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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诱月光(197)

一弦月冷冷清清地悬着,这个季节的安北, 也是同样的冷冷清清。

向昭然又说:“谢斯白刚才问了我一个问题。”

她把带来的餐拿出来,筷子塞进秦黛掌心。

秦黛抬起眼,白瓷一般的皮肤,此时眼周却是红的。

这模样,无端让人觉得可怜。

向昭然在她静默的等待中,开口:

“他问我,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旁观者清。

向昭然说,黛黛,你明明那么勇敢,可在感情这一件事里,却是个胆小鬼。

只有那道离开的黑色车影。

之后接连一周,秦黛更是没有再见到谢斯白一眼。

她几乎都要以为,那个离去的车影,是不是也是她自我催眠的假想记忆。

十八号那天,她下班时,却突然地,在舞团门口,见到了那辆挂着熟悉拍照的宾利。

她倏地顿住脚。

不敢往前,也舍不得后退。

是谢斯白吗?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猜想,下一秒,老大从缓慢降下的后车窗,探出脑袋。

秦黛心神一颤。

靠近时,谢苑溪打开车门下来。

“姐姐!”

秦黛愣了一下。

视线扫过后座,也扫过驾驶位。

好几秒才收回来。

“姐姐,你怎么这副表情啊,见到我不开心?”谢苑溪故意生她气地哭丧着脸。

“没有。”

秦黛声音很轻。

老大自行跳下了车,似乎是十来天没见,也想她了,在她小腿蹭个不停。

谢苑溪还穿着校服,像是刚从学校放学。

她掏出一个纸袋,里面是手工的小面包,和切好的水果,一盒甜点,一盒饼干。

“饼干是我自己和我妈妈动手烤的,姐姐,我送来给你尝尝。”

秦黛道了声谢。

她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谢苑溪撇了撇嘴巴,又说:“我哥走了好几天了,老大看上去很不开心,我就想着,带它来看看你,觉得应该会好点。”

秦黛弯腰摸老大的手顿了好几秒。

“他……去哪了?”

“谢斯白没告诉你吗?”谢苑溪诧异地问,“你们……吵架了?他去津南了呀,公司的事情,我也不太懂,十五号就走了。”

秦黛又问:“要去多久?”

谢苑溪:“起码一年半载吧。”

说完,眼神迷茫地瞅着秦黛:“你们真的吵架了吗?”

又小声的加了一句:“难怪我哥最近气压那么低,我都不敢惹他。”

“我们……”她该说分手了,出口时,却不自禁地,换了说法,“是我惹他生气了。”

这一晚上,秦黛做了很久的梦。

很神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谢苑溪嘴里得知的,他去了津南,她梦里的画面,竟然也回到了十五岁,遇见了十七岁谢斯白。

可他只有个清瘦的背影。

模糊的背影。

像高度近视者眼里望见的月亮。

蒙着层薄纱,朦胧,遥远。

醒来时,是半夜。

再没有睡意。

她摸到手机,点开了一串电话号码。

梦里的远去的距离感过分真实,指尖摸了下眼角,触及屏幕上的拨号键时,留下片潮湿水渍。

等她回神,已经拨了出去。

她竟然没有立即挂断,趁还没拨通。

响了三声,手机微微一震,屏幕中央的计时从00:00,变成了00:03。

房间很安静,凌晨的夜很安静。

她的等待也很安静。

片刻,秦黛听见低不可闻的呼吸声。

谁都没有出声。

秦黛久久地望着屏幕,直到那边传来谢斯白微微带着涩哑的声音。

“喝酒了?”

秦黛低低地应:“嗯。”

谢斯白又问:“在哪儿?”

“家里。”

隔了好一会儿,谁都没有再开口。

只剩下微微的电流感。

秦黛低头,唇掩入一点被角中,声音变得含糊而不清晰。

好像真喝醉了。

“谢斯白……”

他没有开口。

她知道他在听,道:“对不起。”

谢斯白回来一句:“你只是为了说这三个字?”

她没再开口。

几秒后,短促的一声嘟音。

谢斯白挂断了通话。

第66章 月亮谜底X 你教教我

十月底, 《春思》正式进入首演前联排。

一个悲剧结尾的故事。

第四幕,公主用一把长剑,刺穿了将军的心脏。

这段双人舞, 是整部舞剧结束前的最后一个高潮。

清晨到团里,活动完身体开始练习前, 秦黛收到一则向昭然转发给她电子邀请函。

七中百年校庆要到了。

秦黛点进去看了一眼,结尾一行字,欢迎广大校友回母校。

她从前是不会去参加这些活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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