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受渣了大佬后又穿回去了(244)
可他像是不怕那疼,竟拿着半截断骨,朝着手腕直直扎了进去。
血顷时就涌了出来,腥味冲击着神经,林弦歌一阵头晕目眩,连骨头都拿不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下意识的去够,指尖没碰到,登时重心不稳的滚了下去,身后还没好的伤疼得他浑身发抖,可他竟是竭力忍着,重新攥回那骨头。
他眼睛有些花了,血流了一手,根本看不清楚,凭着感觉再次用力的刺下去。
已经破开口子的伤口再一次被粗.暴的撕裂,剧痛逼得眼泪霎时就掉了出来,只不过他却是笑着的。
朱今辞杀了风吟,杀了钰儿,他凭什么觉得他还能和他平安无事的活下去。
他是想要他活的吧。
不然他不会费劲心机的逼他喝参汤,日日眼巴巴的给他上药。
或许是觉得他还没还够罪孽。
又或许想养好他了再加倍折磨。
无论什么呢。
总之,他不想要他死。
想到这,林弦歌虚弱的笑了一下,那笑中透着极度的阴狠。
那他,偏不如他的意。
林弦歌想到朱今辞回来后发现他尸体时候的样子,心里骤然涌上了一股报复的快感。
看啊,这天底下还有你得不到的东西。
朱今辞,这天底下还有你得不到的!
血越流越多,似乎是失血的严重了,林弦歌连疼痛也没有什么感觉,一阵一阵的泛晕,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风吟的模样。
他还和以前一样,恭恭敬敬的跪着他。
可他死了。
小银子怎么死的。
小银子被人用箭射穿了心脏。他的尸体压在一群尸体下面,他连个棺椁都不曾有过。
林弦歌头突然疼了起来,他想用手砸太阳穴让自己清醒,可手像是被冻住,他只好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身后的撕.裂噩梦般的提醒他一切的悲剧。灯光恍着眼睛发昏,眨眼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他手里还攥着要给他上的药。
他明明可以不跑出来救他的。
林弦歌感觉浑身被投入了一个熔炉,叫嚣着尖锐的疼,好像又回到了在朱成寅身边心惊胆战的日子。
那时候他还有钰儿和阿辞。
现在,他什么也没有了。
“歌儿!”
朱今辞一进来看见的就是林弦歌脸色惨白,浑身是血倒在床下的样子。
霎时间手脚冰冷,心脏被揪到了嗓眼,陡然炸了开来。
贺凉也被屋内的一幕吓坏了,只是他还没来的及反应,就看见朱今辞剑一样冲了过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移动的,只感觉自己的冷汗顺着后背不停的淌,让他连林弦歌伤了哪都不知道,撕心裂肺吼:“太医——胡凛!人都死了吗!”
他一边寻找伤口,一边强装镇的将林弦歌外面浸透了血的衣服脱下来,两次手颤的几乎连衣服都扶不稳。
贺凉被这一声吓得回过了神,再抬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林弦歌垂下去的手腕上那道狰狞的疤痕。
而朱今辞还在他的上身乱找。
贺凉心里一惊:“陛下,陛下,林大人的伤可能在手上。”
朱今辞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就低下了头,目光触及林弦歌的手腕,瞳孔倏然紧缩。
他的手突然压上了伤口,力度大的林弦歌疼得手臂都缩了一下,他却像是没看见,眼睛都红了,脸色惨白,头发因为动作太大散下来,阴森森的如同厉鬼。
“你要自.杀”
朱今辞将那几个字嚼烂了,一字一顿的砸出来。太阳穴像被搅了一柄利刃,重重的抽疼着,连带耳朵都开始发鸣。
林弦歌眼睛因为缺血有些失焦,恍惚间听见朱今辞咬牙切齿的声音竟是直直笑了出来,那笑声虚弱却阴狠的像条毒蛇,他终于说出了十天以来的第一句话,“我自.杀,与你何干!”
林弦歌嗓子哑的像破风箱,干裂的唇纹浸血,他嘴角的笑却越扯越大。
“阿辞,我自杀不好么,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话还没说完,朱今辞手背上的青筋骤然暴起,眼底的血丝几乎要穿到眼白上,抬手用力的掐住林弦歌的下颚“你在说什么——!”
他两颊的肉剧烈的颤动,似乎在极力遏制自己暴.虐的冲动,手下的腕子还在不停的流血,粘腻温暖,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一次一次,用力的敲打着耳膜。
“我死了,朱今辞,我要死了。”
“你永远也无法得偿所愿。”
林弦歌被掐的声音断续,但看见朱今辞近乎疯魔的样子却是分外的愉快,他像一个没有心的猎手,亲手谋杀了自己。
想要喝他血,吃他肉的人,一口也不给他留!
“啪!”
重重的一巴掌夹杂着掌风扇在林弦歌的脸上,朱今辞站立不稳,浑身上下的血管像是被滚烫的热水灌进去了,骤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