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她呢。”、
陈牧雷皱着眉头系着衬衫扣子,胡小钰大为震惊,陈牧雷都这样了,还能占人家便宜呢?这是把人气跑了吧。
等他动作迟缓地系上最后一个扣子,忍不住问胡小钰:“我车钥匙呢?”
胡小钰掏兜:“这儿呢,你干嘛去?我开车啊。”
“一边儿待着去。”陈牧雷拿了车钥匙也走了。
周云锦到公车站点的时候刚好赶上一班车,想都没想就上车了。
没想到等她回到家,失魂落魄地上了楼,赫然发现早就不知道在她家门口等了多久陈牧雷。
他靠在墙上,表情极其难看,见她愣着,暴躁地催促:“开门啊!看不出来我已经站不住了?”
周云锦偷偷地红了眼圈,赶紧拿钥匙开门。
两人刚进家门,陈牧雷就回身把周云锦抵在门板上,凶巴巴地威胁:“下次你再跑,我就把你腿打断。”
小姑娘不仅没被吓到,反而顺势圈住他的腰:“就跑,反正我知道你会追。”
陈牧雷心里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掐了掐她的脸蛋:“惯的你。”
周云锦大胆地在他手上蹭了蹭:“就是你惯的。”
“……”
陈牧雷在心里叹气,真是要了老命了。
下了雨,道路有些湿滑。车出了城区,雨势就小了下来。
积雨云就在他们头顶上,简绎把车速降下来。
急雨易晴,很快地,雨停了。
陈琰在后座上始终一言不发,根本不知道简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等简绎停了车,陈琰发现自己身处一处堪称荒郊野岭的地段。
“这是哪儿?”
“跟着我走,卖不了你。”
简绎显然还在生他的气,说话很冲,但似乎还惦记着他的腿,挑的路都比较好走。
陈琰心不在焉,也不记得和他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出现了几户人家。
再往前走十几米,能看到的村房更多了些,但多大散落在各处,户户门窗紧闭,院内杂草丛生。
简绎停在某座院墙较高的村房外,用脚踹了踹破旧的院门。
院门的锁古老陈旧,禁不起简绎的粗暴,应声断裂。
趁着天没黑透,简绎带陈琰来了一个村院一游。房间没上锁,只是简单地挂着门栓,一推就开了。
西沉残阳色如血,把屋内积了厚厚灰尘的旧家具亦染了几分血色。
简绎没进去,陈琰便也站在门口,他问陈琰:“觉得这里怎么样?”
陈琰向里面张望了一番,又回头环顾了下长满杂草尽显破败的院子:“旧是旧了点,收拾一下应该是个不错的地方,院子够大,夏天搭个棚子叫几个人来烤串,我看那边还有水井,应该还能用井水镇点啤酒和水果。”
简绎冷笑一声:“你觉得这里好?”
陈琰故意没理会他那声冷笑,手指着院子的一侧:“还能在那儿摆个简易点儿的篮球架。”
面对这样单纯的陈琰,简绎凝视良久,在车里忍住没抽的烟此刻拿了出来点上。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眼底似也染上星点血红。
陈琰胡扯完了,问:“简哥,你别卖关子了,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你哥小时候待过的地方。”
“他住过的地方?”
“不,”简绎再度狠吸了几口烟,指着屋内:“这间屋子,陈牧雷曾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几个月,拴狗的链子拴着他的脚,当时他不过六七岁。”
陈琰闻言,呼吸一滞,不敢置信地问:“他不是老陈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吗?”
简绎叼着烟,目光被往事打碎:“陈琰,你不知道的事太多了。”
第85章 想活想死? 对了,我叫陈永新。……
简绎这句话, 饱含了太多的信息。
陈琰不是个愚笨的人,身处这样的地方,他已经感觉出不妙了。他等了半天, 简绎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闷头抽烟。
陈琰没催问,思忖了片刻, 一只脚迈进门槛。
西沉日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变了形,这老房子里的空气中飘着雨后的沉闷潮湿, 又夹杂着浓重的霉味, 那霉味里又裹挟着不堪的陈年旧事。
他还想往屋内走,简绎却回手一把把他拉了出来:“别进去。”
“我想进去看看。”
“没什么好看的,”简绎把手里的烟蒂掐灭, 灰黑的烟灰在指腹上抹出一道痕,“里面死过人, 你不怕?”
陈琰呆立当场, 简绎把门关了,带上门栓, 下了台阶, 望着院里那两棵粗壮的大树出神。
“陈琰, 你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陈琰跟在他身后,自嘲道,“‘我觉得’?我怎么认为的重要吗?他什么时候在乎过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