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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有引力[无限流]/万诱引力[无限流](632)

……他关心这个干什么?

“你投了多少币?”南舟说,“我也想选这台。你往里面投了多少币,我可以换给你。”

见他反应如此可疑,戴学林心头一喜,微微抬起下巴,倨傲道:“让给你?可以啊。”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我投进了50个币,要换机器,你得给我30倍,你给吗?”

对戴学林溢于言表的敌意和抗拒,南舟一愣,神情看起来煞是无辜:“……我只是问一问。”

戴学林睥睨着南舟:“如果你给不出,可以从我的机器前面站起来吗?”

南舟用极诚恳的语气说:“这台机器,可能有问题。”

他表现得越是在意,戴学林越是想要放声大笑。

他语带笑意地反问:“哦?有问题的话,你为什么还要坐到这边来?”

“昨天我在这里浪费了很长时间。”南舟避而不答,说,“我——”

戴学林回身对坐在吧台内的曲金沙扬声道:“曲老板,南先生说‘斗转’里的赌具有问题,你怎么说?”

曲金沙远远答道:“不会的。南先生,你放心吧。机器都是正常的。你昨天也试过的,不是吗?”

“听到了没有?”戴学林转向了南舟,“无论好坏,盈亏自负,不要赖在机器上。现在,请你离开我的机器。”

南舟乖乖地挪了位置。

他的驯从,这让从刚才起就吃瘪不停的戴学林感到了一丝快意。

但在明确了南舟的去向后,戴学林的面色微微地起了变化。

……他抱着自己的筹码桶,没有回到1号机,而是挪去了3号机前。

戴学林一时错愕:“你……”

南舟指尖夹着一枚筹码,正送到了3号机的出币口。

感受到戴学林的欲言又止,他侧过头来,目光和刚才一样的清明:“怎么,要换回来吗?”

戴学林原本还算平静的心绪顿生波澜。

……怎么回事?

2号机,难道不是概率最高的吗?

曲金沙说,“不要选2”。

他难道说的是真话?不是特地诱导自己去选差劲的3号机的话术?

那,2号机是真的不能选的垃圾机器吗?

不,或者说,这又是一个陷阱?

南舟故意说2号机有问题,又特地选择了自己刚玩的机器,是不是想让自己产生动摇,放弃其实概率最高的2号机?

在戴学林一片凌乱时,南舟已经用实际行动宣示了他对3号机的主权。

……闶阆。

是赌筹落入机器时独有的钢铁吞咽声。

戴学林眼睁睁地看着南舟换了赌法。

他和自己一样,一口气往机器中塞入了100枚筹码。

然后他和刚才的自己一样,身体后撤,放弃了任何多余的操作,注视着100枚筹码轰然涌下。

……南舟居然开始加码了?

这是源于自信,还是某种威胁的信号?

戴学林越想越是紧张,心中泛起了密密麻麻的恐慌,几滴热汗涔涔地顺着头皮滑了下来。

2号机到底是南舟特意留出来的宝藏机器,还是一个纯粹的陷阱?

他垂下双目,不再细想,将一枚枚筹码依序向内填充而去。

可他的手和心神一样,都很难再保持稳当了。

……

见南舟虚晃一枪,直接剑走偏锋,占据了3号机,戴学斌心中也隐隐慌张起来。

他有心去问一问曲金沙。

但他的话究竟有多少水分,戴学斌心里也没底。

赌场中,一股莫名的压抑感朝四下蔓延。

而本该处于中心风暴点的曲金沙始终保持坐山观虎斗的架势,稳坐钓鱼台。

直到一句幽幽的温州话从他身后传来:“曲老板,2号机的概率,到底设定了多少啊。”

曲金沙:“……”

他手里连丝儿波纹都不见的酒杯荡出了一个明显的涟漪。

……这两人连吓人的方式出奇一致,都喜欢突然在别人背后说话。

他回过头去,笑着用温州话答道:“这可不能说啊。”

江舫取来一方空杯,熟练地用小冰柜里的冰柱冰了一下杯,又自顾自取来曲金沙的宝贝藏酒,大大方方给自己斟了半杯。

在近距离的接触中,曲金沙嗅到了他手指上沾染的淡淡的杏仁粉的香甜味道。

曲金沙是喜欢江舫的,这种喜欢到今天也不改。

在现实世界里,他的取向也是同性,最喜欢那些五官漂亮、精力充沛,能让他一解空虚寂寞的年轻男人。

当初,自己起意邀请江舫参赌,也是因为看中了他的脸。

事实证明,他看走了眼。

江舫并不是他能够轻易掌控的角色。

他年轻,但他的心思是一渠不见底的深潭,是能将善泳者轻松溺毙其中的水平。

于是曲金沙选择了偶加欣赏、敬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