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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名的小说家(645)

“我也不知道。”

“你写过。”

“编的嘛。”简静坦诚,“故事里的爱情,只是千百种猜想之一,它可能是这个样子,也可能不是。”

“遇到了,是不是就能认出来?”

她觉得悬:“难说,真要这么灵,哪来这么多错过和遗憾。”

“也是哦。”

房间里安静下来。

过了会儿,江白焰翻个身,问她:“静静,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简静被难倒了,犹豫半天才说:“可能……长得好看的?”

唉,爱情这种东西,就像一团云雾,瑰丽多姿又千变万化。人们看到别人有,总也想试试,但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每个人的盲盒都不一样。

也许是玫瑰,也许是怪兽。

每个人也有一套自己的挑选标准,有人挑送上门的,有人选金光闪闪的,有人选最合适的。

她暂时没有什么特别的倾向,非要说的话,希望好看一点。

“呼——”旁边传来夸张的松气声。

简静:“?”

“刚才有点紧张,幸好及格了。”他拍拍胸口,一脸劫后余生。

简静无语。

“真的,比我第一次试镜还紧张。”江白焰很有分寸,并未打破砂锅问到底,转而推销自己,“静静老师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这没法昧着良心。

她实事求是:“还不错。”

江白焰说:“我还有别的优点。”

“会铲屎?”

“不不,我有一个其他人没有的优点,你一直没有发现。”他仿佛面试,一本正经地安利自己。

简静登时好奇:“什么?”

“我不用负责啊。”

她:“???”

“不用负责,不要名分,没有负担。”他蹭到她的枕头上,说秘密似的,“有些人很正经,睡了就要交往,交往就要考虑结婚,结婚就要考虑家庭……我没有这样的烦恼哦,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简静忍不住:“这是件值得自豪的事吗?”

“没说我这样的好,但这确实是我的优势啊。”江白焰振振有词,好像特别有道理,“江浔就是水,水无常形,想是什么样,就能什么样,多好啊。”

简静:“……”

你之前不是这么理解自己名字的吧。

“你觉得呢?”他问。

简静说:“你再发掘发掘自己别的优点吧。”

他垮下脸,苦兮兮道:“想不出来了,缺点倒是很多:年纪小,没有钱,不聪明,工作环境混乱,绯闻很麻烦……除了会做饭、会铲屎、会养花、会演戏、会一点画画、会一点雕塑,会一点摄影,勉强会挣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你少说了一点。”

“什么?”

简静咬牙:“凡尔赛。”

“……”识时务者为俊杰,江白焰马上怂了,浮夸地打了一个巨大的哈欠,装模作样,“我困了,先睡,晚点换你好不好?”

毕竟身在特殊副本,简静懒得和他计较,说正事:“还是我守后半夜。”

他不坚持:“好,那你先睡。”

简静翻个身,努力入梦。

睡不着。

有人盯着她,她本能地无法入眠。

“还是我先睡。”江白焰发现了,主动道,“难得在静静身边睡觉,我要好好珍惜。”

他翻过身,乖乖地埋进枕头,不出片刻就睡着了。

简静怕睡着,不敢闭眼,躺在床上发呆,过了会儿,太无聊,扭头打量身边的大号布丁。

他今年才21岁,尚还未褪去少年柔和的轮廓,尤其最近不再节食,脸上长了点肉,看起来比之前更显小。

又乖,又小,又可怜。

但这只是外表,论起人情世故,他比大多数年长的人都精通。

偶尔的,简静也会疑惑,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是步步算计的腹黑,是暗藏心机的绿茶,还是故作可怜的白莲花,抑或是一腔热忱的赤子?

现在看来,也许都对,也许都不对。

这都是他,是水的颜色。

思绪乱飞间,有什么东西划过眼帘。

简静顿时将杂念抛之云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了房间的异常上。

是影子。

她特意留了一盏夜灯,灯光照出了门外人一晃而过的影子。

谁埋伏在外面?

她放轻呼吸,捂住江白焰的嘴,将他叫醒。他胆子也大,朝她指了指,示意她埋伏到角落。

简静微微点头,轻巧地下床。

江白焰抱住她的枕头,塞进被窝里,被子严严实实地盖好,粗粗看去,好像这里躺了个人。

简静藏进衣柜,耐心等待。

门外的影子十分小心,一动不动地埋伏在那里,足足十几分钟没有动过一下。

但里面的人比他更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