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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在地铁上误连别人的手机蓝牙后(25)

我没有收到陆成则的回复,中午放完歌没一会,他就跟同事一道离开了。途经路线也不是我身侧的走道,他可能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

回到工位后我有点心不在焉,咖啡放凉了也没喝完,偶尔也会对着显示器发怔。

傍晚的时候,我去吧台接了杯水,顺路瞥了瞥窗外的黄昏,云像是被橘子水浸透。

天色已暗,但不算晚,不是吗?

回到电脑前,我迅速抄起手机,点开陆成则微信,我的手指在屏幕上停滞一秒,然后轻击了两下他头像。

【你拍了拍“小熊猫”】

我紧张地攥住手指,舒展,继续打字:它还动吗?

那边安静了很久,久到我要绝望了,绝望得像是来到光纽后,每一个心浮气躁又以落寞告终的时刻。

几分钟后,还用着熊猫头像的陆成则回来消息:开关坏了。

他赌气的样子令我唇角上扬:奇妙开关也会坏吗?

陆成则不回答,态度不明。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会,只问:小鸟呢,怎么样了?

我回:再在盒子里闷着恐怕也要不行了。

我又说:我明天还给你吧。

本意是想明天带来公司,顺道可以见他一面,但他没有给我机会,只给了我一个并不具体的地址:你下班叫个达达送到这里,放门卫就行。

就这么怕我找上门吗?我有点生气,没有再回消息。

下班后我直接打车回了家,取出抽屉里的纸盒,又打车赶往陆成则给我的地址,穿梭在无边黑夜和霓虹里的时候,我告诉自己,再不甘心也是最后一次,我的尊严额度就这么多,过时不候。

老天不会给一个自私的女人第二次好运气,但她能赋予自己勇气,放手一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到目的地后我没有仔细勘察和审视环境,无暇关心这是个什么样的小区,他生活在什么样的水平条件里,我只想马上见到陆成则。

电话接通的第一秒,我很干脆地开口:“你住几楼?我把东西给你。”

他沉默两秒,报了门号,给我打开楼道锁。

进入电梯后,我开始预测属于我们的大结局,ABCD,可心碎,可复原,可遗憾,可洒脱,每个选项我都接受,也能承受。

我的心率随着楼层数翻倍上涨,快到窒息。

终于,十六楼。

电梯门往两边打开的一瞬,我瞪大了双眼。

陆成则就站在外面,戴着那顶滑稽又可爱的熊猫帽子,在迎接我,没有表情。

四目相对,他笑了,我也笑了,我们好像同时活过来了。

酸楚,甜蜜,泄洪般淹没了我。我的第一反应是在心里爆了句粗:妈的。

第16章 第十六首歌

第一反应是骂脏话,第二反应当然是抱他。

可惜我手里还抱着体积不小的纸盒,行动不便,会抵在我们之间。

二十五岁之后我很少有泫然欲泣的时刻,但陆成则打开了那个情绪丰沛的按钮,他看起来越发毛茸茸的。

我哭笑不得地从电梯里走出去,说:“你看起来好傻。”

他目不转睛:“你也是。”

我抬头:“我可没戴熊猫帽子。”

他伸手别了别我额角的发丝:“可你头发都被风吹乱了。”

也是这个自然而温柔的动作,让我更加想要拥抱他。

我把手里纸盒交给去:“可以拿一下吗?”

他单手接过去。

我说:“因为我拿着不方便抱你。”

陆成则心领神会,冲我的方向伸开双臂。

我放心地让自己一头扎向他胸膛,他也用没有拿东西的那边手臂揽住了我后背,很紧,像要把我锁在他怀里。

他温暖得不可思议,真实又梦幻。

我低声唤:“小熊猫。”

他的热息落来我耳朵尖:“嗯。”

我继续:“小熊猫。”

他:“嗯。”

我难得这样娇声细气,变回小女孩:“小——熊——猫——”

他的鼻音里明显有了笑意:“嗯。”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重要的人也要叫三遍。

我想说想他,又想问他想不想我,最后从他怀里脱出来,揪起他胸口那两个帽子开关,检查。

我盯住他,按压,吱一声,耳朵跳了一下。

陆成则笑出声来,眼睛像清亮的月牙。

我逞心如意:“没坏。”

陆成则故意装傻:“啊?又好了吗?”

我挤出两个字:“骗子。”

他笑着看我,不说话。

我:“我就说,奇妙牌开关质量很好,哪有那么容易坏?”

“哦,”他作恍悟状,颔首:“看起来是很在意口碑,都上门求证了。”

我说:“谁让我干这行,必须重视客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