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正拖垮一个人的是沉没成本。
付出的越多，越舍不得放手，有时候感情已经不重要了。
宁嫣并没有直接说齐正男的坏话，只是淡淡的道，“给你划两个重点，一，齐正男上大学是韩家出的力，什么光明正大考核通过，这种话谁信谁傻，你我都是管理者，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偏偏在这个时间点，他跟韩上游的关系变了……”
严薇脸色大变，“没有，你听岔了，齐正男已经跟我解释过了。”
“他在那个时候跳出来阻止，本身就值得怀疑。”宁嫣轻嘲道，“你就没有自己的脑子，男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都不去做调查？”
严薇固执的认定一点，齐正男是被逼无奈，跟韩上游没有一点感情，他说了，不会结婚。
他是为了韩家的恩情，不得不妥协，特别悲情。
“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我相信他。”
宁嫣都无法直视重情重义这四个字了，微微摇头，中毒很深啊。
她记得后世网上爆出新闻，说企业女老板被渣男骗财骗色，而且不是一个，联合起来报案啥的，她就特别想不通。
“二，韩上游的父亲是上无十一厂的厂长，这种国营大单位的厂长位高权重，人家正重点培养齐正男。”
严薇不假思索的反驳，“你在暗示什么？我家的条件更好，他若想靠裙带关系，找我……”
宁嫣是知道严家家训的，家中子弟低调再低调，不得宣扬自己的家世背景，不能搞特殊化。
严凛在军中是一步一步靠自己往上爬的，出生入死攒来的军功。
“那你跟他提起过吗？暗示过能帮助他功成名就，平步青云吗？”
严薇脸色大变，这才想起她在学校里特别低调，档案上父母的职务都是普通工人。
“他不是势利的人，你对你有误会。”
宁嫣凉凉的追问，“有过吗？”
“没有。”严薇心里憋着一口气。
“哈哈哈。”宁嫣笑的格外大声，像在嘲笑她，“你喜欢他什么？”
严薇抿了抿嘴，“我生病无助时，是他背着我去医院，陪着我照顾我，给我熬鸡汤，让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关爱和温暖，我父母太忙了，我是保姆照顾长大的，所以……”
宁嫣已经听明白了，缺爱呗，这种姑娘最容易被渣男骗。“行了，睡觉吧。”
她翻了个身，准备入睡了。
严薇还以为宁嫣还得教训她，结果就这么消停了，她心里怪怪的，“你怎么不说了？”
宁嫣打了个呵欠，懒洋洋的说道，“我忽然觉得，跟个蠢货说话太浪费时间，爱咋地就咋地吧。”
严薇气的嘴巴都歪了，“你说我是蠢货？”
她从小就聪明伶俐，是家族中学历最高的。
“对呀，我建议你不要搞事业了，免得拖累别人。”宁嫣的声音顿了顿，“或者将你手头的合同送给齐正男，他看在钱的份上，愿意大发慈悲跟你结婚。”
“你……你……”严薇好气啊，但就是不知该说什么，气的直捶枕头。
宁嫣转头就睡着了，而严薇辗转难眠，彻夜睁着眼睛，情绪起伏不定。
宁嫣的那些话在她脑海翻来覆去的刷屏，彻底搅乱了心湖。
其实，宁嫣这个人很有边界感，从来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尤其是别人的感情。
再者，她聪明啊，公认的聪明。
她的态度不得不引起严薇的重视。
难道，她真的身在山中不识山？被感情蒙蔽了眼晴？
不得不说，宁嫣的话在她心底生了根，播下了怀疑的种子。
一大早，宁嫣就带着手下们出了门，出门时，严薇还在睡呢。
一行人来到第一食品厂，门卫看到程海棠几人，不禁皱眉，“怎么又来了？”
程海棠憋屈的要命，上次说尽好话都进不了这个门。
宁嫣也不说什么，直接递上介绍信，门卫看到外事部门的印章，愣住了，“你们不是外地来的吗？”
宁嫣也不生气，“拿去给你们领导看看，对了，还有这张宣传单。”
门卫看了一眼，飞快的跑进去，不一会儿厂里的领导亲自出来迎接，“这位是？”
程海棠笑着介绍，“我们集团的总经理，宁总。”
领导将介绍信还给宁嫣，忍不住打探道，“你怎么有外事部门开的介绍信？”
他们不归外事部门管，但是吧，他们的领导需要外汇，得去找外事部门。
所以，没人敢怠慢。
宁嫣是特意跟江处长要来的，“我和外事部门签了协议，卖了两千吨的货，还在他们的帮助下，将货物卖到了国外，我就说，想向同行参观学习一下，这不，就给我开了这么一张介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