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相许：一代哑妃(44)

“凌皓……”不想如此僵持下去，若颜先开了口。

“你……真的认识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若颜看着凌皓，刚才还透着杀气和霸气的男子，此刻却宛如受伤的猫儿，眼睛里是掩饰不了的忧伤，他的身体还在发抖，手臂的力道却不曾减轻，此刻的他仿佛瞬间苍老，无穷尽的落寞围绕着他。

不忍看他如此，反正自己早晚是要说的，说出这个秘密，今日的这个局就不攻自破，只是他能接受那样一个离奇的故事吗，他能吗？眼底湿润，若颜幽幽得开口：“你，可相信我？哪怕我已经不再是你原本爱的那个秋若颜。”

明显感到拥着自己的人微微一颤，一个坚定的声音还是自耳边传来：“只要是你说的，我就相信！”

第十五章（上）

那日在那处宫殿，若颜将一切向凌皓一一道来以后，已经过了一月有余，那日凌皓将她送回凝寒宫，然后就一句话没有说，自那日以后，若颜也再没有见过他。凌皓下旨将若颜禁足在凝寒宫，也不允许外人探望，但是吃穿用度都不曾改变，凌皓下旨那日的一干人等都不许再提及此事，否则杀无赦，这样仿佛那日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样，宫里恢复了平静，只是听说那日以后的第二天，牟年就离奇得死在了天牢。

虽然被禁足在凝寒殿，若颜的生活却不曾受到影响，平日里自己就很少出门，现在更是无人来访，自己也不用去请早安，生活过得倒也惬意。每日和沐雨学学怎么制作点心，或者抚琴，或者看书，一天一天也就这样过去。既然自己已经坦白了一切，那么就已经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只是不懂凌浩为何将她禁足在这里又不曾亏待于她，不再想见她却又不下令将她处死，毕竟那日发生的一切已经足够置她于死地。或许他只是舍不得这一副皮囊吧，想到这里，若颜的心就会觉得凉，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如此，自己也只能安之若素。只是每每晚上躺在大而空的床榻之上，想到那双温柔的眸子，那些温柔的话语，那曾有过的温存，心就空空得，然后就是宛如刀子划过心尖般生生得疼。

这日，若颜依旧倚在贵妃椅上看着书，琉璃端了水果走了进来，遣走了别的婢女，拉着沐雨来到了若颜面前。见到琉璃如此，若颜知道琉璃是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了，那些她不愿意承认的，不想承认事情。但是她还是唤了沐风，让他去注意守着，不让人接近这里。

“娘娘，琉璃有话要说。”

“琉璃，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留着吧，反正咱们整日都在这凝寒宫中，就是她想，可是她又能怎样呢？”

“娘娘，您不可如此心软！”琉璃低着头，说道。

“罢了，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但是留她一条性命，就当是我念着她也曾经在这凝寒宫呆过。”若颜摆摆手，说道，虽然她于心不忍，但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又怎能再留在自己身边。

“娘娘仁厚，琉璃会办妥的。”

五日后，宫中又多了一件案子，凝寒宫的小婢女苏茉因为盗取宫中财物拿出去变卖，被发配到边疆，终身为官妓。听到这样的消息，若颜仍是流了眼泪，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那个天真青春的小丫头，那青涩的笑容，是在这深宫之中多么难得的啊，可是为何她要这样对待自己呢？被禁足在凝寒宫不久，若颜就一时兴起想看看那本日记，却在日记的某一页上发现一个白点，这个颜色，和自己前两天见到的苏茉指甲上的蔻丹颜色一样，因着这颜色特殊，是一种极为素净的乳白，宫内多是大红大紫的蔻丹，很少有人用这样的颜色，所以若颜印象很深。那蔻丹有着淡淡的兰花香，苏茉说是自己做着玩的。若颜一眼认出来，联想着发生的事情，也就都想得明白了。起初，每每看到苏茉天真无邪的笑容，若颜都不忍心，一再告诉自己是自己看错了，可是那日当琉璃把苏茉不该认得敬王的事情告诉了若颜时，自己却是再也逃避不了了。苏茉被压出去的时候，若颜并不在场，她故意躲开了这样的场面，不忍去听，不忍去看，只能告诉自己，就这样吧，这样也好。

苏茉走后，若颜又变得很沉默，很少说话，也很少有笑容，终日只是看书或者抚琴，琉璃和沐雨看着日渐消瘦的若颜，虽然忧心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沐雨，咱们被禁足有多少时日了？”这日若颜依旧拿着书倚在贵妃椅上，状似不经意得问道。

“回娘娘，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你下去吧，我乏了！”放下书本，走到床榻旁躺下，闭上了眼睛。听到沐雨关上门的声音，才又睁开了眼睛，两行热泪自脸颊滑过，已经65天了，凌皓不曾来看她一眼，簌簌的眼泪诉说的是思念的苦，是深情，也是浓重的眷恋和不舍。是否他们将从此陌路，而她就要在这深宫中孤独终老，如果是这样，她要怎样适应那无穷尽的没有他的日子，自己这样的赌是不是赌错了，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难道他都已经忘记了，他在意的是那个救了他的若颜，而不是如今的她。想到这里，又是一股锥心的疼痛，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