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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继承百万秘术遗产后(177)

窗外的希斯罗空港正缓缓变小——空行舰已经启航,正在上升。

和需要滑行的飞机不同,空行舰是可以直上直下的。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到底是怎样悬浮在空中的?段非拙对以太蒸汽动力引擎好奇得不得了。

空港中那些尚未启航的空行舰很快变成了地面上的一个个小点。伦敦也变成了沙盘一样的小小城市,林立的建筑仿佛火柴盒一般迷你。

空行舰继续攀升,一边朝东方飞行,一边斜向穿过云层。

有人敲响了房门。

“我可以进来吗?”是Z的声音。

段非拙急忙打开门。Z站在门外。他脱掉了警夜人的黑色大衣,只穿着马甲和衬衫,银发扎成一束,垂在胸前。他这副样子不像苏格兰场的警探,倒有些像俱乐部里的贵公子。

“就你一个?色诺芬呢?”段非拙左右探头。

“他听说酒吧里无限量供应啤酒,就欢天喜地地跑过去了。”Z无奈地说,“你在干什么?”

段非拙转头望着舷窗“看风景。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呃我是说坐空行舰呢。”

“好看吗?”Z问,“我不是第一次坐,但我从没见过外面的风景。”

Z的听力远胜常人,甚至可以听风辩位,日常生活几乎不受残疾的影响。段非拙时常忘记他实际上目不能视。

空行舰此时已经攀升到云层上方。窗外是一望无垠的云海,上午的阳光洒在云层上,金色的云波起伏翻涌,美不胜收。

“好看。”段非拙凝视着云海,“我可以描述给你听。你想听吗?”

Z点点头。

“呃,我口才不好,你就将就听着吧。天空很蓝,云层很白……”

Z低声笑了起来。段非拙挠挠头“对不起,我描述得就跟小学生作文差不多……”

“没有,你继续。”Z抿着嘴唇说,“我乐意听。”

他掩上门,坐在床上,一言不发,像是在期待什么。

段非拙转向窗外,凝视着起伏的云海。

“那我就继续说了。”他清了清喉咙,“外面阳光灿烂,云层像被镶上了一层金边……”

从伦敦飞往莱斯博斯岛,总共行程大约两天半。

这两天半时间都在要空行舰上度过,段非拙以为会很无聊,为此还特意带了两本书来。但他很快发现自己多虑了。

空行舰上的娱乐设施非常完备,酒吧、舞厅、餐厅、俱乐部一应俱全。毕竟有钱乘坐空行舰的都是上流阶级人士,这些都是他们生活中必不可缺的,空行舰自然要为他们好好服务。

在餐厅就餐时,有一支四人乐队在旁伴奏。俱乐部24小时开放,乘客们可以在那儿打台球或打扑克。到了晚上,舞厅里便会举行舞会。若是不爱社交,舰上还有一座小型图书馆,乘客可以去借书。

托这些娱乐设施的福,段非拙在空行舰上完全不无聊。光是和色诺芬打牌就其乐无穷了。这家伙虽然秘术厉害,牌技却差劲到家,而且人菜瘾大,很快就沦为众牌友的欺负对象。

话说回来,色诺芬明明可以使用秘术作弊,却坚持公平竞争,凭自己的实力输了一场又一场……还是挺有竞技精神的嘛!

Z因为看不见,玩不来扑克牌这种游戏,便和其他乘客打起了台球。很快他就成了船上的风云人物,人送绰号“台球大佬”,仅凭听力就能一杆进洞,这样的技术着实令人闻风丧胆。

启程后的第二天,空行舰在瑞士日内瓦停靠,补充物资。一些乘客下了船,又有一批新乘客加入。

这批新乘客中有一个人非常惹眼。那是位五旬左右的妇人,如此的年纪,身材却好得惊人,甚至“好”到段非拙担忧她健康的地步。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以瘦为美,为了纤细的蜂腰,往往穿戴鲸骨束腰,硬是将腰勒细,甚至有些人连内脏都变形了。这已经脱离了爱美的范畴,变成了对女性的一种折磨。

这名妇人应当是欧洲某国的贵族,与她同行的还有两个女仆和四名男保镖。他们交谈时用的不是英语,段非拙听不懂,但推测是德语。

他觉得这妇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或许她也是历史上的某位名人吧。段非拙有点儿想去集邮,但是他没那个胆子。妇人的保镖看起来个个凶神恶煞,让人望而却步。

况且,换位思考一下,要是在空行舰上忽然有个陌生男子跑来找你要签名,你是不是也觉得莫名其妙?

第三天的下午,空行舰抵达了莱斯博斯岛的首府米蒂利尼。这座城市没有空港,因此空行舰直接降落在了海上,然后由接驳船将下船的乘客送往海港。

在这一站下船的除了段非拙一行三人外,还包括那名美貌妇人以及她的随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