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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仵作嫁对郎(穿书)(17)

作者: 似鹿伊 阅读记录

她本想说自己已经在玲珑县里混了三年,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回衙门的路,可风城胥却没给她留拒绝的余地,转身就走,她只能望着男人的背影无奈地扁了扁嘴。

风丙微微一笑,在她身边落后半步。“冉姑娘,这边儿请吧。”

凡是能成为高官亲信的人,多半口风极严,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风丙并未对她避嫌,反而有话直言,就算她不问也主动把家底交代了不少,自称虽然长了张看起来年轻的脸,实则比尚书大人还要虚长几岁,随侍风城胥也有足足五年时间,因处事妥帖从未离身,这还是第一次被风城胥派来跟在旁人身边。

风七负责自家主子夜里的安全,风丙则负责白日里的琐事,风城胥毕竟身为正一品刑部尚书,有些事尚书大人做不得,风丙却做得,诸如今日惩罚那嘴巴不干净的厨子一事,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鼠辈,总不能让刑部尚书亲自动手。

冉霜本还在忧心牢里被捉的那位祠堂看守,一路上却被风丙口中所述的那京城四大悬案三大谜案吸引了注意,再一抬头衙门大门已经近在咫尺。

玲珑县令赵巡向来抠门,以至于衙门的破败大院远不及林家府邸装潢贵气,好在她早已习惯头顶那个摇摇晃晃仿佛随时可能掉下来的牌匾。身为同僚,冉霜进出门只需刷脸,而风丙随身携带着刑部尚书的令牌,自然一路畅通无阻。

她先是回房换上自己那套裁剪过后的修身仵作袍,然后才带着风丙下地牢。今日守门的还是被她戏称为牛头马面的两位衙差,对她带来的风丙并未多做盘问,只挥挥手让赶紧进去,别堵在门口有碍观瞻。

虽说外面的院子破败,玲珑县在修葺大牢这方面却毫不含糊,牢内牢外坚实无比。不够这些年庆国风调雨顺,关在里面的不过是几名小贼而已,冉霜找到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僚拿到记录证词的本子,轻而易举地搞到那位林家祠堂看守的探监权。

昨日值守的衙役倒是有虐待犯人的习惯,冉霜走进林丑戊所在的牢房时,看到面相憨厚的祠堂看守正低头在身上有皮肉伤的地方捉虱子,听到她的脚步声后抬起头,袖子盖住伤口,露出个极为讨好的笑容。

“这位大人,小的能招的已经都招了,小的真的不是凶手,还麻烦大人通融通融,把小的放了吧。”

冉霜低头翻了翻,证词簿上不过是一些例行询问的内容,上一位审讯的同僚显然对现场情况一无所知,半句话也没问到点子上。

“开始吧,从名字开始,说说你家宴那夜经历的故事。”

按照庆国的规矩,祠堂看守不过一届小小奴仆,并不配在家宴时分上桌。然而林家家风宽厚,并不像别的家族那般,奴仆要等主人用过饭食后方能进食剩下的菜肴,而是每次家中主事休沐日时,家仆在偏院支个新桌,虽无好酒,却有余出来的好菜,主食更是管饱,家丁也能吃得尽兴。

至于那些格外受宠的家仆,则同林家血脉一同于主桌上吃食,说是吃食,实为伺候,但能坐上林家的主桌也算是极大的荣誉。

家宴那夜格外炎热,听桌上最有文化的欧阳先生说,天气闷热是将有大雨倾盆的缘故。林丑戊倒是不在乎天气好与否,心心念念只想偷点林家的酒来喝。后来不知是谁,真的偷到了些酒水,一桌下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个精光。

当天夜里并未遇到任何事情,林丑戊照常睡下,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那晚睡得格外沉,比平日里醒来的时间晚了两个时辰。

祠堂毕竟是林家府邸最为尊贵的地方,下人打扫时多半会避开那处,只有林丑戊一人处理相关事宜,刚一到门口林丑戊就嗅到了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也没想太多,推开门便看到老夫人的尸体跪在供桌上,脖颈处吊着白绫,怀中搂着襁褓中的小黑,早已咽气多时。

“小黑?”冉霜疑惑道。

小黑原本是条野狗,在偏门外的巷子里流浪,一次被旁的野狗咬伤后,被帮厨的那位女子收养。那女子是名寡妇,给野狗起名小黑,平日里分出自己的那份吃食喂给它,一来二去便熟稔了起来,总在林家偏门处打转。一日被归家的林家主事撞了个正着,就在帮厨寡妇以为自己要被踢出这庭院时,林家主事林坎意外地点了头,允许这只脏兮兮的黑狗留在林家院落。

只是好景不长,小黑没在林家过上几天好日子便失去了踪迹,此后再也无人见过这条黑狗。

却没想到在鬼门关闭的这天,黑狗出现在了老夫人尸身的怀抱里,下半身还被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