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单纯(11)

“你不难受吗？”姚男看着他的表情好像很无奈无所谓一样。

“嗯，难受。”

“为什么你的表情看不出来你有半点难受的样子，你讨厌你妈妈？”姚男盯着他问道，见他没回答了，于从还是那副笑嘻嘻地样子看着姚男，好似在回避一般。随后她还是忍不住对他这副假面具做出评价，“你能不能不要再我面前总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很假，我很讨厌。”

“不好意思，我已经习惯这个样子了。”于从很快就不再笑了，扑克脸反而倒是与他的长相不符合，但姚男却看得舒服。“为什么你会讨厌这样的笑容，我的朋友都说我很适合这样的笑，觉得我这样笑很好看？”他问道。

“讨厌需要什么理由吗，与其这样笑，你还不如别笑，让人看着难受，你自己笑得时候也不觉得累吗。”说着，姚男站了起来，顺带地擦了下于从的椅子的被她粘上的些许沙粒，看向于从道，“既然故事听完了，我就走了。”

“那你为什么会把自己的事讲给我听，明明连身边的好朋友都不知道。”于从见她要走，抓住了她的手腕，试着想要挽留她，想要继续和她说说话。

“林生他是知道的，他可是我的青梅竹马，说他不知道，是我故意骗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看来是的，但是还是很抱歉，我不喜欢你也不能喜欢你。”姚男甩开了他的手继续，道，“欠你个人情。”她仔细看着他脸，上面青一下紫一下的，嘴角还有血痂呢，这回总算是看清楚了。

于从见她的要走，好像有些着急了，赶忙继续道，“妈妈是我害死的，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话还没有说完整，姚男就已经走出了门，只留着于从一个人在房间里，本来高大的他，缓缓蹲了下来，突然像个弱小无助的小鸟一样，连动都不敢动，眼神里带着些许无助。

姚男出来后，深吸了口气，但是并没有什么本质性的作用，她还是觉得胸中有一口气堵着，不管是大叫还是深呼吸都不能出去。她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可是自己的内心却是乱得一批。她自己的结都难解，更何况是别人的结。

“这小孩怎么突然发神经，又开始乱叫了，怎么就没有人管管？”路过的妇女和着旁边的人嚼舌根子。

“这算什么，那里屋的小孩才挺可怕的，害死了自己的妈妈，还跟个没事人似得。”另一个人劝着，赶紧拉着那个妇人离房子远点，“赶紧走，赶紧走，待近点我都觉得晦气！”。

姚男瞪着他们，“喂，那边的两个大妈，没事嗑点瓜子，就别说别人的闲话了，要当喇叭就回自己家里当喇叭！”她眼睛里顿时充满红丝，她在压制着自己的暴脾气，尽量不给人家捣乱。

“你这个丫头，怎么和大人说话……”，那个不明事理的妇女本还想多呈一些最快，就被旁边的人给制止住了，“别计较了，赶紧走吧，我好久没见你儿子呢。”

直到两人走远了，姚男又一做了一次深呼吸还踹了下脚边的石头，在海边叫了几声，随后她也离开了房子附近，拦了辆计程车。

上车后，她盯着已经关机的手机看了好一会儿，寻思着要不要开机，不开机就付不了钱，开了机就会面对林生的死亡连环CALL，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师傅，现在几点了？”姚男问。

“现在已经五点多了，小妹，我看你的校服，应该是A高的学生吧，这个时候学校那边已经放学了，你怎么还要去学校呢？”姚男这一问，打开了计程车师傅的话匣子，不是在教育姚男不能矿客人，旷课不好，就是说自己以前的成绩有多好多好，但他说的话，姚男只听进了五点多这个字眼。她把手机开机了，果然有十几通的电话是来自于林生，有两通是班主任于劳打的，她回拨了一通电话，对着师傅说了一声，“等会停远点，不要停在学校门口。”

“终于肯接电话了你。”对方压着声音讲话。

“嗯，你在哪里？”姚男听出了林生已经很生气了，还是假装着自己浑然不知的样子。

“校门口。”

“嗯。”姚男站在路边看到了站在校门口的林生，一脸焦急的样子让姚男觉得有些搞笑。她正准备走过去，听到了别人叫了于从的名字后，又收回了刚迈的一只脚。

往后望，根本没有于从这个人，只有一群穿着校服的混混，那几个人她都不眼熟，但看着校服却是自己学校的。她听到了那些混混是在骂于从，猜也能猜出来在篮球场打于从的就是他们几个混混学生，顿时，姚男觉得很气愤，想都没想，握起拳头就往着正在骂于从的黄毛脸上来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