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她的白月光(女尊)/女尊之娇夫(36)
纪长风被那温热的鲜血溅到,血腥味让他满心的快意!睁开眼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身银盔,堪堪站在他面前的宋繁。
挥剑如虹,是为宋将军的吹虹剑。他多次在辗转难眠的夜里,反复翻看她仓促写下的封封捷报,眼看她金戈铁马、弯弓破甲!眼看她马踏枯骨、浴血死战!他梦见了多少次,这个人忽然有一天从马背上轻盈的跃下,哪怕寒月如牙,她如画的眉目也会荡漾起如昨笑意,撇下千钧重剑,拥他入怀!
雨拼命下,无情地打湿了她头上的鲜红抹额和斗篷。顺着她流畅的鹅蛋脸在尖尖的下巴淌下,多年过去,她依旧容颜不改……可是他呢?呵,不说也罢!
‘长风!你撑住!’女子见他合眼,紧张地弯膝将他打横抱起,纪长风每每想到那一刻,满心埋怨着,为什么不能直接在她怀里死去,一了百了。
宋繁,你在如日中天的花样年华里,毅然选择身赴沙场。又为何最后折身冲杀回来,为了一个将死之人,浪淘沙似的日夜奔走……
‘宋繁……你……你挡着我的道了……’
她握着他的手贴在冰凉的脸上:‘你说!你说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去!’
纪长风气若游丝,似笑非笑:‘黄泉,你去吗?’
可她还是那么执拗,糯糯的哭腔让他不忍!‘长风,一切都过去了!有我陪着你,我一辈子陪着你好不好?你的信我都一封一封地看了……咱们去南地找个地方避世,建个茅草屋,生两三个孩子不!我要你给我生五六个孩子!……长风!我不能没有你!’
都说宋将军泰山压于顶面不改色,原来只是未到伤心处。纪长风听着她说:‘你是不是要把我孤零零地丢在这个世上?’的时候,内心像是被爪子狠狠的抓了一下!他怎么忍心抛下她一个人?
……
纪长风亲了亲她的额间,心说:宋繁,可能是老天垂怜,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这辈子你要好好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而此时此刻,陷入沉睡的宋繁也耽于梦寐之中,难以自拔!
睡梦之中,黄沙腾腾,一个身穿银盔黑甲的身影映入眼帘,一声声“将军威武!”如雷贯耳,那个被簇拥着的人,是谁?
“狭路相逢勇者胜!谁敢临阵脱逃,老娘让她脑袋挪窝!”烽烟四起、擂鼓齐鸣,随着战马飞过沟壑银盔黑甲的女人腰背挺拔,矫健的身姿宛如一道皎月,那纤细修长的臂弯拉满了弓,谁也不敢质疑这幅身体的力量。
那个嘶声呐喊的人,是谁?
画面一转,一个女人策马冲着她飞驰而来,在这遍地厮杀中,她游刃有余,顷刻间就来到她身前,猝不及防地将手里的吹虹剑直直刺穿她的腰腹:“在下,宋繁,字宋从简!乎耶单于……记得下辈子见到我,先跪下保命!”
宋繁错愕,这张万分熟悉的脸,竟然是她自己!
醒来的时候,她浑身冷汗,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凉意袭来的额头也皆是碎汗点点。
她坐起来,床边伏着的青衣少年还在睡着。宋繁整理了一番思绪,方才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四下布着黛色帷幔,不远处依次安放着书桌古玩,墙上挂着一方玄金色的弓,香炉袅袅,整个屋子弥漫着属于某个人的味道。
这里应该是纪长风的翁主府。
回想起昨日放纵的颠鸾倒凤,要不是她无法人道,恐怕会以为自己已经栽倒在长翁主的深衣之下。
她又低下头来,注视着枕着双臂熟睡的少年,他额头饱满,睫毛像两把刷子在莹白的脸上投下阴翳,眼窝略深,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会殷切地瞧着她,哪怕她再努力忽视,也没法挣脱。
宋繁忍不住伸出手去欲触碰他的眉眼,嘴里不受控制地呢喃:“纪长风,你究竟是不是在耍我……”
“哟,稀客啊!”女子娇腻的声音传来。
宋繁猛地抬起头来,一脸阴霾之色,看来她一碰到纪长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连有人走到门口,都没有察觉,要是在千钧一发之际……
看着身穿着纪长风里衣的宋繁就这么大咧咧的坐在纪长风的塌上,刘飘略一皱眉,身子一歪,斜倚在门边上,不去看他们:“宋大人这么一大忙人,竟然也管上翁主府的好事了,让小女子大感意外!”
刘飘身穿一身艳丽的粉色纱裙,裙裾层层叠叠,犹如浪花,她本就身姿纤细娇小,那一身华丽的衣衫将她衬得更加甜美柔弱!
这就是纪长风喜欢的款?
宋繁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可巧,刘飘旁若无人的一嗓子也吵醒了睡意正浓的纪长风,纪长风揉揉眼睛,看见宋繁面色难看地站着,他开口正要劝她多睡一会,余光却瞥见倚在门边的刘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