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76)

“发生了什么？”听到白瑾说是无奈之举，周楚曦顿觉松了一口气，果然，白瑾不会是这样的人。

“就是，我……”白瑾放开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自己强行忘掉的一段见不得人的往事。

其实就是一段，白瑾向伽胡借兵攻打羌夷，然后又去乐坊谋生计的辛酸史。

第43章

大周的西北边境，常年受到周围的大小部落骚扰，战乱不断。

伽胡与羌夷两国，也对这块儿土地，虎视眈眈。妄图通过攻破疆北城，而一举攻入大周。

十五岁的白瑾，少年意气风发，不仅用兵大胆，计谋也是让人捉摸不透。在一次对阵中，他直取敌人将领首级，一战成名。

士军因此士气大增，跟着白瑾，又一举击败所有前来进犯的大小部落，让他们再不敢踏入西北边境半步。

恰好伽胡的新王裴西，同样年轻气盛，但也野心勃勃。他不仅对疆北城虎视眈眈，甚至还想吞并各个部落和羌夷。

白瑾的战功赫赫，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好战的年轻君王，便带着他的大军铁骑，攻打了三次疆北城，均以战败收场。

一气之下，裴西撤了兵，暂且放过了白瑾，决定先把部落吞并完毕，再来找他算账。

西北边境，因此而风平浪静地过了一年。人人都以为战事已去，战乱已平，更是对这个少年将军，喜欢得不行。朝廷还趁机凑个热闹，把前来支援的大军，全部调回。

一直没有动静的羌夷，反倒让白瑾觉得不对劲儿，丝毫不敢放松。果然，就在大军被调回后的三个月，羌夷攻打了过来。

白瑾立刻派兵出阵，结果只剩一千五百精兵。副将哆哆嗦嗦地告诉他，说大部队在一天前就已被紧急召回，现在已经在回京路上。

不过，还好是一天前，在羌夷抵达之前，还来得及。白瑾立刻派人去将兵马追回。

然而，西北不断失守，白瑾自始至终，也没能看到援军，只看到了羌夷的三千铁骑，攻到了疆北城下。

他换上战袍，带着一千五百精兵，出城死守。把最后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何惊月身上。

他们二人商量好，万一援兵没有回来，何惊月就去伽胡大营，向裴西借兵。但是白瑾，要守城十天，给他时间。

士兵不断战损，由一千五百，到最后的五百。直到第十天的头上，白瑾一早便打开城门，独自去面对羌夷大军。

这十天里，他有怒火，也有怨愤，甚至一度想要放弃。但是，一想到把他当作唯一希望的疆北百姓，还有正在伽胡大营借兵而生死未卜的何惊月，白瑾都一咬牙，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

“白将军可是要以一敌众？”羌夷的将领见白瑾一人出来，便开始嘲笑，引得他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哄笑起来。

白瑾握着□□，目光凌厉：“你攻城十天不破，不就是为了灭我士气，耗我体力，想要最后一举拿下吗！你当我真的没有下策？”

羌夷将领被戳穿心思，目光一凛，看向白瑾：“我看你有何下策。”说完，他一挥手，万箭如雨下，对准了白瑾一人而去。

白瑾眼睛一闭，倒吸一口凉气，握紧了手中□□。

就听噼里啪啦一阵响，白瑾胸前的铠甲上，扎满箭矢，胳膊和腿，也没能幸免，但还好只有一两支。

与此同时，何惊月也终于出现，带着伽胡大军赶到，把羌夷军队，围击了个措手不及。

还好白瑾在铠甲下垫了许多层软垫，才让他免于万箭穿心，没被扎得太惨。但也因为重伤，晕了过去。

羌夷败阵，立刻退兵，白瑾也被抬回去医治。等他醒了，才知，裴西借兵，给出的条件是，帮他吞并羌夷疆土。

白瑾一听，只想把裴西打回伽胡，做什么美梦呢！

但一看自己手里只有五百士兵，根本无力抗衡。被逼无奈，只好答应裴西，去羌夷，盗取军事密报。

羌夷的情报交换，做得极妙。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消息，裴西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就是告诉了白瑾，要他去羌夷最大的乐坊，偷取密报。

为了深入敌情，又下手方便，白瑾不得不扮作舞姬，在里头摸爬滚打了五天。

白瑾简单地给周楚曦讲述了一遍自己的辛酸史。由于作为舞姬探敌情这一段，实在丢人，白瑾便一句话带过，不想说太多。

“所以后来，我帮着裴西吞并了羌夷，收了大大小小的部落，拓宽了伽胡版图，也换来了西北的安宁。那些思想迂腐的老顽固，便说我是通敌叛国，壮大伽胡实力，助裴西吞并大周。”

“一想着，若非我真做了这些，伽胡又何来今天的实力，就也没想着去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