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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用主义者的爱情(117)

方穆扬问她:“你怎么买了这么多本?”

“我愿意买,你管得着么?”

“你这么喜欢我,我都不好意思了。”

“别不要脸了。”费霓气得在他腰间掐了一下,风吹过来,费霓的手指掐在他的外套上,又捏了一下他衣服的厚度,“你不冷么?”

“你再多掐几下,我就不冷了。”

他脸皮这么厚,费霓拿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一到家,方穆扬就把费霓抵在门上,去找她的嘴,费霓左右躲他,偏不要他得逞,方穆扬的下巴搁在费霓的颈窝,鼻尖去蹭费霓的嘴角,费霓痒得没办法,只能让他如了愿。

费霓慢慢地也开始配合起来。但当两人推着挤着到床上,方穆扬去咬费霓的纽扣时,费霓却躲得很坚拒,她的脸红了,不是羞涩,而是羞恼,并且“恼”更多一点。

她这么羞恼仿佛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方穆扬只能忍住冲动亲亲她的头发放开她。

“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我要去洗漱了。”费霓的语气有点儿干。

她可不愿和他滚到床上去,昨天和前天晚上她都难受坏了,方穆扬倒好像很餍足,还弄得她越来越难受,他在这种事情上多少有点儿自私,可她又不能指责他,而且她不知道他怎样做才显得不自私。

两人一起去刷牙洗脸,挤一条牙膏,用一块香皂。

从水房回来,费霓躲在帘子背后擦洗身子。

虽然有帘子遮着,但费霓擦洗的心情却并不轻松。她知道方穆扬不会不经她的允许进来,可擦到方穆扬隔着衣服碰到的地方,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只想着快些洗完。

脑子里正乱着,屋子里突然有了琴声。

曲子陌生又熟悉,费霓想起这是她和方穆扬一起从收音机里听来的,方穆扬拿着羽毛在她手上写过曲谱。虽然现在氛围比以往松动了许多,但费霓多少还是有些恐惧。

她刚要提醒方穆扬,曲子马上就换了,又换成了时下流行的曲子。

费霓的一颗心稍稍放下,之后她的大半注意力都集中在琴声上。他弹的曲子不伦不类的,一会儿一个一会儿那个,几首曲子交杂着,和她的心一样乱。费霓发现方穆扬并没放弃弹奏第一首曲子,他只是用其他的把它分开了。

她就是在这混杂的琴声中擦洗完毕,换了睡衣。屋里的暖气不够热,费霓又在睡衣上披了件棉衣。

费霓披着棉衣走到方穆扬跟前,捏捏他的肩膀,“怎么就穿一件毛衣,我去帮你把外套拿来。”

方穆扬回握住她的手,“先让我看看琴谱。”

“哪儿有琴谱?”

方穆扬拉了费霓一下,费霓便跌坐在他的腿上,方穆扬给费霓调整了下位置,让她在新椅子上做得更舒服一些。费霓并不喜欢这个新椅子,虽然椅子并不是很硌得慌,好像还很有力量。

屋顶上的光太强烈了,昨天她和他离得这么近时,屋里一点儿亮光都没有。

费霓想站起来,又被新椅子的扶手给箍住了,箍得很紧,让她动弹不得。

方穆扬打开费霓的掌心,去看她手上只有他一个人才能看懂的琴谱,费霓自己除了掌心上的线,什么也看不到。方穆扬看了会儿,手指又回到了琴上,有费霓隔在他和琴中间,他弹得并不如之前那么轻松,他不看琴键,只凭着手指的记忆在琴上弹着。

他的嘴巴搁在费霓耳边,问她:“我是不是弹错了?”

费霓的一颗心跳得没有章法,哪里听得出他错没错,他弹的什么她都没听太清。

“我弹累了,换你弹。”

费霓感觉这椅子有什么东西顶着她,让她很不舒服,她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这么一挣扎,那种不适感就更明显了。

方穆扬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我冷,让我缓和一会儿。”

“我去给你拿外套。”

“外套不管用。”方穆扬凑在她耳边跟呵了一口气,“你随便给我弹首曲子吧,弹完了我就放你走。”

“真的?”

“真的,可你不能敷衍我,弹错了我可不能放你走。”方穆扬的手插在她的两胁下,放她的两只胳膊自由。

费霓第一次感觉弹琴原来是真难熬的事情。方穆扬的手指把她当成了琴,一架没有黑键的琴,随意弹着,他弹得这样熟练,反倒衬出费霓的生疏来。

方穆扬平常的话并不少,此时竟然变得沉默起来,他的口舌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费霓宁愿他说一句话,可他一个字都不说。

房间里只有费霓的琴声。

她又弹错了。

越焦躁越出错。

偏偏方穆扬去搔她的痒,费霓实在受不了,扭动着去躲,偏偏被人箍住了,活动的范围很有限。然而她太怕痒了,躲不过也是要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