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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臣为邻(36)+番外

房朝辞握拳,抵唇,微微笑了笑:“我也不怎么在乎名声的,我只是暂阶段需要利用它做点事情。”

房朝辞这么说的时候,一直在不着痕迹的观察谢介的反应。

谢介没那么多花花肠子,只担线条的想着,真不愧是未来的大奸臣啊,什么都可以利用,不过:“名声能有什么用?”

“唔,一呼百应?如臂使指?”房朝辞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当然,名声也能赚钱。好比我家的曝书会。”

“那些都便宜二道贩子了。”谢介撇撇嘴。

“谁说我自己就没私下悄悄卖的呢?”房朝辞笑的更厉害了,依旧是一张不食人间烟火、仿佛随时可以乘风归去的仙人眉眼,做的事却比谢介大手笔多了。

房朝辞给谢世子详细的解释了一下他的生财有道。他给显贵名士的请帖,肯定是他亲自写上了对方的名字,甚至是亲自登门拜访后送出去的,但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写出所有人的名字,他只是会给出一个统一的模板,找书法好的人誊写多份了事。

不少人觉得这是为了方便拮据的士子低调的卖请帖,是房朝辞的一份贴心。但房朝辞也是可以利用这种没有名字的请帖暗中牟利的。

“我自己卖,还能一定程度上的控制人员名单,不至于真的放进来不懂事的,冲撞了谁。”

其实真要冲撞了也不怕,大可以把责任怪在私下乱卖请帖的寒门学子身上,房朝辞作为主办人只会从始至终都干干净净,若再带头为他没做过的事情深表个歉意,那就是妥妥的高风亮节、大度从容了。

“!!!”谢介再一次刷新了对房朝辞的认知,也再一次佩服起了过去的自己,到底哪里来的勇气觉得他一定能在这个大奸臣冒头之前就摁死他呢?这个人明显长着比干的七巧玲珑心,只有他玩死别人的份儿。

“你怕了?”房朝辞也不知道带着何种心理的问了句。

“我怕什么?”谢世子挺起小胸脯,挑衅的看了眼房朝辞,“你若是给我下套,就不怕我把你这些事都嚷嚷出去?我可是拿了你的把柄的。”

“对,你拿了我的把柄,一定要好好利用啊。”房朝辞笑眯了一双风光霁月的眼睛。

“那你还不快来巴结巴结本世子?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忘了呢。”谢介也算是个戏精了,一个人在家都能脑补出一场大戏,更不用说如今有个干什么都特别配合他的房朝辞了。

房朝辞顺势捞过了谢介的手,给他捏起了小臂,书经通脉,按摩放松。

“爷您看还满意吗?”

“凑合。”谢世子很矜持。

不等两人继续,外面已经有了响动。谢介今天是一大早喝了粥就跑来房朝辞家“帮(添)忙(乱)”的,两人一起吃了朝食,又聊了一会儿天。第一波客人也该到了登门拜访的时间。

第一批到的自然不可能是自持身份的大家,却也不会是身份过底的寒门,大多都是和房朝辞有点交情、比较相熟的朋友。

其实就有东海展家然字辈的嫡孙,展豁然。

展豁然,人如其名,是个极其侠气,又不免有些跳脱的青年,走到哪里都是一派大大方方、爽朗义气的样子。来房朝辞的新居,和进了自己家也没什么区别。伴着几个同圈子的世家子弟,一路有说有笑,高谈阔论,远远看去,正是时间再难复制的意气风发。

走过前院时,展豁然一抬头就看到了飞练。身为房朝辞真正的多年好友,他自然是认识这只狸奴的,说是房朝辞的掌中宝都不为过。

而如今这掌中宝,正心甘情愿的驮着一只莫名就能从它脸上看出点狐假虎威意思的凤头鹦鹉,那作威作福的派头,别提多逗趣了。

展豁然不免多看了几眼。

但不等他问引路的女使这鹦鹉哪里来的,就见那个贱嗖嗖的鹦鹉已经极其敏锐的抬头,看向了他,带着飞练一起,两双眼睛,傲慢又警惕。

“看什么看?!”二爷这话明显是谢介教的,和谢世子如出一辙的欠揍。

展豁然不知内情,还以为鹦鹉真的会骂人,觉得这好玩极了。一群华服青年也难免跟着好奇,甚至有好事者追着问:“看你稀奇啊。你在做什么?”

