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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权臣为邻(110)+番外

当然,把子是拜不成的,其中一个还暗搓搓的怀揣着要当另外一个的爹的美梦呢。

“重点是尊重,尊重!”燕王这个人其实是很复杂的,他可以蔑视人命,只要对方和他不是一个阶级、一个民族、一个立场,说杀就杀,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并且不会有任何负疚感,因为他不认同对方生而为人的立场,又或者说是他不会觉得对方与他是一样的物种。但如果遇到他认同的人,他也可以一秒变成一个圣人,知道礼义廉耻,诵读四书五经,处处为对方着想,常常把尊重与礼貌挂在心上,“帝姬殿下永远是第一位的。”

只要她不愿意,那他再想要也会放手,甚至不会让她有一丝的不满。

谢介看着燕王,与他对视许久,也想了许久,最终道:“我不会阻止你,但也不会帮你。我想让我娘幸福,却也不想背叛我爹,我不会替他我娘做主,最重要的是她的愿意。”

“谢谢,谢谢,真的,足够了!”燕王想要的也只有谢介这么一个态度而已,只这一句话,燕王就觉得自己值了。

然后,在大长公主当着面再一次拒绝了燕王之后,谢介与燕王就开始了正常的朋友之间的交往。

他们会相约着出门去勾栏瓦舍,又或者品茗喝茶,却也会尊重彼此的私生活而不过分涉及太多。燕王基本不会贸然登门,毕竟谢介至今还和他娘住在一起。如果一定要来,燕王也会刻意避开大长公主在家的日子。

燕王挺想看见大长公主的,只是又觉得孤男寡女的不好,容易影响公主清誉。

当然,也是因为他才和谢介保证了,他接近谢介没有别的目的,如果专挑大长公主在家的日子去看谢介,那就真的解释不清楚了。

燕王一定会上门拜访的情况之一,就是谢介生病。

谢介不常生病,但也不会不生病,毕竟他总爱往外跑,还不太注意身体,天气一变换,就爱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第一个探望他的肯定是房朝辞,其次就是燕王。

之前借住房朝辞家的展豁然也会跑的勤快,不过最近他终于破冰,与他爹和解,回家去住了。

燕王到的时候,顾观正在给谢介朗读……课业。

二爷和飞练神情专注的在一边桌上强势围观,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反正二爷摇头晃脑的偶尔非要接几句,而飞练揣小手揣的特别认真。

燕王一进屋,谢介的眼睛就亮了,总算来了一个能够打断他小表弟的人。

顾观爱学也好学,虽然很大一部分学习的动力是为了当官,可正是因为这个目标还没有达到,他总是格外的努力与认真,甚至有点过于的苛求自己,还喜欢带着谢介一起上进。

在和陈老一番恳谈后,顾观放弃了锁厅试的捷径,准备一步步考下去,因为他和陈老都想他能够考个状元。

以前的顾观不是没有当状元的野心,毕竟他的表舅是大名鼎鼎的谢鹤,只是他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考上,他太过年轻了。年轻是优势,也是劣势,他能在答卷的时候做到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但在殿试的时候,是皇帝亲自面试,谁知道官家会不会因为觉得他太年轻,难堪大任而选择别人?

最重要的是,顾观明明可以走捷径而不走,是个人就会明白他在盘算筹划着什么,一旦他目标没有达成,肯定会被笑话。所以顾观当初才会想着,不如考锁厅试,拿个锁厅试的第一,然后再参加殿试,那样的他虽然肯定不可能被封为状元了,也可以挽尊。给世人留一个想象的空间,如果他没有考锁厅试会怎么样。

不过,陈老却打醒了顾观。

“你以为你这样的想法别人就猜不到了?朝廷里多少人精?选择锁厅试就是选择了安全牌,年纪轻轻一点闯劲儿都没有怎么行?知道锁厅试是给谁准备的吗?你表哥那样不思进取的!”

