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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仙(50)+番外

“是,清云姐姐说的是。”

经此一事,郭禹对玉潋心也有了新的认识,将伤药转交给阙清云后,他就转身告辞,未再叨扰。

阙清云回到房间,不料玉潋心已醒来,拖着一身刚包扎好伤就要起身下床。

“这是作何?”她将木匣搁在床头,伸手扶住玉潋心的肩膀,疏冷平静的声线中藏着不易觉察的关切,“这么着急起来,是要到哪里去?”

玉潋心身上只着一件薄薄的单衣,松松垮垮的,连衣带都没系紧,愈发显得她身段娇小,姿态纤柔。

乌黑的长发自肩后垂落,直至腰际,衬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半分血色也没有。

她的眼神有些呆,听见阙清云的声音抬头,愣愣地瞧了眼前人许久,忽然眼珠子动了动,长睫一眨,泪水仿佛开了闸的洪流,扑簌簌往下淌。

偏她哭得无声无息,黝黑的瞳仁上蒙了层湿润的雾气,眼底的哀恸透过薄雾倾泻出来,竟叫阙清云也感到刺骨锥心的疼痛。

好多年,没见小家伙哭过了。

阙清云胸口起伏,平息沸腾的潮涌,方伸手抚了抚玉潋心的脸颊。

这个动作仿佛一下将女孩儿点醒,玉潋心猛地朝前一扑,埋进阙清云怀里大喊师尊,哭得呜呜咽咽上气不接下气。

褪去自我保护的伪装和掩人耳目的风情,说到底,她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本该是承受庇佑,无忧无虑的年纪。

阙清云小心避开伤处,轻拍玉潋心的背,温声哄她:“潋心听话,别哭了。”

玉潋心埋在她怀中摇头,任阙清云说什么她也不起身,直至残余的体力消耗殆尽,松弛的心神卷走了她的意识,竟在师尊怀里又睡过去。

只不过她的双手仍紧紧抓着阙清云素白的衣裳,后者费了好些劲,才将小姑娘重新安置回床榻上。

最后也没问清玉潋心为什么哭,阙清云一声叹息,替玉潋心细心掖好被角,在床侧陪伴片刻,这才起身走到桌前,揭开木匣的盖子,从里边儿取出一只乳白色的玉匣。

玉匣中存放的便是千年雪莲的花瓣,只这薄薄数片,便价值连城。

从匣中取出些许莲瓣,又辅以别类清火补血的灵花异草,生火煎好,再端入房中。

玉潋心仍在昏迷,阙清云点燃屋内灯火,拿了本书坐在床边,不时翻过一页。

待药凉得差不多了,她将书合上,随手放在床头,而后取来药碗,嘴唇贴着碗边试了试药温,后面不改色地含了一小口。

将玉潋心扶起揽入怀中,阙清云俯身覆盖她的嘴唇,舌尖推着药汁一点点渡入后者口中。

如此喂药,一日三次,待玉潋心清醒,有了意识,便换作汤匙,一勺一勺喂给她喝。

期间,由于体内灵气稀薄,玉潋心难以压制魔毒,有几日入夜后手脚虚乏,浑身冒着冷汗,可肌肤表面又很是灼烫,神思迷惘,脸泛红潮。

阙清云探其腕脉,便知毒发,虽处理起来早已得心应手,却仍难免心中沉重。

这魔毒非寻常之物,毒源难以寻溯,但并非听澜宗内原有,阙清云猜测,或许与日前现身听澜宗的那伙神秘人有所关联。

若不能寻得毒源,配制对应的解药,即便她日日陪伴,为玉潋心疏解难耐的情潮,也是饮鸩止渴,并非长久之计。

毒发频率会随着魔纹植入加深而增快,一段时间之后,势必会影响神智和平日里的修行状态。

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五春秋,这毒必需设法解除的。

在此之前,有且仅有一个法子勉强抑制玉潋心体内的毒素。

又一日玉潋心魔毒发作,阙清云除去衣物,与之同榻而眠,事毕后为其疏通经络,取一匕首划破手掌,取血敷于脐下魔纹生长之处,以灵气蕴养筋骨,压制魔纹毒性,以延后下一次毒发的时间。

待屋中血腥之气散尽,阙清云合上手掌,不多时,那浅浅的刀口便在灵气作用之下迅速愈合。

玉潋心眉目舒展,睡得很沉,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翘着些微弧度。

她早该醒的,却是阙清云头疼她一旦醒了便不会安分躺下好好养伤,故而在她平日服用的汤药中加了些安眠静心的药草,致使她养伤至今,大多时候都在榻上睡觉。

即便偶尔醒来,也很快便又睡过去。

因静养之故,她身上的刀剑创口愈合得不错,缝合数日便摘去银丝,眼下部分伤口已然痊愈,只两处贯穿伤还需将养些日子。

知晓玉潋心素来爱惜自己的美貌,阙清云日日为她涂抹祛除疤痕的药膏,确保小姑娘日后醒来不至于为自己身上多出来的伤疤黯然神伤。

如此过去大半月,玉潋心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这日一觉睡到自然醒,难得头脑清醒,她睁眼环伺屋中陈设,意外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阙清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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