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馔头牌(25)

李静言坐在船上，听着小阿如讲完最后一个字，叹息着问道： “后来呢？这故事就这么完了？”

阿如认真地点点头，说道：“完了！黛玉死了，宝玉跟着两个和尚走了，兴隆一世的贾府从此烟消云散，《石头记》到此结束！谢谢客官捧场！端茶送客喽~！”

李静言看着阿如顽皮淘气的样子，摇着头叹气道：“难为你能把这扬扬洒洒的好文章讲出来！只是可惜里面的葬花词你背不全，若是能见到全书，当是人生一大快事！”

阿如笑道：“别说是你，就是我也没见过这本书呀！当年我娘带着我们姐妹三人在海上居住，她无事的时候便给我们讲故事，我小时候听了好多好多有趣的东西呢！后来我大姐年满十八岁回到中原，我大哥也跑到外面学武，我娘就只给我一个人讲这些故事了。她曾说过，她一生中最爱的书就是这本《石头记》，可惜她记不全了，不然她一定会把那本书里的东西都写下来给我们看。”

李静言笑道：“如此说来，你那天斗食会上所说的三恨之三，便是恨这个《石头记》未完喽？”

阿如笑道：“你也听了我的三恨？其实那哪是我说的，听我娘说，那是一位绝世女侠所说，可惜那位女侠也已去逝，不然，我真想去拜会她呢！”

李静言笑道：“坊间早就把你这三恨传遍了，无人不说汝俊姑娘的三恨风雅至极，我如何不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是搬了别人的话来说，好羞！”说着，他轻轻刮了阿如的脸蛋一下，接着笑道：“我好好留心，下次去书斋等处，一定用心寻找此书。”

阿如哧地笑道：“你就是累死，也寻不到的！我娘亲说，这书是海外孤本，失传已久。不过言哥哥要是能写出来全新的石头记，我看看也无妨！”

李静言听了摇头一笑，说道：“阿如，这书只由你讲来已经听得我倾慕思忖，想来必是绝世之作。我如何敢借此落笔续写？只是我读书也不少，却从没听过这位曹雪芹先生。”

阿如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了，不过我娘说过，这个《石头记》的故事不能随便讲给别人听，除非是执交好友，而且还得让那人发誓绝对不能把这故事再讲给别人，才能转述此书！静言哥哥，咱们可是事先说好的，你不能把这故事再告诉别人了！”

李静言一笑，说道：“当然，我既然已经答应阿如，如何会自食其言呢？”

阿如一笑，拍拍屁股站起身来，冲着李静言笑道：“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咱们是不是也聋子放炮仗——— 散了吧！”李静言一听阿如的话，呵呵一笑，起身往船舱外面走去。

阿如与李夫人斗食胜出，已经是十多天以前的事情了。李夫人虽然生气自己输了，可是却很守信用，这十多天来，不论是阿如去李府找李静言，还是李静言来花舫找阿如，李夫人都没有出言阻止过。如此一来，李静言便每天都来看望阿如，有时候他们两个人出游郊外，有时候两个人便窝在花舫里，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看着李静言走出花舫，阿如也跟着他走到船舱外面，看看明月皎洁，阿如笑道：“看看这时间过的多快，想不到又到了月上中天。你早点回家去吧，我明日要去外地，你别来找我了！”

李静言呵呵一笑，忍不住将阿如搂在胸前，小声道：“阿如，你一走三天，我都看不见你，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阿如听了笑道：“我去拜见梅姐姐的师傅，你跟着干什么？不行！”

李静言叹了口气，小声道：“那我今天晚上不走行吗？”

阿如一听，有些吃惊地回头看看李静言，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也是个大色鬼！坏蛋！”

静言没想到阿如竟然这么说自己，他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你胡说什么！这色鬼二字，如何是女孩家说得的？再说，我又不是要与你同床同枕，我只是想与你呆在一起，省得我明天一早又急着来见你！”阿如看看李静言，抿着嘴笑了。

月下美人如花，李静言忍不住扳着阿如的肩膀细细端详着她，只见今天阿如身穿紫纱薄背子，下系长裙，头上没什么装饰，只用手帕挽了头发，月下看她，好似嫦娥离月，说不出的清纯美丽。

阿如见静言这么看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道：“静言哥哥，哪天我要去寻我大姐，你真和我一起去吗？”静言想都没想，直接点头称是。

阿如一笑，小声问道：“那我要是让你与我一起远走天涯，你也愿意吗？”

李静言摇头道：“阿如，我已经想好，有一日见到你父母，或是你大姐，我便向他们提及亲事，今生今世我李静言都要与你相伴，别说是让我与你远走天涯，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是愿意的！”阿如听了无语，只是将身子轻轻倚在李静言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