谢介躺枪。

顾观凡事都爱走一步想十步,往好了发展是有远见,往坏了发展就是瞻前顾后。有时候人还是要赌一把的,不可能什么都等到万无一失了再出手。

哪怕赌失败了,没有考上状元,也可以走别的路线,不至于考不上状元就是世界末日。

而不考,那是百分百不知道自己极限的。

“你自天石之后,身体就不好,可不能再任性了。”燕王如实说。他以为谢介生病,是因为喝醉之后又遇到了大雨,以一副老父亲的样子心疼万分,一再嘱咐谢介不能再喝酒了。燕王请谢介出去玩,从来都是各色茶楼,就是觉得小孩子不适合喝酒。哪怕他当年接触酒的年纪比谢介可小的多。

谢介一愣,恩?他生病是因为这个?难道不是因为昨晚他睡到一半,踹开了被子?守夜的女使拦都拦不住,一盖上他就踹开,还要发脾气。

谢介自从知道天石可以治好所有的病之后,就更爱作死了,毕竟有恃无恐嘛。

结果,天石终于忍无可忍。在今天早上宣布,不置死的小病,它不会再为谢介治疗。希望宿主能够引以为戒。

顾观暗暗掐了他表哥一下,让他不要乱说话,被天石砸成了病美男,总比这么大人了还踢被子要好听的多。

燕王没来得及深究顾观和谢介这对表兄弟的眼神官司,就被匆匆来找他的亲卫给叫走了。

很显然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当时的他们想不到,燕王这一走,就再也见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车儿茶肆:记录在《梦梁录》里的南宋茶楼。

第71章 第七十一份产业:

燕王是在离开谢府后不久后遇刺的。

光天化日之下,一伙儿蒙着面、穿着统一黑色服饰、手持利刃的歹徒,就这样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胆大包天的朝着燕王喊杀了过来。扬言是朝廷无能,他们要替天行道,杀死所有胆敢踏进江左城内的外族人。

很显然是要挑起民族仇恨了。旁边围观的大启百姓也果然迟疑了。

燕王在这种时候却难得的冷静,心想着,这些人嘴上虽然说的是大启官话,可却难掩一些奇怪的语言倒装句的逻辑。再没有比身为外族人的他,更能理解这种学习一门外语时不自觉就会带出本族语言习惯是怎么样一种情况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人群里爆发了一声不知道是谁的大喊:“快跑啊,那个外族小哥!”

大启的百姓也不是傻子好吗?他们憎恨的可以是阻挠了他们北伐的南夏公主,可以是杀了文帝、侵占了他们都城的蛮人……而这马上金灿灿到不可思议的外族人,明显是契国打扮,好吗?

哪怕对方真的穷凶极恶,也请拿出法律,杀死他!没有人可以执行私刑!

酷爱诉讼的大启百姓,在法律方面的意识基本已经是站在各个历史朝代的巅峰了。他们利用法律条文维护自己,自然要维护法律条文的崇高性。

燕王这才驱散了脑中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开始迅速寻找包围圈中最薄弱的、方便突围的地方。

燕王去探望谢介,自然是带了亲卫的,但是并没有带很多,江左的治安一直不错,特别是谢介生活的这片区域。而燕王在突然又要赶回大启专门为接待契国使臣准备的光化坊都亭驿时,因为听了亲卫十万火急、关乎契国皇帝的急报,不疑有他,直接就骑着自己的宝马从谢家冲了出来,身后目前还没有什么能追的上他的亲卫。

谁能想到,就因为这样一个细微的时间差,燕王就遭到了九死一生的埋伏。

幸好燕王也是带过兵打过仗的人,临危不乱,冷静分析,又加上有故意给歹徒捣乱的百姓帮忙,他终于得以突出重围,他还生怕伤害到闹市上的平民百姓,往更加空旷的地方纵马跑了出去。

左突右冲,反复了几回,燕王就等到了追着他从谢家跑过来的亲卫。

在与自己人合流后,就是燕王反杀回去的场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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