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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小青梅(重生)(287)

薛无问嗤笑一声:“他被毒死后,依旧百姓眼中温文尔雅的皇帝,依旧能葬于皇陵,得史官一句赞。可凭什么呢?我既已涉进党争,要做那不忠不臣之事。父亲何不直接就当做薛家已危?您与母亲就只得我一个儿子,我可是薛家嫡支唯一的血脉。我若是死了,薛家也是要面临断子绝孙之危,咱们老薛家的列祖列宗必定不会同意,说不定还会怪罪与父亲您。”

“放肆!”薛晋沉声一喝,转身从香案后头抽出一根带刺的长鞭,“在祖宗面前大放厥词,你是非得要讨一顿家法?”

薛无问主动脱下上衣,露出遍布伤痕的后背,道:“无问自知不忠不孝,这顿家法,我认!”

薛晋瞧着他那冥顽不化的模样,一时怒火中烧,长鞭一扬,“啪”一声打在他背上。细密的尖刺扎入他的血肉里,立时在后背留下密密麻麻的血点。

薛无问哼都不哼一声,只垂眼咬紧了牙关。

长鞭再次扬起,就在第二鞭正欲落下之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道叩门声。

“青州卫氏子孙卫媗、卫瑾,求见薛世叔。”

第114章 (有姐姐、姐夫,慎买)

“青州卫氏子孙卫媗、卫瑾, 求见薛世叔。”

卫媗的话音一落,门内的父子二人俱是一怔。薛晋是因着“卫瑾”二字,薛无问是因着去而折返的卫媗。

薛晋沉沉望了薛无问一眼, 放下手上的长鞭,亲自去开了门。

薛无问趁着他去开门的功夫,迅速将衣裳穿上, 白色的里衣才刚着身便洇出一片鲜红的血迹。

好在外衣是锦衣卫的官服, 黑色的布料便是染了血也看不出分毫。

那厢薛晋去开门, 素来冷肃的脸在见到霍珏与卫媗后登时一暖,道:“本想等这边事了,便亲自去见你们姐弟二人。”

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霍珏的脸,继续道:“我在肃州听闻有一人年纪轻轻便连中六元,蟾宫折桂。那时我便想起了卫太傅, 却不曾想你就是昭明。不愧是青州卫家的子孙,你祖父若是在世,定是要以你为荣。”

薛晋在回京途中, 方才知晓新科状元霍珏就是卫家的卫瑾。

他一直惋惜着没能救下卫彻,为卫家留下一点香火。眼下见到霍珏平平安安地站在他面前,还继承了他祖父的才华,不可谓不惊喜。

祠堂里头的人还在跪着,薛晋却像是全然忘了自家儿子一般, 道:“此地不宜叙旧,你们姐弟二人随世叔到正厅喝茶去。”

卫媗望着薛无问那笔挺的背影, 摇头一笑, 道:“既与在里头跪着, 我又岂能置身事外?我与他本是一体,他若是做错了事当罚,那卫媗同样当罚。”

说罢,卫媗朝薛晋福身盈盈一拜,提起裙角入内,在薛无问身侧跪下。

她不为薛无问求情,她只陪他。

薛无问侧头望她,那惯来含着丝轻佻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却无半分笑意。

他想说他无事,让她出去。

罚跪挨鞭于他而言不过是小事,但落在卫媗身上,那就是顶顶大的事。

这姑娘他连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她掉,哪舍得她陪他在这受苦?还是罚跪这样的苦差。

可眸子一映入她那清丽从容的脸,拒绝的话便出不了口。

她要陪着他,要与他一同面对风雨,他怎能拒绝?又怎可拒绝?

喉结轻轻一提,又缓缓落下。

薛无问提唇笑了下,也顾不得前头有多少祖宗的灵牌看着,顾自牵住卫媗的手。

卫媗眼睫微微一颤。

香案上的长鞭,那一排排软刺还沾着他的血,空气里亦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她咬了咬唇,轻轻回握住薛无问的手。

薛晋望着卫媗与薛无问并肩而跪,正欲开口,忽然身前一暗,只见方才他才将将夸过的卫家小子大步入内,一撩衣摆便“咚”一声跪下。

“世兄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世间公道,为了黎民百姓,他既是有错,那珏亦有错。珏不该信这世间有公道,不该信卫家霍家的冤屈总会有昭雪的一日。珏该做的便是以眼还眼、以杀止杀,用无辜者的鲜血铺一条复仇之路。”

年轻的郎君身姿笔挺,声音温润平静,可说出来的话却字字泣血。

薛晋并不知,上辈子他曾同霍珏说过,这世间追寻公道之路有千千万万条,可最不该的便是用无辜者的命来为你复仇。

这位征战沙场多年,以血肉之躯挣下无数赫赫威名的将军在怔楞一瞬后,忽然望向了香案上的灵牌。

外头鹅毛般的大雪簌簌地落。

辛嬷嬷打着伞,疾步跟着薛老夫人。她身后的莲棋、莲画甚至连伞都顾不得打,拢着斗篷帽檐,急匆匆地跟在辛嬷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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