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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玫瑰(276)

作者: 爇之 阅读记录

“我才不想他看到,越少人知道我心里才舒服点。”

“哎,你没懂我意思,下次不管做什么事情,不要把事情做绝,话说绝。人不都这样吗,有暗示才会留意,要不最后还是剩下你一个孤家寡人。”心海很是清楚,讲着自己的处世之道,可是这个真的不适合于我;

“睡吧,我又不能拿别人来舔伤,那对别人也不公平。”

“哼,睡吧,现在哪里有几个人像你这样想,那个金立要是知道的话,应该感动死了。”

“也不关他事。”

最终,心海关了灯,我却内心起伏不定,盯着窗外,看着外面的黑夜变化。

第二天清早,等我起来得时候,心海早已上班去了。

打开窗户,阳光刺得眼睛疼,但是隔着窗子,反而暖洋洋的。这时才看到,自己的包放在了书桌上,落哪里了?

那一段是想不起来了。

我联系吴主任,说明了情况,便再也没有什么担忧的事情。客厅里,母亲看着电视,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与父亲闲聊,父亲从不会闲着,他总会带着那个黑色粗边的老花镜,手里带着粗麻织的白手套,拿着树剪,将一盆盆待修剪的盆景搬到阳台,仔细地修剪。

懂花草的人,都会把家里布置的非常典雅。冰箱上的绿萝像是姑娘烫卷的大波,披散着,垂下来,盎然生机;空调柜上的金边吊兰,郁郁葱葱,肥大而油光的叶子让人垂涎三尺,来了两天,不止听到母亲说过一次,要把那吊兰的叶子割下来炒着吃;阳台的栀子花树,叶片像是打了蜡般,见不得冬季的侵扰;家里的“迎客松”应是父亲最喜欢的,你推门而进,这文竹飘逸着绿袖,诚邀你进来……

盘老松是最细的活,那棵阳台上被铁线拉拽定型的小松树,让我想到了老家,在老宅子的菜园里,在我考上大学的那一年,长出一棵小松树,老爷子视之为宝,在他老人家心里,那是无限的寓意与寄托,家业的常青,经营的延续。

“嗨,还只顾看电视,玥玥起来了,给孩子热饭去。”父亲看到我就说,

“哎哎,丫头,你先洗洗,”母亲对相亲节目的痴迷决不亚于对钱财的痴迷,她头也不转,眼睛像是与电视连了线,自言自语到,“看这次小伙子能不能把这个女孩带走……”

父亲一边笑着一边摇着头,手中的树剪也没有停止。

待我洗好出来,桌上饭菜热腾腾的。

“爸妈你们不吃嘛?”我有点不好意思,

“都几点啦,就你这个小懒虫一觉睡到两点钟,”母亲看着我笑着,我突然觉得每个细胞都沸腾了起来——这种爱迟来的太久了,父亲也呵呵地笑着,团圆,或许不仅仅是我的期盼,也是他们的期盼。财富,对于一个家庭来说,无关乎幸福。

就是简单单纯地关怀、在一起。我低头把加着眼泪的饭快速扒进嘴里,抽着抽纸,一边擦眼泪一边擦嘴。母亲动作娴熟地收拾起碗筷,放到水池,那洗碗的技术也是一流的,听不见碗筷之间的碰撞声,便把碗筷都洗好了,抹布也洗干净了。

“呵呵,你妈做事仔细。”这也许就是父亲心里的幸福。

一直在房间里待着,总觉得时间久了就闷了。恰巧父亲要去车库看花苗,我就披上衣服赶紧跟着去了。跟着一个会侍弄花草的父亲身边,总觉得有那么一种生活情调的浸染,节奏缓缓的,音调轻轻的。

外面的阳光大好,没有一丝的风。我抬手遮阳,向远处望去,天应该还是厚重的,那云朵就像飘在天空的雪花团,来一阵狂风,就能将它们吹散,吹散成各种形态的雪花片,然后洋洋洒洒,洒落在大地,大地便真迎来了寒冬,寒冬便能催来新年,新年便有了新气象,将过去的一页翻过。

“这些花树能活吗?”我暂且叫它们花树,因为那干秃的枝上,一点新芽都没有,父亲费那么大的劲,将花盆移到阳光下,追着温暖,不知道有什么奇迹会发生。

“哎,能活。”父亲将薄膜覆盖在盆土上,“不懂行的人不知道珍惜,这蔫吧了就拽出来扔垃圾桶,我一看,这根啊都是好好的,就捡回来养着,这救人是救,救花也是救,积善德……”

这花树遇到父亲真是前世修得福分,不被抛弃,便是有了希望。

“这是什么花树,看不出来呢,”我轻轻扶着这干瘪的花枝,咨询父亲,“这个是栀子花,顶好养的花,给足肥,给足阳光,浇足水,就行了;最怕阴,跟人一样哦,阴久了,都要生病的——”

“爸,您是花医生,真伟大!”我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父亲,有的人指下生辉,有的人指下荼蘼,父亲是前者,他的身边,总是有坚持,总是有创造奇迹的力量,总是不断地再创造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