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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疯长(99)

虽说他们的速度快到着实有些吓到了老许跟秦女士,但同时也很欣慰,他们知道陆晟是个可以托付的人,还是非常开心。

当天老许就把户口本给了他们,陆晟带着许尧一刻不停,两人下午领了结婚证。

许尧跟陆晟走出民政局,站在民政局门口的台阶上,看着手里的红色结婚证时才后知后觉,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我们结婚了?”

陆晟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结婚证,说:“我们结婚了。”

陆晟在朋友圈晒出了结婚照,许尧也把自己的屏保换成了两人的合影。

许尧一直看着红色结婚证,三天后才彻底反应过来,“我们结婚了。”

陆晟在他戒指上亲了亲,“对,我们结婚了,我们现在是合法的,我们现在是彼此最亲密的人了。”

最后两人把婚礼的时间定在画展之后的半个月,那时候已经是深冬,好在两人都很喜欢冬天,而今年恰好是个暖冬。

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下的静悄悄,许尧站在窗边,外面已经是一片白茫茫,雪是夜里下的,楼下的梧桐树杈挂了一层薄薄的雪,风一吹,雪沫慢悠悠地下落。

玻璃窗边结了一层冰凌花,许尧把手指放在玻璃上,指尖立刻附了一层冷气,冰凉的。

他站在窗边看了会儿雪,又走到床头拿起空调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一度。

陆晟听到声音悠悠转醒,闭着眼抓住床边许尧的手指,感觉到他手指上的凉气,微微蹙眉,掌心包着他的手拉进被窝里,“怎么这么凉?”

“外面下雪了,” 许尧的手伸进陆晟的睡衣里,掌心贴着他的胸口暖手,冰凉的手指很快变得温热,他用指甲在陆晟胸口的皮肤上挠了挠,“画展不是今天的吗?”

陆晟半睁开眼,笑着看他:“画展是十点钟开始,现在几点了?”

“没到七点,” 许尧说,“那你用不用提前去做一些准备吗。”

“我已经准备好了,” 陆晟说,“只差主角。”

许尧到了陆晟画廊的时候,发现画廊门口的玻璃窗上挂了一个停业一天的牌子。

他看看牌子,问陆晟:“今天不是你的画展吗?”

“是啊,是为你一个人的画展,” 陆晟拿出钥匙开门,“因为里面的画,只能我们两个人看。”

许尧脑中一下子闪过陆晟法国的公寓,紫色的窗帘,窗外的河水,干净的床单,还有躺在床上赤. 裸的他,跟坐在画板后的陆晟。

想到这,许尧脸一烧,脚步都快了几分。

画廊分为上下两层,陆晟牵着许尧的手直奔二楼,“二楼之前是我的私人区域,也有一间我的画室,上次你来,我没带你去看过。”

许尧问:“我现在可以看了吗?”

“现在我们正准备看的就是我原来画室里的画。”

二楼展区很大,门口挂着一个金属牌,上面写着四个红色的大字——

陆晟画展。

许尧跟着陆晟进门,一眼扫过去,墙上挂了很多幅画,而每一幅都是他。

陆晟牵着许尧的手,走到第一幅前。

许尧看着墙上的画,是湖边钓鱼的那次,他坐在岸边,手拿鱼竿,画中角度是他的侧面,直挺的鼻梁上落了一点光,因为被陆晟打断钓鱼,不满的情绪里下压的嘴角,还有瞥向一侧的余光。

“原来我那天是这样的表情。”

“其实最后你以为我没画你的表情才可爱。”

第二幅应该是在早上,还没起床,他微微睁开眼,带着点迷茫。

“我怎么不记得了?” 许尧说。

“那天是我拍的照片,我送程凛回家的第二天早上。”

第三幅他的脸上有点红,眼睛里带着没散尽的水汽跟红热,许尧认真回想了一遍,那天他们刚刚做完,陆晟陪着他试完了所有的 “衣服”,胸口上还带着红色的咬痕。

许尧看到这,脸一红,“你还画了这个?”

陆晟说:“那天你太累了,后来我拿回画室继续画的。”

第三幅是许尧站在厨房里,围裙在他腰上勒出了一截腰线。

第四幅是许尧盘腿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唇线紧抿着,眼睛看着前方,从眼尾侧面可以看出湿漉漉的一角。

陆晟知道许尧已经不记得了,主动开口:“那天电视里在放一个贫困山区的纪录片,你看着电视里饿的枯瘦的孩子,当晚还为贫困山区捐了款……”

陆晟带着许尧一点点往前走,一幅幅给他介绍:“这个是你在看红酒杂志,你拿着笔在做记录,尧尧认真的时候很美。”

“那边的是你在衣柜前发呆。”

许尧记得那个,说:“不是在发呆,是我身体有点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