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纵我(124)
是个长方形的盒子,他接过来打开看。
里面是一支钢笔,黑色的笔身上有一句烫金的英文。
My heart is sunny。
这画面好像,似曾相识。
她主动说,“不一样的,之前的那支笔是用我妈的钱买的,这个是我自己赚的钱,不一样。”
裴祁川看了看就放回了盒子里,“那我收下了,回去和那支笔放一起。”
只有她送的笔是宝贝,抽屉里那些连盖子都不见的奢侈钢笔都仅仅是笔。
这种毫不掩饰的区别对待,藏着悄无声息,又明目张胆的爱意。
……
闲的时候日子过得很快,忙的时候因为顾不上看时间,也觉得过得很快。
国庆结束后忙忙碌碌又两三个月,许星尘一天拖一天到了年根儿底下才舍得回家。
因为回聊城的话,就见不到他了。
裴祁川送她去机场,走之前跟她说,年初六去她家。
因为六这个数字好,吉利。
从机场分别的那一刻到年初六,其实总共不到十天。
但许星尘还就真挺舍不得的,恨不得永远和他腻腻歪歪的在一起。
最终飞机起飞又落地,她还是掂着行李回了聊城的家。
许星尘进门的时候徐阿姨正抱着孩子,手里还拿着个奶瓶,“星尘回来了,吃饭了没。”
她客气地点点头,“吃了。”
徐阿姨抱着的孩子,某种意义上讲是她的弟弟。
现在应该差不多八个月了,但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徐阿姨笑着哄怀里的孩子,“叫姐姐。”
这么小的孩子其实根本不会说话,也叫不清,但大人逗孩子的方式好像就这么两句。
屋里许至诚招呼了一声,朝这边走来,那一声应该是叫这个孩子的,但是她没听清叫的什么。
取的名字文艺又拗口,再说的随意一点,她更是不知道叫什么了。
许至诚就不是文化人,她的名字当年是请算命先生给起的,这么想的话,这孩子名可能也是算命的给起的。
当晚,她在房间里和裴祁川聊天,他忽然话题一转:【去你家需要注意些什么,或者你家人喜欢什么样的女婿,我准备准备。】
这个许星尘还真没想过,但是许至诚爱钱,她随手就打了句,【喜欢有钱的,土豪】
这么说的话,裴祁川就是一个完美的金龟婿。
但一码归一码,裴祁川的钱她绝不会让许至诚惦记。
这条消息发出,那边好像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许星尘忽然想到是不是自己随手一句让他觉得自己家里人太物质了,赶忙想解释两句,下面就又接上了一条。
祁川:我应该怎么穿显得比较有钱。
许星尘看见这消息忽然笑了一下,隔着屏幕都能想象出裴祁川百思不得其解,然后皱着眉去翻衣柜的样子。
她点着语音回了句说,“随便穿吧,你就是穿一身奢侈大牌,我爸也不见得识货。”
发完这句消息又闲聊了两句,许星尘觉得有必要去和许至诚提前说一声,让他收敛点儿,别到时候裴祁川进来了他又黑着一张脸给人脸色看。
她从房间出去倒了杯水,这么多年许至诚一下班就像是长在沙发上了一样,永远是摊在同样一个位置,永远玩的都是同一款游戏。
欢乐斗地主。
手机叮叮当当抢地主的声音外放开的很大声。
她走上前,言简意赅,“爸,年初六,我男朋友来一趟。”
许至诚不知道听清了没,头也不抬,“哦”了一声。
许星尘看他这心不在焉的态度,又补了句,“以后要结婚的,男朋友。”
空气中大约凝滞了几秒,他总算是放下了手机,抬起头问,“什么时候谈的男朋友。”
“快一年了。”她说完,觉得不太具体,“就是我高三那个补课老师,戏园的。”
“……”
气氛变得更沉默了。
半晌,许至诚像是才回忆起有那么一号人,“他家里干什么的,年纪有点大了吧。”
她回答说,“房地产开发商,当老板的,跟我差五岁。”
许星尘说着又指了下里屋,语气夹枪带棒,“你和徐阿姨,差多少岁。”
十岁不止了吧。
年龄这一点,最没资格说的就是许至诚。
这句话明显是把许至诚想说的给堵回去了,他又换了句问,“他哪儿的人。”
她仅仅回答问题,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南川,老家在江州。”
许至诚顿了顿,有点不可置信地问,“你真要嫁给他?嫁远了别人欺负你可没人管。”
许星尘从桌上拿了颗糖吃,“你女儿不是软柿子好捏的。”
她这话许至诚最是知道,她要是性子软,好拿捏,当年也不至于吵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