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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病娇太监比命长/嫁太监(33)

作者: 适所愿兮 阅读记录

“安昭仪会见你们?别笑掉杂家的牙。”

魏澜口中说着笑,面上一点笑模样也没,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一个人招呼他们四个竟也游刃有余,不给任何人一点喘息的机会。

“别、别啊啊啊——我知道……我说,安昭仪没露面,是来传话的宫女,我看见安昭仪身边的大宫女交代她做事情……”

另一个搀着痛苦的声音说:“我们都说了啊,都说了……放过我们吧……”

魏澜唇角压了压,说“行”。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刀尖顺着心口压进去。

那人听闻那句“行”,如释重负的情绪尚在眼底,下一刻不可置信地看向魏澜。

鲜血涌出,人抽搐着,慢慢没了气息。

人濒死时候的凄厉骂声惨绝人寰,魏澜眼都没抬一下,他早听惯了,比这狠毒一万倍的辱骂诅咒,在他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什么扒皮啊,不得好死,不得超生,那都是身后事,人看不见,就都以后再说。

他丢开手里的刀,口中默默念了个名字。

安岁禾。

常平宫里,安岁禾打了个寒颤。

秋霜见此,连忙关了一侧的窗,拉开屏风挡着。

“不打紧,”安岁禾慢条斯理地嚼一颗去了核的梅子,笑道:“让梅子酸着了,不冷。”

“娘娘还是小心着好。”虽说是入夏时候,秋霜还是拿了条炕褥给安岁禾盖在腿上。

安岁禾看着褥子上的团纹,渐渐出了神。

小时候她去过几次隔壁的侯府找府里的小姑娘玩,那会儿宁晚心房里的小炕上也有个这样团纹的褥子,当时她觉着好看,回家跟姨娘提了一句,被兜头扇了一巴掌。

之后才明白,那是御赐的贡缎,她什么身份,她使不得。

然后懵懵懂懂地明白,宁晚心和她是不一样的。

但是她不甘心,凭什么啊?

论样貌身条手段,她自认不输宁晚心。只不过就是嫡庶之别,但是嫡庶就像山一样压下来。

吃穿用度,她费尽心思也越不过一个“制”字。嫡女什么分例,庶女什么分例,都是祖制里写好,越不过去的。

但她还是不甘心,愈是越不过去,她愈是让妒忌烧得心肝都疼。宁晚心也渐渐不再像儿时那般纯真,她身边总有凑上来讨好的姑娘,宁晚心从来不吝啬手里的东西,吃的用的,拿出来跟大家一起玩。

安岁禾觉得这是施舍,是宁晚心高高在上,跟她们泾渭分明,这让她太难堪了。

所以她拼尽全力,就想有一日位置对换,她也能俯视宁晚心。

她一点也不想做妾,不管是谁的妾,只要成了妾,那就意味着,她永远也翻不了身了。所以当她知晓自己将要被聘到燕王府做夫人的时候,她也拼尽全力的挣扎过,求父亲,求嫡母,求……宁晚心。可是宁晚心拒绝了她。

这些年,安岁禾一直都记着宁晚心当时的样子,她当时说的每一个字。现在她熬出头了,反而是宁晚心被踩到了尘泥里。

安岁禾摸摸自己已经隆起的小腹,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

秋霜没听清楚,她收拾好安岁禾用过的点心,拿一个美人槌坐在脚凳边上给她捶腿,“娘娘说什么?”

“你要给杂家看什么?”

宁晚心自己掐着指头玩了一会儿,然后咧着嘴笑开,说给他准备个惊喜。

魏澜一点儿也不急,自顾自倚着看一卷书,耳朵听着隔壁翻箱倒柜的动静。

“砰——”一声响,魏澜倏地窜起来往隔壁冲,快得人看不清。

八角凳翻在一边,宁晚心正揉着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四门的榆木衣柜上头,顶箱柜开着,稀稀拉拉散了不少东西落在地上。

“我没事……不小心。”

魏澜在她手腕磕出的一块青上按了一下,小姑娘疼得一缩,却没敢躲。

他语气很不好,燥道:“谁把东西搁上头了?谁让你站凳子上那么高?教没教过你别爬高?”

他在宁晚心面前少有这样真掉脸色的时候,宁晚心隐约觉出他似乎真的动气了,下意识挣了下手臂,讷讷不知怎么回答,只小声道:“真的没什么……不、不疼……”

之前魏澜稍微使点劲儿攥她手腕,小姑娘都要吵嚷着疼,这会儿胳膊青了一片,竟然不疼了。

很好。

魏澜气不打一处来,整张脸都冷下来,不管宁晚心说什么,他都不再说话了。

被她说烦了,手头的古本往桌上一扔,“啪”一声响,连外袍都没披上就朝外头走。

惊喜那回事自然也没什么戏。宁晚心让他闹出的动静吓了一跳,到底没忘了这一茬,还惦记着犹犹豫豫地小声说:“夫君……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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