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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地铁上误连别人的手机蓝牙后(5)

他依旧在输入:明天我请你吃午饭好吗?

我的心跳快了起来,因为这个猝不及防的邀约,我皱了下脸:嗯?

他学我说话:不行吗?

我的错,先做了不良示范,还不知道怎么妥善地圆:行是行啦。

他料到我有转折:但是?

我的面膜持续位移:心理准备还不太充分。

他引用了我请他吃宵夜那句:所以这是?

我认栽地躺回床上,给自己填坑:考验。

他回了个“我投降我投降”的猫咪举爪表情包,脾气总很好的样子:那我通过考验了吗?

我撕掉早已不成型的面膜:嗯。

他又说:你拒绝也没关系。

我偏不:我同意。

陆的打字状态停下一秒,像在消化我的前后不一,欲扬先抑。

他接着说:我看看去哪。

又问:你喜欢吃什么?

我后知后觉,也引用他想要请我吃午饭那句话,故作警惕:这不会是你对我的考验吧?

他不然:不啊,是你对我的二次考验。

他:谢谢你同意。

我把手机盖回脸上,心花怒放。

又聊了几句,陆说他到家了,我看眼时间,已过零点,就叫他忙自己的事,其他的明天再说。互道完晚安,我想起一个重要环节,停在聊天界面问:你多大了?

他说:27。

我:Ok。

他不解:怎么忽然问年纪?

我:决定了我明天怎么收拾自己。

他又发来那张猫咪投降表情包。

我发现了,这家伙每次发这个投降猫的时候,极有可能都是在笑,像个固定标签。

临睡前,我怎么都静不下心,于是回顾了一遍我跟陆一整天的聊天,看完已经是一点多,腮帮子发酸之余,我发现他更新了朋友圈。

还是一首歌,《失眠飞行》

我扬唇看着歌词,把这首歌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

翌日我从衣柜里拖出了十套衣服,逐一试穿,均不满意,但也没有更多选项了,只能穿上还蛮满意的那条裙子。赶地铁前我在小区门口的理发店洗了头,让造型师小哥给我吹了个空气卷。

熬完一个多小时的心不在焉,中午我准时赴约。

约见地点在我公司附近的一间商场,1号门,我步行过去,时间不紧,所以走得不快,但心脏还是跳得如同赛跑。

我费劲地均匀呼吸。

今天周五,晴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我们这个商圈从无闲暇,每个出口永远人满为患。

穿越人行道,我在路牙边停下,低头给陆发消息:我到了。

十分钟前他刚给我发过:我出发了。

我们的消息同时出现在聊天框里——

我问:你穿的什么?

他说:我在门口了。

陆回:白色上衣。

我往那走,辨认着往来于出口处的每个白衣服男性,但陆应该是静止的。

SOS,我又紧张到变成昨天那只走出车厢寻人的无头苍蝇。

这时,他打来了电话。

铃声也把我的心脏拎上了嗓子眼,我接起来,刚要说话,他已经开口:“我想我可能看到你了。”

“你往前看。”

这一声,仿佛一道人海之中的灯塔光束,我掀眼冲他提示的方位望了过去。视野里,有个又高又瘦的男生冲我挥了下手,我的大脑嗡了下,只用“惊喜”很难概述这一秒的感受,我几乎下意识地眯起了眼,与日光无关,与商厦的玻璃反射板无关,只跟他的样子有关。他加快脚步朝我走过来,这一幕很像在看韩剧,柔光,慢镜头,我来到画面中心。

我被轰鸣的心跳debuff控在原地,难以动弹,近乎窒息。

他停在我面前,叫我:“kiki。”

平静而笃定,不像在确认身份,好像我们本就认识。

他的声音跟电话里其实有细微的差别,更实际,更清晰,但悦耳度不变。

我点点头,自觉不必再隐瞒姓名,告诉他:“还是叫我祁妙吧。”

工作的原因我需要直面客户,所以视线恐惧的情况基本不会出现在我身上。

即便我感到温度正在往我耳根处疯长。

我被他的目光烘烤着,或者说,他只是看着,都足够让我完成自热。

陆一定不近视,因为他的眼睛很澈亮。

然后他换了称呼:“祁妙。”

他很浅地抿弯唇角:“是有些奇妙。”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人不用露齿就能笑得如此炫目。

他真有这么好看?还是多巴胺的美化,还是天气太好?他看起来完美得不像话,像恋爱主题电影里的夏日限定男友,年轻,明媚,眼神专情,刘海松软,浓密的睫毛也很松软,让人想伸手触碰。

我移不开视线:“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