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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威武(18)

她伸出白嫩纤细的手指,捏住陵诀的嘴角,见陵诀似没有反抗,又试图将他往两侧扯开。

真的扯开了,司芋故意把陵诀线条分明的薄唇扯得像一只猪八戒,然后对他绽放出一个甜腻的微笑。

“比如像我这样笑。对了……你现在的样子就很好看。还有,要懂得尊重女生哦,每个女生都有自己的名字,别动不动小贱人,很损你的气质。”

陵诀的嘴角和脸部肌肉有些僵硬,他从没有被拉过这样的表情。可是对司芋这个主动冒犯的女人,对她是正是邪完全看不清楚。

他是早晚得把她弄死的。

陵诀就俯身,凤眸注视着司芋娇美的脸颊,说道:“下次别再犯到老子头上。”

然后蓦然拂开袍袖走开了。

好一会儿,直到看不见男子背影,司芋才明白过来她安全了。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司芋对着前方小声喊道:“可以,最好以后看到就互相绕道走!”

心想的却是没那么便宜,姑奶奶衣服都差点被你扒了,这笔账不是不算,只是她现下能力不足,就先别自不量力。

揉了揉僵硬的胳膊,从墙面上直起身子,正准备打道回府。头顶上导航标的金色箭号,却在一直提示她方向错误。

然(* ̄︶ ̄)后指向城西那片废弃荒凉的一个地方,示意她过去。

城西这块地儿,基本是没有百姓住的,只有一些修道的隐士,或者逃避追杀的江湖异人在此蜗居。

司芋便觉得奇怪,此刻天已漆黑,已经夜里戌时了,再不回去怕叫不到马车。司芋并不想跟过去看。

然而她才迈开步子,头顶上的箭号却又执意地往身后废城方向指,并且发出红色和嘟嘟的错误警报。

是甚要紧事儿一定要自己去看呐,莫非有天将宝器?

司芋纳闷,只好跟着箭号往前走了。

这一带却几乎没有什么房子,只有坑坑洼洼的土丘,忽然看到前方几颗擎苍大树后面,有一道青石砖瓦的院墙,院墙上挂着个清尘居的牌匾,似乎隐隐在绽发红光。

司芋本能的不想进去看,然而箭号直指前方,她像被力道催着往前一般,不由得走上前去打开了门。

是个二进的院子,前院空空寂寂的,几无人声,却有不少丢下的扫帚,书案上还有翻开的经书,被风吹得噗噗响。

那些红光都是从后院发出的。

司芋情不由衷走去了后院。

她竟不觉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厉害,仿佛有什么呼之欲出。

推开圆弧门,然后便看到空旷的庭院中,站着一道身着暗红色龙绡长袍的男子。

长袍如牡丹,妖冶地迤逦于地,衬着他清隽修长的身躯。他漆黑的墨发如瀑布般散在肩后,头顶上插一枚黑曜石长簪,手上滴着鲜红的血水。

仔细看,他并没有受伤。那些血水原是别人的血。

今夜的月只剩细细的一片月牙,月的冷光清幽笼罩,只见庭院的地板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道新鲜的尸体,每个尸体都散发着极其浓重的恐惧,表情龇牙咧嘴地分外痛苦狰狞。

男子修清身躯跨越在地砖上,仿佛踩着天地仁慈。

在他的对面尚余一个发丝斑白的老道长,颤颤巍巍而又义愤填膺地感叹道:“岱老哥悉心抚养你至今,不料仍然未能掩住你心中的戾气。可是昔年的那种种,乃是天意,天意,我便参与了又如何,是他们该死……”

嗤——

一股喷涌的鲜血从他不知道左还是右的喉管里喷出,暗红长袍男子根本不想听,似一道无形的阵场忽闪,老道就已经被从中间劈开来两半了。

只他竟然还有余力说出最后一句:“你要杀,杀得完么,唔!”

真死了。

红袍男子并未用刀或剑,他只不过两指稍稍在空气中厌恶地一划而过。不远处的司芋看着,却觉得他那手指像握着一柄冷芒的无形长剑,嗜杀之气冽冽渗人。

方才的那一闪,好像把她也震得恍惚了一下,只觉得由上而下空空凉凉的,还有些扯裂的痛。

司芋扶着墙角,紧张得瑟瑟发抖,好想退出去,可是根本没有力气迈动步子。

紧接着,那死不瞑目的半个老道身体中,徐徐腾起一道固体的元丹。

男子拂开袖摆,一(* ̄︶ ̄)道紫黑之气从他的袖中袅袅溢出,那固体的元丹就像是星体遇到了极为可怖的黑洞,像原子、分子一般地化成了雾团,落入了袖中。

红袍男子再一挥袖,那些刚死去的尸体中,所有的血液都从喉管如泉喷出,然后无声地化作一缕红丝,消失在了他的另一只袖管中。

“山竹,过去清理干净。”从男子的喉咙中发出清冷的嗓音,却十分地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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