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特殊案件调查组Ⅴ(180)

那些补骨头的食物,小安吃得比程锦多,虽然她现在只有一只手可以用,但灵活着呢。

程锦也吃,秦越和游铎送来的食物大概是特级厨师做的,都很好吃,但程锦无法专心进食,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杨思觅,他吃着吃着就就去喂杨思觅了。

“思觅,这个特别好吃。”

“思觅,尝一下这个。”

“思觅,喜不喜欢这个?”

杨思觅喜欢的就紧着喂他,他不想吃的程锦才自己吃,让人都怀疑他们俩到底是谁在住院。

但是,虽然被饲养得不错,杨思觅的心情却仍然不怎么好。

因为程锦这一伤,带来了很多麻烦。

晚上睡觉都成了问题,别说做点什么了,连同床都不行,怕一个不注意,一搂一抱,他的肋骨就又错位了。

日常相处也成了问题,好不容易有了空闲时间,却不能亲亲密密地腻歪在一起,非常影响人的情绪。

程锦很心虚,这一伤他感觉自己的各方面能力都下降了。

譬如,以前他的哄人功力还不错,抱着搂着亲一亲,成效还是很斐然的。现在呢,只能牵个手,这还会妨碍杨思觅打游戏看书,这不是在“还债”,这是在“借债”。

程锦感觉自己背后的“你完了”三个字正在变得越来越大,变成一座他逃不脱的五指山。

小安他们没有程锦这种烦恼,像上班一样,每天乐滋滋地来程锦这里报个道,聚聚餐,或者喝个下午茶,然后约会的自去约会,宅的可以在病房蹭免费茶水零食,过得不要太惬意。

闲聊时步欢问程锦,“老大,你到底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程锦平淡地道:“和你们一样,粗心大意,然后就被人抓住了。”

“……”步欢和小安默默无语。

老大为了吐槽他们也蛮拼的,连自己都损。

戴维笑着搂了把步欢的脖子。

“很正常啊。你们不在,他自己开的车嘛,然后就被人抓了。都说他不会开车不是吗?”过来探望程锦的何以加这么说。

大家忍笑。

程锦辩解:“我那是被撞。”

“知道,车祸嘛。以后开车时小心点。不,应该是你要少开点,不会开就不要强开。”

“……”为自己的肋骨着想,程锦努力保持心平气和。

何以加伸手悄悄地戳了下前方的空气,然后又飞快缩回手。

小安道:“那里有什么吗?”

“老虎尾巴。”何以加笑道,“你们老大养的老虎刚才安慰地舔了他一口。”

程锦听得一笑,挑了个桔子开始剥皮。

戴维好奇地看着何以加,步欢低声跟她说何以加的毛病。

“是我养的。”杨思觅霸道地抢走了老虎的监护权,“老虎现在怎样,和去年比有什么变化?”

“还是老样子。”何以加望着杨思觅脚边,“好像胖了点?”

“它还会变胖?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是炸毛了,所以显得胖?”

“……”

程锦把剥好的桔子掰开,尝了一瓣,然后把剩下的递给杨思觅,“这个甜。”

杨思觅吃桔子去了,不再理会老虎胖不胖的问题。

北风也来过医院一次,他来的比较早,特案组的人还没过来晃悠,正方便他们聊比较正经的话题。

他和程锦交流了一下干掉的、抓到的和隐在暗处的各方人马的信息,最后说:“能处理的我尽量处理掉了,但有些人根基很深,现在没法连根拔起,得等等了。”

程锦道:“倒没必要不死不休,只要他们别再来惹我就行。”

北风道:“暂时不会了。”

现在局势已定,搞事捞不着好处占不到便宜,说不定还会被当成不稳定分子清除,没人会干这种蠢事。

程锦笑了笑,削了个苹果给杨思觅,然后也替北风削了一个。

北风啃完便走了。

程锦跟杨思觅道:“安全组是不是比我们组凶险多了?”

