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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大人的小青梅(重生)(18)

“停停,”姜黎抬起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你别胡乱起誓,老天爷会听到的!”

小娘子的手肉肉的,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温热绵软。

再不是记忆中那具冰冷僵硬的躯体。

霍珏眸色深沉,眼尾又开始泛起妖异的朱色,瞳眸深处是常人无法察觉的偏执与癫狂。

清隽郎君大手覆上那只小手,轻轻一压,便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姜黎只觉掌心有些痒,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霍珏便后退了一步,声音缠上一丝沉哑:“阿黎,再不练字,天要黑了。”

-

夜里安置时,姜黎手里捧着霍珏的字看了许久。

纸上写着的正是他们二人的名字:姜黎、霍珏。

两个名儿叠在一块儿,越瞧越顺眼,越瞧越登对。

她是个俗人,看不懂字的风骨流派。只单纯喜欢她的名儿与他的绑在一起,这俩名儿瞧着就有夫妻相。

姜黎唇角的弧度越扬越大。

乐了好一会,蓦地又想起下午她一时心急覆上他嘴唇的场景。

掌心似乎还残留着那痒痒的温热的触感,那会儿他……他是不是亲她的手掌了?

多半不是,他那样清冷持重的人,怎会做那样的事?

大抵是不小心碰到的罢。

可饶是如此,姜黎的脸还是火辣辣的。

她坐在榻上,往四周仔仔细细看了眼。

房门紧闭,屋外也安静得很,只有夜风潇潇窣窣的动静。

姜黎垂眸盯着掌心,天人交战了良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快速地在霍珏碰到的地方用力地“吧唧”了一下,而后迅速拉起寝被将自己从头蒙到了脚。

姜黎自此过上了每日都要习字的日子。

霍珏给她装订了十数本薄薄的字帖,让她照着描,又寻了支磨得光滑的树枝,只要她稍一懈怠,或是姿势不准确了,便会拿那树枝轻轻敲她。

姜黎时常心神一震,忍不住嗔他一眼,乖乖捡起笔继续描字。

就这样,到得三月中旬,姜黎的软骨头字终于能稍稍入目了。

姜黎兴冲冲地拿着新写的字去寻刘嫣。

书肆里除了刘嫣,张莺莺也在。

两人对着字感叹良久。

刘嫣道:“你好久没来书肆,我还以为你是不打算练字的,不成想才半月未见,你就练得这般好了。”

张莺莺拿着纸左瞧右瞧,终于按捺不住,问道:“阿黎,真是霍珏教你练的字?”

姜黎点头如捣蒜:“自然是他,我何时骗过你们?”

张莺莺同刘嫣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说实话,前些日子,阿黎同她们说霍珏答应了做她的童养夫时,她们二人是不大信的。

总觉得是姜黎会错了意。

少女怀春,误解了心上人的某些言行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尤其是像姜黎这样跳脱的小娘子,许是霍珏无意中的言语让她误会了。

在张莺莺看来,就霍珏那块冷冰冰的冰垛子,拒绝起小娘子来那叫一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怎么可能会开窍?

若不是他对她们这般冷淡,她与阿嫣也不会那么快就放弃。

可阿黎不是个会撒谎的人。

童养夫的事可以是会错意,但习字这事,可就不是会错意了。

霍珏要真愿意教阿黎习字练字,且不论有没有男女之情,至少他对阿黎与对旁人是不同的。

可问题是,霍珏马上要成为正德书院那位薛山长的乘龙快婿了,他跟阿黎又算怎么一回事嘛?

姜黎见两位手帕交一脸踟蹰忧虑,心里顿时起了些不详之感。

“你们可是有事瞒我?”

张莺莺惯来藏不住话,姜黎一问,她便也快言快语地回道:“前两日头面铺里来了两位小娘子,是那位薛真薛姑娘的丫鬟,过来给她取头面的。我就隐约听到她们提了一嘴,说等霍珏乡试一过,她家小姐便要和霍公子定亲,说是薛山长早就同霍公子约好了。”

刘嫣待张莺莺说完,咬了咬唇,也接着道:“我爹昨日去薛府送纸墨,也听到了类似的话。说是薛山长早就看中了霍公子做女婿,霍公子似乎……也是愿意的。”

姜黎小脸儿霎时一白。

难怪前几日,她会在朱福大街遇见了那位名叫随云的丫鬟。

彼时还纳闷,她怎会出现在朱福大街。如今想来,她应是替那位薛小姐来找霍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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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后,姜黎忧心忡忡地拿出一张纸,一边写了个姜,一边写了个薛。

她咬着笔头,在家世那一栏给自己打了个“X”,又在薛字那栏打了个“○”。

后面又是接连几个“x”“x”“○”“○”。

姜黎越写越心塞。

到最后相貌一栏,颤颤巍巍地给自己打了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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