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纵我(80)
她点了一杯香草拿铁,然后坐到一个靠窗的角落位置等。
视线漫无目的地望向窗外,有个小孩子欲求不满,躺在地上撒泼打滚,然后被他的父母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那孩子的哭声就,挺大的还。
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里走出来一个人,隔着几米距离,许星尘看着他关上车门的那一瞬,整个人都愣住了。
裴祁川,怎么会出现在聊城。
他像是在找人,站在路口左右看。
等着正好绿灯就走过人行道往这边来。
再然后,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他忽然往星巴克的方向看了一眼,隔着大面的玻璃和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外面那小孩哭天喊地的声音里,他和她隔空相望。
浪漫,也滑稽。
裴祁川像是找到了要找的人,嘴角轻扬起一抹弧度,径直就朝着这边走。
他穿了一件黑白格的毛呢外套,右肩和胸前都带着大片窜出来的长线头作为装饰,看上去很年轻也很有设计感。
裴祁川从星巴克的门进来,直接就来到了她的对面。
许星尘下意识地问了句,“你怎么来这儿了。”
他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手里还有一串车钥匙,“回老家办点事,要待几天。”
许星尘觉得他这话有点奇怪,“你老家不是南川吗。”
他眸色很黑,明明是一双充满侵略性质的眼睛,在他这儿却偏偏柔和了不少。
每当他看着人说话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吸引力,“不算,我爷爷是江州人,我的大部分亲戚也都在江州,爸妈结婚后才去了南川。”
所以他算是个,在南方长大的北方人。
裴祁川出生就是在南川,两三年会回来一次江州,但是碰巧,他每次都错过了江州的下雪天。
所以18新年在聊城看到的那场雪,是他第一次见到北方的雪。
许星尘低低“哦”了一声,她知道江州这个地方,距离聊城还挺近的,开车大概两个多小时就能到。
她脑子里忽然就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她还是开口说,“那你怎么会来聊城。”
他几乎没有一秒的停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我想你了。”
只有四个字,我想你了。
裴祁川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低哑的磁性,这会儿从他嘴里说出这四个字。
光是听着就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沦陷了。
许星尘怔了半天,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裴祁川这话可能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但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看,仿佛再说“别猜了,我就是那个意思”。
对视不过五秒,许星尘就败下阵来,她连忙站起身道,“我点的拿铁可能做好了,我去看一下。”
但裴祁川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在她拿上那杯拿铁转身的时候,他就站在她的身后。
许星尘拿着咖啡,想着接下来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好像不太好,“你是从江州开车过来的吗,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要点个什么。”
他点了点头,“嗯,出去吃吧,我早上不喜欢喝咖啡。”
现在也不过才早上八点刚过,往前推算一下,他应该早上不到六点就开车往聊城来了。
再加上他刚才那句毫不扭捏的“我想你了”,这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
许星尘忙点着头,“好,出去吃。”
许星尘跟他站在星巴克门口,太阳刚刚探头,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她想着尽一下地主之谊,为他推荐一下聊城美食,“你想吃什么。”
他却朝着对面一指,随意的过分,“对面那个就行,也近。”
许星尘顺着看过去,对面是一家正在营业的早餐铺子。
就是卖豆浆油条豆腐脑的那种小店,里头坐满了人,老板还在外面撑了两张桌子。
许星尘跟着他过去,在穿过马路后不经意看到了他来时停在路边的那辆车。
看着像是当年“恭迎少爷回家”时的那辆黑色宾利。
这会儿离得近了,她才注意到车牌号为首的是“江A”,后面也没有四个八或者四个六这种嚣张的连号,感觉这号码普通到配不上这辆车。
许星尘点了豆浆和油条,他也点了一样的。
趁着东西还没上,许星尘忽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担忧道,“你现在来聊城,还会水土不服吗。”
他笑了下,“不会,除了第一次来反应大,后来就没感觉了。”
这老板动作很快,端了两碗豆浆和油条过来。
裴祁川倒是全程吃的挺淡定的,但是许星尘看着这个画面,怎么瞧都觉得违和。
他穿的像个明星似的,两三米外还停着他千万级别的豪车。
在他身上看不到丝毫大少爷的架子,就坐在这路边小馆跟她一起吃总价值不超过二十块钱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