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不论距离长短，有心，心恒，就能到达。”
战军眨巴眨巴眼，点烟的动作停下了。
“不是，你就说你咋来的就行，坐飞机还是坐火车啊。”
“用双脚去感触路途，就能知道世间广大。”
“好好说话，别跟我拽文。”
“走路。”
老道露出一个孺子不可教得可怜眼神看着战军。
战军目瞪口呆了，从天台山到东北，两千多公里？走路？
“我们爷俩是没钱了啊，不走路总不能飞着去。”
清玉帮忙解释。他师父有些嘴笨。
“车票钱都没了？那你们吃什么啊。”
“要饭。”
“化缘，是帮助凡人积功德。”
“还是要饭啊。”
里外一个道理啊。战军认为没区别。
“道法渊博，只渡有缘人。”
“咱好好说话啊。”
老道闭嘴不说话了，看着战军的眼神充满不屑。送了一个轻哼，下巴抬起来了。
道教是最傲娇的，不是和佛法一样劝说，而是你理解就理解，不理解我也不和你说，没有慧根的人我们道教不会苦口婆心的劝，自己领悟。
学道的人一般都很傲娇。
所以，对战军这种一点慧根没有的人，哼，不屑和你说话！
战军让他这一眼看的发毛，这啥眼神啊。
“你真是老道？骗人的吧。”
怎么看他们师徒俩也是假冒的道士。
“货真价实。”
小徒弟非常认真的解释。
“为啥不做老道跑到山下了？”
“没钱啦，桐柏宫都快塌了，后山的国清寺和尚一直想把我们桐柏宫变成他们和尚庙，我师父说，在山上一直闭关，影响我对这个人间的认知。我们到处走走，帮助凡人积德行善，然后卖掉手里的大力金刚丸，换钱去修桐柏宫。”
哦，还是卖野药的。不管说得多新鲜，归根到底还是卖野药的。
“现在谁还吃三无产品啊，这东西肯定没人买。丢了吧啊。”
“丹鼎派内功心法炼制而成，此乃神物，不能丢。”
“哎，愁死我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都说三回了我听不懂。和你交流太费劲了！”
战军嗷一嗓子喊出来，妈个逼的真他妈费劲，根本无法交流。云山雾绕满嘴之乎者也。说了三遍了好好说话，别拽文，还是不听。
转头看着老道还想骂人，人家那大黑眼珠子凌厉的一瞪他。战军就没骂出口。
“无知。”
人家比他还要傲气，又对他翻个白眼。
什么都不懂得无知凡人！哼！
挠挠头发，觉得自己刚才音量有些高了。
“那什么，我不是骂你，就是想和你好好说话。”
战军音量降低了，反倒他有些道歉的味道。
“我师父就是在山上呆了二百多年，平时几乎不接触人，有些不知道怎么说话。”
“啥？那小孩，你几岁了？”
“一百二十一岁。”
“你师父呢？”
“二百四十岁。”
战老板都快笑抽了，小屁孩子一本正经的说着谁也不相信的年纪，瞎掰撒谎不带眨巴眼的啊。估计也是为了卖出大力丸，编出来的假话吧。还真够有心眼的。
“对了，你师父叫啥啊。”
“太玄。”
清玉特别骄傲的报出师傅的名字。
“是够玄乎的。”
名如其人，太玄乎了，可不就是太玄。
“我是清玉，名字是师父取的。我其实是一只绿孔，，，”
“清玉！”
太玄打断清玉的话，眉头一皱，清玉吐吐舌头，不再继续泄底。
“往后我就是你的老板了，会给你们安排食宿，专人带你们学习表演，既然合作我就肯定捧你们。别担心，我不是坏人。咱们是合作关系要互相信任呀。”
战军很努力做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想要得到太玄清玉的信任。
他一下车就看到太玄一个帅气无比的仙人指路，姿势漂亮，杀气腾腾，小雪下着，风吹起他的破道袍，完全掩饰不住他身上的锐气。
心里不由得叫好。
这才叫专业，真正武术。
然后走进一看，啧啧，真好看啊，真有气质啊，往那一站如青松，走路都是轻飘飘的，绷着脸一身的傲骨。穿的破烂但是掩藏不住他身上的清冷高傲。
感觉像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他们这些人身上的乱七八糟，特干净，不是说人干净，是感觉他气质干净。
一聊天，头疼他说话的方式，但是也发现他小郁闷时候的可爱。
就坐在身边，筷子挽成的发髻有些乱，鬓角有些乱的长发到了胸口，小嘴有些薄，小脸滑不溜丢的，长睫毛忽闪忽闪的，绷绷着脸，但是掩盖不住眼神里的好奇，那大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黑白分明，像是孩子的瞳孔。一直往车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