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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病娇太监比命长/嫁太监(4)

作者: 适所愿兮 阅读记录

他正想着,手上一暖。

陌生的触感让魏澜怔愣稍许,一只嫩滑的小手按在他手上,宁晚心无措地看着他,墨色的眼睛眨了眨,滚下一滴泪来。

“夫君……”

魏澜一怔。

“我饿了。”

魏澜二十多年阴谋阳谋风里来雨里去,让她一声“夫君”闹得差点没绷住。

“呵……你饿了……”魏澜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拨开按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

“这是在宫里,你当还是你家,饿了就有饭吃?拎不清饿几顿就明白了。还不懂杂家也能帮你懂。”

宁晩心自然不懂,被魏澜拂开手也不吭声,小心翼翼地再伸手去拉魏澜的袖子,白皙的小脸上仍有泪痕。

“……靠这招就想博取杂家的同情?未免太看不起杂家了。”

魏澜入宫十年有余,见惯人哭人笑,最厌恶软弱没本事的,这种人通常死得最快。

他冷哼一声,拂袖转身离开。

半刻之后,宁晚心如愿以偿,乳白色的鸡汤香气溢散,配着酸爽开胃的萝卜小菜拌饭,吃两口就“咯咯”笑几声。

魏澜则斜倚在另一边的太师椅上,单手支着头,眼神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晚心筷子用得不太好,跟汤匙一起把食物往嘴里送,再抬头时,嘴角沾上一粒晶莹的米粒。

“谁跟你说杂家是夫君?”

宁晚心闻言看向他,也许是因为这个人给她吃饭,让她下意识地依赖,所以她想了好一会儿,消化着魏澜的问题,放下汤匙两只手分别按住自己的眼角,往上一扯。

这个吊梢眼太过形象,魏澜瞬间明白过来,嘴角扯了扯,“……苏嬷嬷?”

宁晚心眼睛一亮,开心地点点头。

魏澜瞧着她一脸饭粒还在那没心没肺地笑,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阴鸷地盯了一会儿,闭了闭眼,喃喃自语:“……罢了,左右不过月余……”

魏澜本身人就生得白,长身立在烛光旁,更是白得近乎透明。他五官挑不出一丝一毫的瑕疵,眉眼轮廓深邃,许是脸上神色总是不耐烦的缘故,才令人觉得他阴沉孤僻,望而却步。

然而此刻,魏澜再一次把埋在自己胸前蹭的脑袋拨开,盯着自己衣襟上油腻腻的米粒和泛着光泽油光,额上青筋绷起,一字一字从咬紧的牙缝里挤出来:“你、想、死、吗?”

内廷的宫女内监谁人不知,魏澜大人容忍不了一丝一毫的不整洁。上一个失手把菜汁溅到他衣服上的人,坟头草都有人高了。

宁晚心当然不清楚,仿佛察觉不到他的愤怒,被拨开脑袋也不见生气,顶着魏澜阴沉的面色,打了个饱嗝,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跟北部进贡的圆脸阿福似的。

魏澜为娶宁晩心这事儿跟皇帝拉扯了好几天,白日里更是要处置内廷一应事务,早就身心俱疲。回到院子里,本是休息独处的时候,偏偏要对着这么个没心没肺的宁晚心,更觉疲累无比。

他跌坐回椅子,使劲儿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露出蹙紧的眉头,恹恹地问:“笑什么?你不怕杂家?”

问完话魏澜忽觉一丝不对,垂眸看向自己手边。

宁晚心不知何时倚着他的椅子在地上坐了,沾着菜汁的小手油乎乎地握在他手上,脑袋也亲昵地蹭在他袖口,哪里有半点怕的样子。她脸朝着魏澜,脸上神情像看见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夫君,好看!”

魏澜,“……”

他反应一瞬才回过神来,宁晚心这是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他俯视着万事不理的傻姑娘,知晓她说的是傻话,不能当真,可尘封已久的心不知为何,竟然松动了一下。明明手上触感是他最讨厌的油腻,明明他稍微施力就能把手抽出来,却到底没推开宁晚心。

“来人!”

咸庆进屋的时候还在纳闷,洞房花烛叫人做甚,闹哪出?

“您怎么……了!?”咸庆一眼看清师父被麻烦姑娘缠住的模样,没憋住发了个狼嚎,掉头就走,嘴里嘟囔着:“我还小呢我还小师父不要脸……”

“闭嘴,过来。”

魏澜的声音跟别的太监一样,比正常男子细一些,但因为他音色偏冷,话音没什么起伏,听起来总是凉飕飕的。

咸庆背对着那边,却仿佛脊背被两道锐利的视线盯穿了。于是哂笑着回身,“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更衣,洗漱,把她弄走。”

咸庆走近看,可算是明白过来为什么师父洞个房神情还跟要杀人一般。可没人比他更清楚,他这个师父最厌恶别人的肢体碰触,尤其那姑娘爪子上还跟刷了油似的。

伺候师父咸庆轻车熟路,伺候师娘就没处下手了。他端着洗手盆瞄着师父试探:“……要不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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