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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仵作嫁对郎(穿书)(128)

作者: 似鹿伊 阅读记录

一不知血莲花纹与画册之间的联系, 二不知韩家父子与礼部尚书的贿赂关系,三不知天子曾去迎春楼别苑微服私访。

冉霜来见天权只为确认这三件事情,她看得出, 天权有心为她排忧解难,只可惜天权对这三件事情毫无头绪, 这条线索到这里算是断了, 冉霜的调查举步维艰。

她在脑海中勾勒过这名幕后黑手的形象, 它必须同时符合三个特点:一,与庆国有血海深仇,或是觊觎天子的地位;二, 拥有超凡的头脑,隐忍的品性;三,在庆国拥有一定程度的地位,能知晓国事。不然这名幕后黑手不会费尽心机的杀掉天子的奶娘,还让奶娘怀抱黑狗,并用画卷的形式记录下来,且对天子的行动有所了解,搞出这一系列画着鬼纹的画册,只为在心里层面上予天子以压迫, 而没能力直接要了天子的命。

坐上马车回京城的时候冉霜仍在思考幕后黑手的问题,丞相锦尘是冉霜见过的这么多人中最为符合幕后黑手条件的人物, 但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不希望和丞相正面对上, 在被丞相看着的时候, 冉霜总有种自己被彻底看穿了的错觉,和初遇风城胥时接受的打量与审视不同,风城胥看的是她的外表以及种种细节, 而丞相却是在直接打探她的灵魂,就好像稍有不慎,她便会被扯回原本的世界线,被送入宫中同天子与丞相锦尘纠缠不清,而不是拿着刑部尚书的腰牌自如地穿梭在京城之中。

不能质问丞相,至少现在不能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到丞相面前空手套白狼。

双手突然陷入温暖之中,冉霜猛地回神,发现是风城胥双手笼在了她的手背上,冉霜下意识地勾起嘴角,动了动手指,和车厢对面的风城胥十指相扣。手指彼此纠缠的感觉好得要命,这是她亲自选择的人,她没忍住低头亲了亲对方骨节分明的指跟。见过大风大浪的刑部尚书登时身体一颤,面上也染了些许薄红,看得冉霜也跟着脸红,明明两个心意相通的人做些亲昵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可风城胥的反应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个轻薄小娘子的采花郎。

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头顶车厢突然一沉,二人同时抬头,只听到头顶有人敲了敲车厢,风七脆生生的少年音响起:“报,质子已彻底恢复神志。”

天子遇刺案后,同样被刺伤的旗国质子仇兀便陷入了昏迷之中,虽说比起送掉性命来说,锁骨下端被刺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处置不得当,也可能会殃及性命,外加上这名质子从小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四方高墙之中,精神脆弱如纸,所以昏迷了比普通人更久的时间,直至今日方才彻底恢复如初。

本该回往刑部的马车迅速调转车头,驶向皇宫的方向。

冉霜等人来到罗生宫的时候燕雀也在,男人将头发别到耳后,抬眸微微一笑,身上挂着个巨大的药箱,向风城胥躬身行礼。

“草民燕雀见过尚书大人,见过冉大人。”

燕雀身后的肥胖质子单手捂着锁骨,也抽噎着重复道:“见过尚书大人,见过冉大人。”

燕雀收到消息的时间显然比冉霜等人早,此时已经帮质子仇兀的伤口换过了药,作为丞相亲信,燕雀的医术显然比宫中太医高明得多,冉霜目光在燕雀指尖处常捻银针造成的老茧处作短暂停留,又在察觉到风城胥醋意十足的星眸后笑着撇开目光。

“免礼。”风城胥轻咳一声,“请问燕大夫是否已查验完毕?我等有话要同质子一叙。”

燕雀立刻从善如流道:“是,尚书大人请。冉大人——”

“冉霜留下。”风城胥立刻道。

燕雀再躬身,对冉霜露出个有些抱歉的笑容,眼见身边男人又要变醋缸,冉霜忙借着宽大袖口的掩饰,偷偷挠了挠风城胥的掌心,身边男人反手攥住她的手指,那点醋意消失殆尽。

质子仇兀显然没注意到几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肥胖的手指捻起床头的绣帕擦了把脸,压下一个哭嗝。

“不知尚书大人来此所为何事?”仇兀像模像样地问。

袖袍下,风城胥用食指点了点冉霜的手背,示意让她开口问询。

“嗯……”冉霜空出来的手挠了挠鼻尖,“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前些日子刺伤你的人是你的贴身侍卫蓝沫,他不但将你刺伤,还试图行刺天子。”

质子仇兀听到这话,眼睛里再次蓄满泪水,哇地哭了出来。

眼前这位哭包比风城胥和冉霜还要年长几岁,已经在这四方深墙中度过了足足二十三年的时间。

二十三年以来,仇兀从未离开过庆国皇宫,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不过是皇宫内的浣衣局,仇兀好奇洗衣服的过程,才去看了一次,甚至亲自洗了几件衣服,玩水玩得不亦乐乎,结果次日来到浣衣局的时候,仇兀没有见到任何一位昨天见过的姑娘,细问才知是姑娘们和他玩耍违反了宫里的规矩,全部被嬷嬷‘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