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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神探(187)

他对上了叶怀睿的脸。

“啊……”

殷嘉茗瞪大眼睛,艰难张口想要叫叶怀睿的名字。

可他睡了整整一天,嗓子很不配合地在这个关键时刻罢工了。

“醒了,那就是死不了了。”

叶怀睿淡淡地往殷嘉茗的俊脸上瞥了一眼,冷漠地说道:

“躺着,别乱动,你还在挂水。”

殷嘉茗:“……”

他脑子里一片浆糊,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觉得自己要么还在做梦,要么就是已经死了。

要不然,为什么会见到叶怀睿在自己身边,摸得到、够得着,还在跟他说话呢?

然而殷嘉茗的目光转了转,又觉得这个梦好像真实得过了头。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陌生的病房里,入目一片雪白,宽敞、干净又明亮。

床头柜上放了一台看似心电监护仪的东西,只是屏幕又大又清晰,不仅能看到一闪一闪的心电图波形,下面还有几行他根本看不懂的参数。

而他现在正光溜着身体躺在一张柔软的厚床垫上,身上缠满了绷带,腰部以下只盖了一条薄被,胸前贴了好几个电极片,连了一堆电线,左手背上扎了一根针,有不知名的药品顺着软管一滴滴流进他的身体里。

这……

看着实在……也不像死了啊……

殷嘉茗因还未完全清醒而罢工的大脑终于开始思考了。

“咳、咳……”

他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努力发出声音:“阿……睿……”

“闭嘴!”

叶怀睿却直截了当地丢回给他两个字。

殷嘉茗:“……”

他抿住了嘴唇,不敢吱声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叶怀睿这么生气的样子。

是的,虽然叶怀睿没有明说,但殷嘉茗那野生动物般的直觉却告诉他,他家阿睿现在非常非常的生气,气得快要爆炸的那种。

如果不想火上浇油,最好赶紧闭紧嘴巴,半个字也不要瞎哔哔。

现在殷嘉茗虽然满心困惑,有成山成海的问题想问。

但因为眼前的人是叶怀睿,便让他觉得其他一切都可以暂时先放到一边去。

所以他什么也不说,只一瞬不瞬地盯着坐在床边的叶怀睿,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含情脉脉,似有千言万语。

然而叶怀睿一点都没被他的眼神感动到。

“断了两根肋骨,身上挨了八刀,肩膀上最深的窟窿足有三厘米,擦伤和软组织挫伤多到数都数不清……”

叶怀睿越说越搓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都因为低体温休克了!要是再晚那么一会儿你就死定了你知道吗!”

殷嘉茗:“哦……”

他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能乖巧懂事地回应一个单音节。

“哦你个头!”

叶怀睿简直要抓狂了:

“你答应过我的事呢!?说好了乖乖等我回来的!?”

要不是殷嘉茗现在伤得不轻,轻易移动不得,叶怀睿简直想把人从病床上掀下去,狠狠痛揍一顿,出一口恶气再说。

事实上,从昨晚到现在,殷嘉茗昏睡了多久,叶怀睿就折腾了多久,一直陪护在旁边,一刻也没离开过。

昨天晚上,殷嘉茗因失温陷入昏迷,叶怀睿就把次卧的暖气开到最大,顶着三十二度的高温替对方处理伤口,止血消毒,清创包扎,喂水喂药……

等到人缓过来了,他又开始担心殷嘉茗的脑子和内脏有没有问题了。

叶怀睿一整宿不敢睡,一直盯着殷嘉茗的生命体征,时不时还要检查一下他瞳孔的对光反射。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八点,确定被泥石流阻断的盘山公路已能通车了之后,叶怀睿就给一个相熟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将昏迷不醒的殷嘉茗送去了对方的诊所。

那位医生在金城有点名气,以技术好、收费高、水平过硬闻名。

而且他的口风严密,轻易不泄露客户的隐私,是以一些有钱有势的名流富商都乐意光顾他——这其中就包括叶怀睿他老爸。

进了诊所之后,医生给殷嘉茗拍了CT。

不幸中的万幸,殷嘉茗颅脑部没有异常,心肝脾肺肾也未曾受伤,除了一身乱七八糟的皮外伤和青紫交加的淤痕之外,只断了两根肋骨而已。

只不过这时叶怀睿已从他的助手欧阳婷婷那儿得知,殷嘉茗究竟干了什么了。

“好奇怪啊……”

电话里,欧阳婷婷一边读着卷宗,一边对叶怀睿说:

“我记得殷嘉茗好像是在劫案发生两个月后才被警察找到,然后中枪落海的吧?……为什么这里记录的时间却是1982年的8月27日?”

她又翻过两页,更迷惑了:

“而且卷宗里还说,殷嘉茗竟然还在被警方击毙前杀了一个人……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注意到还有这茬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