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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臣为邻(82)+番外

当年涉嫌害死驸马的那谁家的府门口,青石台上的血大概至今还没散呢。

不想落到这样的下场,张尚书就只能放手一搏!

第54章 第五十四份产业:

在朝堂上掀起波澜汹涌的时候,谢家的后院也发生了一些充满了意外的事情。

谢介指着一个不知道打从哪里冒出来的、衣着厚重、行动看上去有些迟缓的少年,不确定的问宅老:“这、这也是我娘送给我的……礼物?”

宅老和少年一头黑线,很显然不是好吗?!

“那他是谁啊?!!!”谢介觉得要不是他坚强,他都要被吓的得心疾了好吗?

这就是家太大的坏处之一了,你甚至有可能在家里睡了一整夜,都并不清楚家中的某个院子里突然多出来了一个大活人。想想看吧,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啊。

后怕让谢介的大脑飞速旋转,只是一个转瞬,他有了不下十种有关于少年的身份猜测。

他的玩具?他娘的玩具?天惹,没想到他娘是这样的娘!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收到了来自契国他爹爱慕者送给他的礼物,谢介心中父母相濡以沫的恩爱印象就开始有点崩塌了。不对,不对,他爹和他娘是情比金坚的,只是总有那么几个认不清现实的小婊砸想要插足到他父母之中!简直婶可忍叔不可忍!着实可恶!

赶在谢介的脑洞开到银河上之前,宅老出声,打断了自家郎君乱七八糟的脑补。

“这是您的远方表弟啊,姑表亲的那个表亲。阿郎有一位堂姐,就是您的堂姑娘,嫁到了山阴顾家。后来还帮在老家守寡多年的谢十三娘找了一个姓顾的上门女婿,那女婿带过来的儿子就是顾翁啊,前段时间和老叔为了瓜子吵起来的那个。”

这么一串复杂的亲戚关系说下来,谢介的大脑彻底歇菜了……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没错。

但偏偏谢介的大脑结构总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很多大事他都不一定记得,但偶尔却有一些细枝末节能记得很清楚:“我知道啊,堂姑娘家的儿子叫顾观,聪明早慧,小我五岁。我没被大舅接入大内生活前,恰逢堂姑父入京述职,堂姑娘带着还在襁褓里的顾观表弟上门来探望过。我还想亲表弟的脸颊来着,但是表弟被我吓哭了。”

谢介不可能记得他顾观表弟长什么模样,但至少他知道从理论上来讲,他现年十岁的表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他高。

“你表弟比我小,小很多。”谢介强调,对他宅老说,“你忘啦?”

宅老:……我自然不会忘,但重点是我以为你忘了。

现场就这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谢介与少年隔着一个小树苗,双眼互望的对峙着。幼小的枇杷树目前谁也遮挡不住,只一心在期待着能早日亭亭如盖。

一时间连宅老都不知道该怎么编了。

“我是二郎的兄长,我叫顾安。”倒是那边的少年反应很快,临场发挥了一下,机敏又聪慧。虽然脸色苍白,仿佛随时要死了一样,但气势却很足,十分坦然淡定,看不出任何撒谎的迹象。

谢介狐疑的打量着对方,不再好骗:“我堂姑娘是在我爹娶了我娘、封了鲁国公之后,才得以凭借国公族妹的身份嫁入的山阴顾家的,可你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这其实是个陷阱,因为谢鹤是在和大长公主成婚好几年后,才有的谢介,不要说顾谢氏能生个和谢介差不多大的儿子了,哪怕生个比谢介大的都不足为奇。可是一般的外人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细节的,如果只是生拉硬凑的关系,被谢介这么一问,对方肯定会在蹩脚的谎言中出错。

