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馔头牌(68)

李静言笑道：“那多兄抬爱，却不知道是哪位小姐？”

那多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不说话。老索站在一边早就等不及了，他干脆冲着李静言说道：“什么哪位小姐！就是那个天香舫上的汝俊姑娘！”

南桃花坞

李静言一听那多的话吓了一跳，他着急地说道：“那多兄竟然要娶汝俊？她……她……”

那多笑道：“怎么？我要娶汝俊小姐，静言老弟也不同意？”

一边的老索一听那多的话，立刻上前一步，拉着静言笑着说；“李公子，你也觉得我家主子娶那个汝俊小姐不好吧！我也这么想！不说别的，就说我家主子是堂堂朵颜卫的头人，怎么能明媒正娶一个歌妓回去？再说了，这要是回了家，我们大可敦非得拿刀动枪的闹起来！到时候，不让别的部落看热闹！李公子，你好好劝劝我们主子，别让他娶这个汝俊小姐。虽然这个小妞人挺好，可是……是吧！”说完，就拉着李静言一个劲儿地笑。

不等李静言说什么，老鹰也叫道：“汝俊！很好，头人娶了她，咱们有好吃的！”老鹰的话音刚落，老索就已经放开李静言，一步蹿到老鹰面前，恨恨说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是吃的重要，还是大可敦重要？”老鹰气的呜里哇啦地用朱里真话与老索吵了起来，一边的几个侍从看见，忙去拉架。

那多看着自己的手下乱成一团，他也不理他们，只是咳了一声，拉着李静言走到一边，笑着说道：“静言老弟，那天你到我家里吃酒时，可是答应我一定会帮我说媒的！再说了，我可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娶回关北，今天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当然了，媒人的谢礼我也少不了你的，只要你能帮我这个忙，你就是我的好弟弟，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哈尔那多的地方，你只管开口！”

李静言甩手急道：“那多兄，非是小弟不肯帮心，实在，实在是……”

那多也急了，说道：“你们南人怎么说话不算数！你可是答应我一定帮我娶她的！怎么？你反悔了？”

静言道：“你要是娶别家女子，怎么都好办，若是你想娶阿如，那是绝无可能！那多兄，实话告诉你，我早就与阿如山盟海世，共谛鸳盟了，难道我能把自己的妻子送到你的身边不成？”

那多听完静言的话，呆呆看着静言问道：“你，你说的当真？可是为何我以前不知道？你若真是与汝俊姑娘订了亲，为何还让她在秦淮河上为妓？”静言听了，忙道：“我近日就要迎娶她的，你别做这个打算了！”

那多气道：“莫不是你自己倾心于她，才不肯来帮我的？拿着什么‘朋友妻不可欺’来压我吧？我把你当成弟兄，掏心掏肺地对你，你怎么可以对我如此隐瞒？”

李静言急道：“那多兄，此事说来话长，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与阿如相识非止一日，我们俩早就已经定下了情份，你休再作他想，速速回关北去吧！”说完，李静言冲着那多草草拱手，转身拉着自己的马就走。

没等李静言上马离去，那多已经几步冲了过来，他拽住李静言，大声说道：“我哈尔那多既然已经决定要娶汝俊姑娘回关北，就一定要娶她回去！就算你不帮我去提亲，我也要让她知道我喜欢她！我一定要让她自己跟着我回关北！你一日不娶她，她一日就是红牌姑娘，李静言，汝俊小姐我娶定了！”说完，那多也不与静言再费口舌，上马就走。老鹰和老索本来还在那争论，可是看见哈尔那多拨马离去，吓得都看看李静言，也急的上马去赶他，一时间，郊野之地中，只剩下静言孤独一人。

李静言看看那多一行人的背影，想想刚才那多说话时的神情语态，他知道哈尔那多不是在开玩笑，不禁担心起来。万一那多是真想要娶阿如回关北，只怕这几个莽人就会去天香舫里找麻烦，那时候，心烦的还是阿如！想到这些，李静言急急忙忙到南渡寻找阿如去了。

李静言到了南渡桃花坞，却不见阿如的小花舫，除了几艘游玩的官船画舫，只有一艘黑漆漆的大乌篷船停在芦苇丛中，上面却只坐着个渔翁，正垂头丧气地带着斗笠钓鱼。

静言看看湖面安静，却并无阿如花舫的影子，他匆忙把马寄放在岸上商家之中，自己寻到码头，冲着乌逢船的渔人高声喊道；“这位渔家哥哥，麻烦你渡我到河面一游？”那渔人转头看看静言一眼，也不说话，只收了渔具，摆了船过来船台边上。等船到了近前，静言才看见渔翁打扮的人，正是阿如。

阿如一身青衣短衫，头挽发髻上戴半笠，未施脂粉之下，带着三分稚气，活脱脱一个小渔郎的样子，李静言看着阿如好玩，忍不住笑道：“阿如，你怎么换了船？还扮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