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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淋了雨(22)

作者: 叶淅宝 阅读记录

他收回手,沉默地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略显尴尬。

空气变得寂静无声,连影子晃动的声音都能听到。

祝矜看着地上的影子,睫毛眨了眨,指甲嵌进手心里。

她脑海中闪过今天晚上在浴室里的暧昧,闪过刚刚送她来医院时,邬淮清脸上不加掩饰的焦急,闪过许多年前,她十八岁时,他们在东极岛上度过的那荒唐又香艳的一周。

祝矜脑海中如走马灯似的,往事一一掠过。

她忽然抬起头,问他:“邬淮清,你还记得我今天在派对上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说,我不习惯和有女朋友的男人接吻。

那时她一说完,他便笑了,语气中带着讽意地回她,没想到你道德底线还提高了。

祝矜丝毫不恼,也笑着回他,当年是她一时寂寞,在上海太孤独了,而现在,她明知道他有女朋友,不能再干缺德的事儿。

一脸“渣女悔过自新”的表情。

邬淮清敛去笑意,眸里闪过一丝怒意,稍纵即逝,转而混不吝地问她,你说的是我哪个女朋友。

他边说着,手掌还在她肩头摩挲着,一脸浪荡的情态毫不掩饰,渣得明明白白。

这句话终于让祝矜脸上露出一丝裂缝,她像是看一个神经病似的看着他,顿了顿,才说出骆洛的名字。

邬淮清愣了一下,眼神嘲讽,不过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公子哥模样,手掌滑到她嶙峋的肩胛骨上,距离被撞伤涂了药膏的部位很近。

“她呀——”他语气轻飘飘的,“不配,垃圾玩意儿。”

那时,祝矜皱眉,不解地看着他。

因为她很少见邬淮清对女生这种态度,即使听到王清在背后说他的床事,他也不甚在意,上学时,对待追求很过火的女生,邬淮清也没什么反应,他向来习惯漠视。

而这次,他却用这样一个不上台面的词汇形容一个女孩儿。

一个漂亮的、有能力的、自称他女朋友的女孩儿。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困惑,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峰,说:“不要和她玩,她也配不上你。”

祝矜心底更困惑了,不知道骆洛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邬淮清性子是不好,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年轻女孩儿这么刻薄,刻薄得有些过分。

能让他放在心上的,向来不是简单角色。

祝矜盯着他,把心底困惑了好几天的问题问出来:“她为什么姓骆?”

“巧合。”邬淮清没什么犹豫地答。

邬淮清的妈妈就姓骆,骆氏一族早些年是江浙一带很有威望的名门望族,后来遇到战乱,家族支离破碎,即使如此,骆家的后辈在各行各业也出了很多有才之辈。

邬淮清的外祖父骆少明,就是后来上海有名的实业家。

邬淮清的妹妹就随母姓,名梓清。

祝矜压住心底的疑虑,心知这毕竟涉及到他的家事,没再问下去。

当时浴室里的那台电视机一直播放着《大话西游》,两人说完骆洛,电影正好演到了那个经典台词的部分——“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我猜中了前头可我猜不着这结局。”

熟悉的台词在滴着水的浴室里乍然响起,一下子把暧昧的气氛打破,把祝矜也拉回正轨,她从邬淮清怀里挣开,想要离开房间下楼——

却被他一下子抓住手腕,然后像是解恨似的,邬淮清埋头在她锁骨上重重咬了一口。

第9章 赌王 “朽木不可雕也。”

病房外有几棵松树,栽了很多年,已经长得又高又茂盛,树影在窗户上摇曳,如同此刻病房里祝矜起伏的心绪。

她问邬淮清,他是否还记得今天下午她在派对上和他说了什么。

邬淮清握住手机的一个角,然后把它在空中打转儿,漫不经心地思索着。

片刻之后,他说:“我又不是金鱼,不会那么快忘记。”

是,他不仅不是金鱼脑,还记忆力特别好,对数字过目不忘。

祝矜经常怀疑他的脑子中每天装那么多东西,不累吗?

“你既然还记得,那你就不能在这儿。”她闷声说。

邬淮清挑眉,“为什么?”

祝矜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把口罩往下拉了拉,又想起脸上过敏的痕迹,重新把口罩戴好,“你现在在这儿,我怕你女朋友来打我,那么多,我可招架不住。”

邬淮清忽地笑了,他吊儿郎当地说道:“放心,她们忍耐力好,多你一个不多。”

“正好,来了还能凑几桌麻将,给你解闷。”

“……”

祝矜看了他三秒,然后安详地闭上了眼睛,决定不再和他说话。

谁知他继续说道:“哦,我忘了,你不会打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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