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是在问着，眼里的笑意却保持着没有卸下。
段锦薇没戴口罩，她看着单反的显示屏，神情比较凝重，听和镜这么问点了点头：“你休息一下，要是这一遍感觉不对我们再拍。”
“行。”
和镜没有意见，她没凑过去跟着看，在摄影方面段锦薇比她专业太多，她只需要相信就行，这是她们合作了两年来的默契。
她就待在原地将掌心摊开，自己用手机给这片叶子拍着特写照片。
几分钟后，段锦薇轻松的声音响起：“过了。”她把短短的视频来来回回看了三遍，才终于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最后这一片叶子来的很巧。”
她们已经拍了快一个小时，林子的各个地方都有她们的身影，但一直没拍到想要的效果。
好在刚刚的这一段来了。
和镜闻言扒下口罩，露出一张俏丽的脸，她扬着唇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朝着段锦薇挑了挑眉：“没办法。”
她发出一声状似无奈的叹息：“我的万人迷人设不倒。”
“是是是。”
“你的万年单身的人设也没倒。”
段锦薇失笑，习惯性地回了一句，她给相机盖上了镜头盖，随口问起来：“镜镜，我今晚要跟何辰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不了，你们俩过二人世界我凑什么热闹。”和镜说着皱了皱眉，这回是真的叹气，“不过主要是因为我晚上有个大学同学聚会。”
段锦薇愣了下：“大学同学聚会？”
“嗯。”和镜把口罩折叠好放回挎包里，嘴里念叨着，“是不是有点意外，我终于参加了一回。”
“有点，我记得你之前都是拒绝的。”
“那你这次为什么就答应了？”
和镜眨了眨眼：“听说我以前喜欢的一个男生发福长胖了，我想去看看他现在有多丑。”
“就这样？”
“那不然？”
段锦薇想了想，这是和镜能干出来的事情，她收好三角支架，又问起来：“那他要是跟以前一样帅呢？”她八卦着，“会不会让你捡起对他的喜欢。”
“不会。”和镜的唇角翘了翘，“我以前就觉得他配不上我，现在还是觉得他配不上我。”
段锦薇绕是已经习惯了和镜的“臭屁”，还是有些忍俊不禁，她扶了扶额：“知道了知道了，你就是女王，自信放光芒。”
和镜深以为然，随后将话锋一转：“其实他以前跟我表白过来着。”
段锦薇：“？”
段锦薇：“没答应？”
“没。”和镜抿了下唇，她把刚刚捏着的银杏叶放进了包里，“他跟我说喜欢我，我一点高兴都没有，立马下头了。”
她沉吟了两秒：“我觉得不该是这样的。”
“……你还是单着吧。”
东西不多，很快就收好了，两人齐齐朝着停车的路边走去。
叶子铺成的地面上被踩了不知道多少次，次次发出“咯吱”的响声。
有些刺耳，不太好听。
所幸的是没多久就到了车旁，林子里的热闹也消失在了身后。
车是和镜两年前准备做穿搭博主时买的，方便她们取景拍摄，因为是前期的投入，她也就没买贵的。
当然了，她当时也买不起多贵的。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距离晚上六点半开始的同学聚会还有些时间。
道路上车来车往，和镜掌着方向盘，匀速前进在回程的路上。
银杏林慢慢地消失在了后视镜，和镜把车窗往下降了一些，只露出了个缝隙，有几缕头发被吹得往后飘散着，跟空气中清淡的香水味打着配合。
段锦薇坐在副驾驶，她的手肘抵着车窗，掌心托着自己的脸，悠闲地用左手翻着手机。
她点开了和镜的快音视频主页，翻了翻评论，播报着数据：“你昨天发的视频点赞有五十多万，评论有一万多。”
“嗯。”和镜转了个弯，没什么情绪的浮动。
段锦薇把自己的头发别到耳后，抬起头来看着她：“但作为你的事业粉，我还是恨铁不成钢。”
“不是，段姐。”和镜一听这话还给她改了称呼，“我这涨粉速度不慢了，哪个不露全脸的穿搭博主两年能涨粉六百万的？”
“你看看别的博主。”
“基本上是天天直播，更新也很频繁，还有的都开淘宝店卖服装了，而你呢，三天一更，一个月最多更十次。”
“接广告也最多接两回。”
和镜为自己辩驳：“我这是重质。”
“你就是懒。”
和镜被呛了下，干脆就承认了：“好吧，我就是懒，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又轮到段锦薇无语了，“妈的，算了，你不勤奋我也乐得自在，反正给我的钱一份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