“您生的晚,我生的早。”姑且名字就算是叫做顾安的少年,不疾不徐的回答道。

一阵冷风吹过,吹散了彼此说话时的哈气,让少年白玉的面容更加清晰的呈现在了谢介眼前。和谢介一点都不一样。

“那我以前为什么没听堂姑娘说起过你?”谢介还是有点不放心。自从和房朝辞相处的多了之后,他不自觉的就被带的多了几分警惕之心。

“我自幼体弱多病,深居浅出,还曾寄养在庙里留发修行了几年。”顾安的解释滴水不漏,还暗暗应和了他如今厚重的打扮。冬天才开始,他就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了,手里还拿着汤婆子,左右有侍女搀扶,一派大家公子、身体孱弱的样子。

谢介这才勉强信了,眼睛一转,笑脸就出现在了脸上:“是我多疑了,表弟可不要介意。”

“昨晚我因为身体原因,早早的就歇下了,没能等到表哥回来见礼,是我失礼了。”顾安长得剑眉星目,完全没有谢家人那种耕读世家的气质,可他的言谈间又实打实的是饱读诗书的感觉,让人一时间还真有点莫不清楚他的深浅。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不讲那些虚礼的,”谢介那边倒是好像终于毫无障碍的接受了顾安,他热情的招呼表弟,“大郎既然身体不好,不如咱们进屋说话吧。外面太冷了,在屋里一起看礼物也是一样的。”

“……哈?”顾安一愣,回头茫然的看宅老,我们什么时候约定的一起看礼物?

宅老在谢介看不到的后面给顾安又是赔礼又是作揖,希望顾安能够多担待,多体谅,他们家世子热情起来是真的从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如今这样,大概是和帝姬没说尽兴,憋得慌,想找人弥补一下。

“你躺着嘛,我不介意的,我就坐旁边陪你。”谢介热情又好客,当真就搬了个小板凳,乱没有形象的坐到了他表弟的床头,还非把他表弟摁回床上。

表弟是真的很娇弱啊,谢介想着,他刚刚明明感觉自己压在表弟胸膛上的手没怎么用力的,但表弟本就苍白如纸的脸却明显更加惨白了,还出了一头的冷汗。吓的谢介都不敢再动对方,也不敢开口问,为什么都在屋子里了,表弟还穿的这么多。

顾姓表弟也很忧伤,痛的都说不出来话了。他强忍住才没有因为吃痛而倒吸凉气。

顾安自我反省,他今天为什么要那么早出门锻炼,惹上这么一位。最郁闷的是,他感受的到谢介的一腔好意和小心翼翼,知道谢介是真的想和他交流感情,别无他意,搞得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样的赤子之诚。

一仰头,顾安就与谢介黑白分明、关切异常的眼眸对上了。

“我,没事,别担心。”顾安能说什么呢?他只能忍痛安慰那个让他这么痛的元凶,还要做出一副他其实一点都不痛的样子。

“真没事?”谢介还是有点不放心。

顾安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只能煞白着脸,摇了摇头。

“呼……”谢介这才长出一口气,表弟刚刚的样子真的吓到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表弟这不是体弱,而是受了什么重伤。他娘不可能在家里窝藏什么被追杀的人吧?说真的,以他娘的地位和能力,哪怕真包庇了什么人,也没必要让对方隐姓埋名啊。

顾安看着明明比他年纪大,但看上去一举一动还是像个孩子的谢介,忍不住笑了一下,因为这位世子真的很可爱啊。

一时大意,笑的反而加重了腹部伤口的疼痛,顾安又闷哼了一下。

“你就是我娘说的,她去密州驰援的人呀?”谢介本以为他娘会拿什么大人物当借口的,不过想想用救自家亲戚的说法好像更能说得通。能让大长公主不顾危险,深入敌人腹地去救的,自然只可能是已逝的驸马还在世的亲人。

“是。”顾安是真的很疼,嘴唇一片青紫,说话也有气无力,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谢介真的有那么一刻以为自己一夜之间变成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绝世高手,能够伤人于无形。

“你怎么出现在密州?”顾家在山阴,表姑父做官的地方叫东阳,基本还是在南方这一带晃悠。那为什么家中的嫡长子,要孤身一人前往比北京大名府还要北的密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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