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叫，“完了，我现在脑子里都是导师和皮总，我出错可怎么办？”
皮尔打量了他一下，脸蛋儿红润，眼神在黑暗中发绿光，很明显处在极度兴奋之中——按以前他的表现，他这次要超长发挥。
皮尔下了定论，不用担心。
但为了以防万一，小中二还是加了一句，“好好跳，皮总还在后台看着，你想想你们要连累沈导师丢人——”
离得近的几个学员同时一凛。
乖乖。
他们立刻收敛心神，开始在心里一遍遍练习。
沈清被他们说的恼怒，正想说什么，就听台上的报幕已经进入尾声，“…助演嘉宾，沈清，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们上台。”
沈清把话咽了回去。
他摸了摸有些烫的耳朵，深吸口气，把所有多余的情绪都撇除，站到自己该站的地方。
从升降台走出，灯光骤然明亮，沈清不适的眯了眯眼。
这才看清台上的景色。
叶歌这一队已经下去了，台上只剩下主持人和第二队选手。
浑身上下圆滚滚的王大力面对着这边，带着笑等他们过来。
随着他们往前走，伴随着尖叫和掌声，台下各色的荧光棒如水流一般挥动。
“沈清！沈清！”
“皮尔！”
“彬彬！崽崽！”
这种场景很容易让人的血液沸腾。
直到沈清看到自己的灯牌——小娇妻。
“。”
完全不激动了呢，呵呵。
—
天涯海角看着出现在舞台上的人，眼睛不自觉亮了。
沈清！
她听到左边沈清粉丝群所在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铺天盖地的尖叫。
妖里妖气我老公！
天涯海角身体动了动，忍住没跟着嗨。
她，黑粉，有自己的尊严。
王大力让人进行自我介绍。
“大家好，我是明清娱乐练习生史彬，这次担任的…”
“我是星光娱乐练习生皮尔，这次…”
“我是…”
“……”
“我是导师沈清。”
每个学员们自我介绍完毕，下面都会有粉丝的声音，有大有小，轮到沈清自我介绍时，欢呼达到高潮。
黑粉天涯海角跟着喊，“沈清！”
粉丝的声音直到沈清退到后面才停下来。
刘白苏这组上前要开始表演了。天涯海角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水杯，拧开喝了一口。
叫了一会，嗓子还有点干。
旁边的女孩子突然凑过来，有点纠结的问，“你是沈清粉丝吗？”
天涯海角，“当然不是。”
女孩子笑意盈盈，“那就好，我看你喊的那么用力，还以为你是沈清粉丝呢。”
天涯海角辩解，“那是沈清粉丝声音太大，没注意就跟着喊起来了。”
“…是沈清粉丝很惹人厌吗？”
女孩子，“没有呀。”
沈清不是学员，跟白童没有竞争关系，白童跟沈清关系好还有好处。所以天涯海角是沈清粉丝不惹人讨厌——她自己上次公演之后，私下也挺喜欢沈清的。
但她毕竟坐在白童粉丝群嘛。
她把这个顾虑说了一遍，表示她们都是白童粉丝，等会要省点力气给童童加油，太激动给旁的队加油不太好。
天涯海角比了个ok的手势。
“放心吧，我是沈清黑粉。”
女孩子一僵：“……”
她想起网上所谓沈清黑粉的言论…突然放心不下了。
粉圈公认，沈清黑粉一黑顶十粉。
天涯海角察觉到她怀疑的视线，皱眉，“你不相信我？”
女孩子，“…没有。”
“我相信你，看表演吧。”
天涯海角挺气。
她说是黑粉就是黑粉，说不加油就不加油。
两分钟后。
刘白苏带着学员退场，第四组学员上台了。
旁边的女孩子用手肘提醒，“快，童童出来了。”
天涯海角配合的嗯了一声，举起了灯牌，给白童打call。
又两分钟后。
沈清这组开始表演。
《我是王》这首歌开篇还挺正常，舒缓低吟，在黑暗中，男子缓缓呢喃，是对命运的不满，是对现状的失望。
局势越来越紧张了，男子情况糟糕，很多声音在劝他投降——
歌曲变得激烈。
我可以！
这乌云遮住了太阳，我可以！
这世道不给人公平，我可以！
这命运磨难重重，我可以！
台上的几个男孩——不，不能说男孩，台上的几个男人都化着浓重的眼妆，王者，加冕了。
灯光在一瞬间暗下。
一直配合表演的沈清突然开口。
一开口就是一段类似海豚音的和声。
气氛燃到炸裂。
男孩们重新出现，舞蹈动作整齐划一，咬唇，扭腰。他们的眼尾拉长，眼眸微微垂下，半开半阖的朝台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