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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臣为邻(56)+番外

接下来是继续北伐,还是与蛮人和谈,都要进一步讨论。

当然,朝臣们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厉害的大长公主回来,能给他们做主”的诡异心理在。一方面他们看不起女人太过当家作主,一方面又是真的想让大长公主的强势起到点作用。

好比管管她那个不高兴要涨租,高兴了还要涨租的儿子。

也好比管管她那个越来越不省心的弟弟。

朝臣们最近被神宗的想一出是一出闹的连半夜都睡不好觉了。神宗在大长公主赢了之后,彻底当起了甩手掌柜,大有你们随意吧,反正国家暂时也稳定下来了,我一定以及肯定要退位了。据说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连奏折都是聂太后在批了。

这像什么话?

有士大夫性子直,当朝质问神宗。这种事情在大启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并没有任何一个官员会惧怕骂皇帝。这放在历朝历代都是不敢想的,可在大启却是常态。

神宗也理直气壮的顶了回去,自从在大长公主和谢介涨租的事情尝到甜头之后,神宗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也不罚谁,就是和对方对怼,以自己爽为己任:“朕是皇帝你是皇帝?谁批不是批?朕真胡乱批了,你敢答应?”

强词夺理,又莫名的有几分道理。

一旦有朝臣站出来说官家不虚心接受批评,神宗就会说:“朕怎么不接受了?朕是抄你家啦,还是杀你人啦?你可以骂朕,朕也可以骂你啊,你怎么不虚心接受批评呢?”

很显然的,神宗这是已经彻底放飞自我了。他根本不在乎名声,也觉得自己肯定当不了多久皇帝,每天都过的特别有盼头,特别开心。

朝臣只能骂皇帝,又不敢打皇帝,自然是一心热烈期盼着能回来一个可以打皇帝的彪悍存在。

谢介对朝上的这些一无所知,他还有他的事情要忙呢。

好比,宅老问他,那墙咱们还打吗?殿下都要回来了。

按照谢介的初衷,他只想要他娘安全,既然他娘没事了,那他完全没必要再学什么了,大可以继续过回以前的衙内日子。

但莫名的,谢介有点不乐意。

谢介一向是个随心随性的人,不肯为难自己半分。既然不乐意,那就学呗。以前他不想学,是因为觉得学习很痛苦,如今发现学习也能很快乐,他几乎每天早早的就在盼着晚上那一个时辰的约定,学完还特别的快乐,那自然是要让这份快乐继续的。

房朝辞淡淡一笑,一切尽在掌握。

作者有话要说:*风筝接引雷电,来自大家耳熟能详的富兰克林的风筝。应该并不具备实际战争的可操作性,只是蠢作者一个脱离了物理现实的脑洞,莫怪莫怪。

*骂皇帝,这个真的是宋朝特性,包括苏轼兄弟在内的文人,都说过官家的不是,可他们依旧活的好好的。苏轼被贬是因为其他事,但绝对不是因为他骂皇帝。

第40章 第四十份产业:

八月仲秋,镇国大长公主率几百亲卫从应天动身。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谢介始终没能等来他娘回到江左的消息,在某个实在是等不及的夜晚,他忧心忡忡对刚刚下课的房先生提问:“我娘不会走丢了吧?”

房朝辞收拾东西手没有丝毫停顿,只是趁着谢介心不在焉的时候看了他一眼,然后便暗示每天都揣小手趴在一边当旁听猫的飞练跳进了谢介的怀抱。

谢介抱上暖烘烘、毛绒绒的飞练小仙女之后,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至少不那么急躁了。

房朝辞这才用一种“这事和我没关系”的冷静声音道:“你知道的,北方的情况很混乱,计划赶不上变化。也许是有什么关乎国运的突发事件,需要殿下不得不亲身去解决,这才耽误了。”

总之是不可能走丢的,谢介以为大长公主是他吗?

“而且,你知道南京离江左有多远吗?”