不少人都在等着听鹦鹉驴唇不对马嘴或者反驳不上来的笑话。

结果却听那鹦鹉跟着就说了句:“没见过鹦鹉吸猫吗?瞧你们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少数民族南下:这个灵感来自……教科书真事,把五胡乱华,改成了少数民族南下。除了微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种瞎瘠薄乱改,一点都不尊重历史真实的行为。

第30章 第三十份产业:

谢介和房朝辞联袂而来时,正听到二爷在中气十足的骂别人没见过世面。

很显然的,这欠揍的句子也是谢介教的,或者说是二爷自发自主的和谢介学的。这一人一鸟、一主一宠,没事干就爱在堂前厅下吵架,一个话唠,一个碎嘴,简直是棋逢对手,不知疲倦,能从早上一起来,吵到晚上熄灯睡下。这样频繁对掐的结果就是帮助二爷成为了吵架中的战斗机。

它就像是一块瓜瓤,充分吸收了与谢介每一次争执中的精髓,然后还能灵活的学以致用,怼谁都无所畏惧,偏偏还让别人拿它毫无办法,简直已经到了天怒人怨的凶残程度。

但谁让它是世子的鹦鹉呢,当然还是选择原谅它啊。

今天第一批登门的这群小年轻,还并不知道二爷是谢介的,但就冲二爷能在房朝辞家,站在房朝辞的爱宠脑袋顶上,就足够他们分析出这鹦鹉定也是来历不凡,不能轻易招惹的。

两只动物和一群人类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精神,在前院阳光最好的地方对峙了半晌。

直至飞练忽然说动就动了起来,一道白色的残影之后,就只能看到飞练带着那只神气十足的鹦鹉一起飞奔到了长廊高处的某个身影那里。往日里对谁都不稀罕搭理的漂亮狸奴,用一种前所未见的撒娇态度,蹭到了某人脚下。来来回回的走八字绕腿,喵了一声又一声,缠绵到不可思议。

众人也是这才发现,那边的廊下已经来了人。

个子最挺拔绰约的,自然就是这家的阿郎房朝辞了,玉冠束发,仙人之姿,哪怕同为男子也要为他倾倒。

但今天在场的人中,最引人瞩目的却不再是往日里众人焦点的房朝辞,而是房朝辞身边一身柳染色黑边襕衫的小郎君。个头不高,却气场十足。弯腰抱猫那一刻流露出的欢喜模样,即可入画。他没有笑,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却偏偏能让人感受到他热烈的情感,恰一丝写意留白,让人恨不能把全世界都捧到他的眼前,而他需要做的只是理所当然的接受。

以前提起“要你的东西,就是给你面子”,总会让人下意识的觉得这人该去治治脑子,可如今才觉得,原来这世间真的会有这样一种人,会让你觉得他若能收你送的东西,便真的可以因此心生欢喜无限,发自肺腑的想要给予更多。

直待展豁然轻咳了一声,众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不约而同的选择用整理衣饰来遮掩前一刻的失态。

等有人发现这小郎君的相貌好生眼熟之后,才算是真正的破了障。怪不得刚刚起就觉得那鹦鹉讨人厌讨的特别眼熟,现下总算是破了案。那不屑的神态,那毒辣的言语,可不就是豚儿之名响彻京师的公主子谢介的再版嘛。

沉寂三年,谁也没想到谢世子会以这样夺人摄魄的模样再次重新出现在人前。以前单知道在样貌上继承了谢鹤与大长公主所有优点的谢世子长大后定是不流凡俗的,但没想到如今长大后的他可以好看到这种程度,超越了想象的那种。

谢介昔日问钱甲的那句“那房朝辞能有我好看?”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自恋,而是他确实长的很好看,而且是越长越好看。谢介也不会矫情的说什么“我才不想长成这样呢,我想让人看到我的才华”诸如此类,因为他……根本没有才华。这点谢介比谁都清楚,也很想得开。能当个一肚子草的绣花枕头,总好过当一个一肚子草的草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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