“怎么?”

“很能锻炼人啊,我觉得司码比我强。”

其实,只是大家的行事准则不同而已。

杨思觅没理会程锦的感慨,指挥他:“再削个苹果。”

“哦。”

削好后,杨思觅道:“再削。”

“……”程锦明白了点什么。

后来程锦削了一上午苹果,他用淡盐水泡了泡,切了片,装了一大盘。等叶莱他们来了后,以为是程锦特地为他们准备的,很是感动。

景行止也来过医院,他是晚上过来的,带了一瓶酒,和杨思觅喝了一杯,程锦从杨思觅杯中分到了一小口。

喝着酒,景行止靠进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姿态很大佬地道:“程锦,我们开诚布公地聊一下,你到底是哪里看我不顺眼?咱们认识也有几年了,老这么不尴不尬的,真的非常遗憾。”

“……”程锦认为很多时候“一切尽在不言中”就行了,开什么诚布什么公,这是要聊国王的新衣吗?

杨思觅端着酒杯看戏,挺津津有味的。

“我觉得是你看我们不顺眼啊。”程锦使用了“倒打一耙”的招式。

景行止笑眯眯地道:“没有啊,我喜欢你们,好些年前,我认识了杨思觅的老师——很可爱的一个老头,从他那听说了你们后,我一直对你们念念不忘,后来居然真的看到你们又在一起了,这对我来说,是一段很特别的经历。”

程锦,“……”他一点也没被打动,只觉得景行止这种念念不忘蛮变态的,大概是这家伙的气质太变态了,给他的言行加了一层滤镜,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

景行止又道:“我好像从没让你们有过生命危险吧?倒是你,冷血无情得很啊。”

“我也没让你有过生命危险。”程锦道,“而且我也觉得你相当冷血无情。”

“那我们不就扯平了吗?该握手言欢啊。”景行止坐起来,伸出了右手。

程锦十分无奈,和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打交道很耗神啊。

杨思觅放下酒杯,伸出手来,蜻蜓点水般地碰了碰景行止的手,算是握过了。

景行止笑得不行,对程锦道:“很多人不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爱他,其实很简单,因为他在你面前时可爱啊。”

“……”程锦心生警惕,握住了杨思觅的手腕。

景行止笑着摇头,“放心,我保证不对你们做什么,说话算话。”他喝光杯中的酒,站起来,笑着走了。

程锦叹气,“思觅,我对他没有信任感,为什么?”

景行止都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按道理来说程锦该放下一些戒心了。

“因为你无法理解他这种人。”

人对自己不懂的事物,会持怀疑态度。

程锦道:“我觉得他像一种随时可能爆炸的物质。”

“他不至于。我是。”

程锦,“……”

景行止如果在场,估计又要笑死了。

在住院的第五天,程锦听说陆昂已经好转,可以见客了,就过去探望他。

陆昂还比较虚弱,脸上有伤,但已经基本消肿了。

程锦觉得他现在像个苍白的瓷娃娃,是个易碎产品——比自己易碎,绝对得小心轻放。

陆昂没有易碎品的自觉,反倒先笑话起了程锦,“听说你又车祸了?还住院了?”

程锦笑道:“快出院了,不像你,得在医院包月。”

陆昂家人在旁边没有离开,闻言瞅了程锦一眼。

“包月怎么了?”陆昂给了程锦一个白眼,“这是高级套房好吗?五星酒店都没这种服务。”

程锦失笑,笑了一会儿后,他道:“对不起,本来该是我来这包月的,是我连累你了。”

“你这不臊我吗?”陆昂道,“要换了你,那就不用来包月了。唉,我这干后勤的,抗不住你们淋惯了的腥风血雨。”

“哪来这么多腥风血雨,这次是特殊情况。也就是说,你特别倒霉,没赶上好时候。”

上一篇:科举兴家 下一篇:十二年,故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