“多远?”谢介一愣,南京不就在江左边上吗?他当初来江左,大部分的路程都是和表哥乘坐的龙头大船,对距离和时间实在是没什么概念。

房朝辞拿出宣纸,再次简略的给谢介画了一个舆图,进行了直观的方位展示。

房朝辞有一笔好丹青,既能写意,也能精准,各地的舆图就像是印在他的脑海里,提笔就来,完全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参考,总能用简单的几笔就勾勒出准确无误的画面。

谢介对此佩服的不行。

房朝辞却表示这没什么,因为这确实没什么。古人对舆图十分重视,一般百姓甚至不得私下绘制,但是放在现代,随便一个地理老师都可以做到这一步,甚至包括一些考生。

在房朝辞的科普下,谢介这才稍微对应天到江左的路途到底有多遥远有了一些印象,也顺便对一军主帅到底要操心多少事情有了更加全面的认知,终于良好的接受了他娘也许并不能很快回来的现实。

甚至……

“有些人大概要哭了。”谢介还有点幸灾乐祸。

谢世子指的自然是热烈期盼着大长公主能回来教神宗和谢介做人的大臣们,他们比谢介这个当儿子的还要失望。

连宫中御赐的中秋宴,都仿佛因此染上了一丝文人的清愁。

“官家最近频繁召你入宫,就是为了中秋宴?”房朝辞转移话题的技巧比谢介可强多了,至少谢介就没听出来房朝辞在做什么,而是开开心心的给谢介讲起了他和神宗的计划。

……回忆……

神宗无疑是最近最开心的那个,活的特别自我。他就像是突然被打开了任督二脉,彻底抛开了当初刚刚登基时的缩手缩脚。是的,在神宗看来他早几个月之前还是有一些拘谨的,毕竟他以前也没当过皇帝,作为一个新手,难免有些过于小心了。如今想来,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不在公务上危及到国家和百姓,他的私生活想怎么过就怎么过!

至于会不会被人骂,那肯定是要被骂的啊。神宗一直是个玻璃心,之前在皇位上那么谨慎,也是因为不想被骂。但后来他发现,不管他怎么做,他都是要被骂的,因为不作为就是原罪。总有儒生要看他不顺眼,那他又为什么还要为难自己呢?

那个作诗讽刺神宗的寒士林生,就像是神宗人生道理上的指路明灯,让他彻底放开了手脚。

为此,神宗不仅没有对林生做什么,还在背后谋士的提醒下,给还没有参加科举的林生,直接赐了个官身。算是花钱把林生养了起来,用以买他闭嘴。

林生不会为五斗米折腰,但他却会被官家大度的态度收买,至今还在对神宗感恩戴德。

给神宗背后支招的人却冷笑了一声,真以为这样用文帝当筏子来骂神宗的事情能完?就让他好好体会一下没有进士出身的官员在官场里可以有多难混吧!

上位者想要整人,办法多的是,喊打喊杀是最下乘的,并不推荐。

说回神宗。

神宗发挥所长的第一个舞台就是中秋宫宴,他还顺便准备在宫宴上把两个小外甥的满月宴一起给办了,一宴两用,多好。

为此,神宗特意把资深大顽主谢介给召进了大内,让他出谋划策。

谢介来时还有点不乐意,那日房朝辞放假,他们说好了要一起读书的。

神宗在乍然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抱着肚子整整笑了三分钟,因为他以为谢介在说笑话,很是捧场。

谢介:“……今天的玩具没你的份儿了!”

谢介虽然嘴上很嫌弃两个外甥的长相,但在生活里还是控制不住的把自己的购物欲伸向了一个他此前从未涉足的领域——女孩子的玩具。

大启是个商业高度发达的社会,大部分东西未必能够量产,却已经进入了手工业售卖的阶段。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卖的。好比洗面水就是个很突破想象力的存在。更不用说最好赚钱的小孩子市场了,不管是雍畿还是江左,都有专门售卖玩具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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