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
一声令下,空中的符咒随着笔挥的弧度直直飞出,刚好烙印在张龙的天灵盖上。
“啊!!”
一声痛苦的尖叫,张龙应声倒地,而他背后被打飞出来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白衣女人。
庙璧被震的落下了灰尘,落地的白衣女人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余千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什么玩意儿?还喷香水?”
砚浓却道:“她生前是莲女,身体发出的味道。”
莲女,由莲穗修炼成人的妖,化身成莲花长于湖畔,专吸食过路着的生魂,曾经山海关一带此妖颇多。
10、宿(五))
余千晨看着那女鬼,感叹:“原来如此,那现在怎么办?”
砚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向他,道:“怎么办?问你自己啊!你不是鬼道的吗?可别再指望我去给你当活靶子了。”
余千晨喃喃道:“我自己?”
这女鬼一瞧就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善茬,之前附在人身体里法力受限,现在出来了,不知道还要耍多少花样。
“可……”
依他看来,这女鬼应是没有附体的时候好对付一些,因为,倘若是她原型时更厉害,那之前就不会偷偷的再上了张龙的身。
可若不是,那又该如何?
越思量越感觉没底,余千晨把拂笔握于身后,心想:“算了,他身为鬼道传人,若不出手的话那还指望着谁动手呢!良穆吗?”可也不能尽让他出风头啊!,算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他四下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在前方,道:“良穆,你先歇会儿,剩下的交给我。”他一个箭步上去,将地上的张龙拖到了一旁,为了防止他被再次入体。
“千……”
良穆本想拦住他,但余千晨五指一伸,凛凛摇头:“让我也耍一次帅。”
“哼……”
女鬼冷笑一声,道:“无名小子,你以为这样就阻止得了我?”她慢慢从地上站起来,轻蔑看着眼前的人,眼神中闪过一丝美意。
余千晨没有察觉,面不改色道:“阻不阻止得了,试试便知!”
闻声,女鬼也不打算在与之闲谈,趁其不备,兀自声嘶力竭的冲了过去,雪白的手掌探过他的下巴,指甲落在墙壁上刮出一道深深的划痕。
“好家伙,差点人头不保。”余千晨心中一惊,快速躲闪到神像之后,将拂笔收进怀中,扯了出了时月的佩剑。
“嘿,这边。”他调侃的喊了一声。
霎时,那女鬼化作一道白雾向他袭来.
雾中带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速度快的让人无法捕捉踪迹。
大意了,这种速度下他竟连回撤都慢了一步,一瞬间便被它挟住。
耍帅此刻变成了送人头。
“哈哈,就这点伎俩还想阻止我?未免太高看了自己吧!”
身后传来讥讽声,余千晨感觉像是被捆住了四肢动弹不得,胸口有些发热,头也开始恍惚。
“这是……”
他心道,糟了,这女鬼何其狡诈,竟想入他的身,如此一来那他可要像张龙一样嗝屁了。
挣扎了片刻,发现无济于事,想求助却又发不出声音,无奈之下,他只得屏气凝神,希望前面之人有所发觉。
“千晨。”
果然,他一停止动作,前面就传来了良穆的喊声,刹那间痛感消失了,他整个人倒在了潮湿的地面上,一抬头,只见两人一鬼打了起来。
“哎呀,蠢货。”余千晨低声自骂,每次都帮了倒忙,看来世人说的是对的,他就是道法不精;做不了什么大事。
泄了气,他想再试一次离鬼咒;可一摸、胸口竟发现拂笔不在了,方才明明是收进了怀中,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余千晨有些恼羞成怒,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开始低头寻找,发现原本黑暗的庙里此时有了微弱的亮光,像是点燃了一支蜡烛,谁点的?
不对,余千晨如梦初醒,拂笔能发光,他循着光来到神像一侧,果然如此;或许是刚才与那女鬼纠缠的时候掉落了出来,拾起拂笔又借着亮光点燃了之前熄灭的蜡烛。
庙里再次明亮起来,他回到前堂,只见前面一片狼藉,厚厚的枯叶被掀起了好几层,露出光秃秃的地面。
“红色的?”余千晨发现这地面好像有什么不同,除了原本的颜色之外还有若干条血红色弯曲不齐的线条。
“这是何物?”
他顺着扫开剩下的枯叶,线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交相辉映,精美无比。
布满了整个神像四周,一长一短,一高一低,参差不齐,中间还写着一些看不懂的咒语文字。
“法阵?”
余千晨观察了一会儿,脑中蹦出两个字,这大规模的符咒线条画法只能是法阵了,虽然他没有看出是哪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