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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同人)射雕之药师鞠尘(27)

走了数里,又见一条丰草茂盛的小河,何沅君心情低落,无意识的沿着河滨而行,因心中藏着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待突然听到低低的人声,猛的回神,便见不远处一位白须老头朝几名粗布衣衫的渔人低声吩咐着什么,然后匆匆忙忙离去。

何沅君瞄了那老头一眼,见他身穿着黄褐短衫,右手抓着一把大浦扇,也没什么奇特的,便不在意。正想转身走时,却见那几名渔人竟开始抱着一些木桩子按一定的距离比例打在河里,比比划划,远远的听到一名渔人嘟嚷什么“不知那位大爷要做甚,恁地古怪,在水中打桩,这桩顶要离水面五六寸,嘿,真是没事找俺们乐子么……”心里不禁一阵惊奇。

等那些渔人忙活了几个时辰,终于收工回家,已是傍晚时分,天色将暮。

何沅君竟也好奇的蹲在岸边丰草间一蹲几个时辰,心里有个古怪的想法慢慢浮上来。想起了以前鞠尘给她说过一个骗子的故事,有一对孪生兄弟,哥哥是个没本事的骗子,武功之差、脸皮之厚也算空前绝后了,可又臭美的想颇取世人艳羡尊敬的目光,想出了些取巧的高明点子,什么吸烟装内功、用钻石戒指切割瓷杯、用铁皮空心缸和河心暗桩假充轻功之类的,着实让不知情的人叹为观止,肃然起敬。

何沅君掩唇轻笑,想起鞠尘面无表情的给自己讲一些江湖轶事,只为给她开开眼界,长些见识,免得给人骗了。

何沅君四处瞧了瞧,见附近没什么人,便循着刚才渔人打在河里的木桩顺序,纵身一跃,足不停步的从河面走过去,身形凝稳,河水只浸及小腿,远远看过去,仿佛人真的在水上飘一般。

“妙极妙极!”何沅君心生佩服。

来来回回在河两岸走了几回,何沅君乐不可支,思忖那人的做法怎么与鞠尘讲述的骗子的做法那么相似呢?

“那老头真有趣,竟然想去这等妙法子,这下子真的可以在水上飘啦!”

笑了一阵,想起鞠尘现在还踪迹全无、生死未卜,何沅君又开始失落起来,失了玩兴,见天色已晚,决定还是先进城休息一晚,明天再好好整理一番,看能不能寻个机缘进入归云庄。

26两地两思

不是自己的**,就是不知道爱惜啊!

对这具身体的损伤程度,鞠尘不是不知道,可是,似乎某些时候,一些事情的发生完全不是她所能控制的。

清风拂面,林间的青草萋萋,阳光自树稍跌落,点点跳动在树下栖息的白衣女子身上,光影斑驳间,是说不出的精彩纷呈。

几只无害的小动物在林间跳跃着,见到安静靠坐在树下的人,却也不慌张逃窜,反而蹦蹦跳跳的跑到女子身边,用身体磨蹭着那顺滑的直拽地的白衣。

鞠尘张开眼,淡淡瞥了眼聚在身边的一些松鼠野兔獐子之类的小动物,然后伸出白晰漂亮的手,抚了抚某只兔子一身绒绒的毛发。雪团般的小兔子眯起宝石似的红眼睛,似乎很享受这位浑身尽萦绕着纯净灵力的祀风师的抚弄。

突然感觉胸口一阵翻涌的疼痛,鞠尘收回手捂住胸坎,一手掩唇咳了下,须臾,唇角泌出细细的血丝,连带几点血渍染红了白色的衣袖。

“叭!”

一只白玉色的精巧瓷瓶从天而降轻飘飘的落在鞠尘双膝上,树上传来了男子冷冽低磁的声音:“口服,两粒!”

鞠尘微拧眉,将瓶子拨到一旁,继续咳了几声。

安静的林间,只听得见一阵压抑的咳嗽,雪白的衣裳渐渐染上红花。

一道人影自树上款款而落,隔空弹了几下,鞠尘顿时感觉到胸口凝滞的气渐渐顺缓过来。鞠尘瞥了不远处青衣翩飞、长身玉立的男子一眼,若无其事的从瓷瓶中倒出两粒泌着清香的朱红色药丸口服。

黄药师看着她,目光沉敛如水。午时的阳光破碎的跳动在女子苍白透明的肌肤上,唇色是轻浅的粉白,一脸倦容。

休息了一阵,感觉好多了,鞠尘正要站起身,突然见原本围在身旁的一些小动物们躬起身体、绒毛直竖,如临大敌,有些甚至慌不择路逃窜。正奇怪着,就听见一声凶猛的野兽吼啸声,一只金黄色的猛兽从一处树丛中跳出,如一道金色流虹般扑向黄药师。

修长的青色身影拨地而起,姿态翩然,跃立于树上,黄金豹呲牙咆哮,尖尖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光。成为猛兽目标的黄药师冷哼一声,根本没将这只人人惧怕的凶兽放之眼里,一个指弹指神通击过去。

“小心——”鞠尘叫道。

就见黄金豹灵敏的跳开,但还是不够快伤到了耳尖,割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血流了出来。黄金豹顿时躬起身体,摆出猛兽进攻的动作,朝树上的人呲着尖锐的獠牙。

“黄金,过来!”

鞠尘看着一人一兽的对峙,熟强熟弱显而易见,不禁出口将那只豹子唤过来,省得黄金豹吃亏。

黄金豹朝黄药师威慑的呲牙一番后,方乖乖的走到鞠尘身边,用湿润的鼻尖拱拱鞠尘的手心。鞠尘摸摸它的脑袋,掏出怀里的伤药给黄金豹耳尖上的伤口涂抹,然后拍拍似乎受了委屈的豹子,让它别那么介意——毕竟那可是中原五绝之一的东邪黄药师,武林高手都难在他手上讨巧,何况只是一只兽?

黄药师有些惊讶的看着那只似乎很通人性的黄金豹,尔后认出了鞠尘手里的那瓶伤药,似乎是出自桃花岛的所产,不正是自己丢给鞠尘的么?

意识到这女人竟然毫不在意的拿以珍贵药材练成的药给一只畜生治伤,黄药师不禁缄默了。

“黄金,我没事,不用担心……嗯,不用跟着我了,你先去找阿沅吧,我也会很快就过去的。”

鞠尘吩咐它,何沅君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她一个从未独身出过远门的小姑娘,不知道会不会遇到坏人或因不谙世事一个小心便给人骗财骗色,鞠尘对何沅君那软性子姑娘没什么信心,决定让黄金豹去衬衬罢。

闻言,树上的男人眯起眼,有些明悟。怨不得这女人执意要往宜兴而去,全然不理会身上的伤,原来是为了去找人。哼,拖着一身的伤,若不是有他在,这女人恐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黄金豹呜咽了一声,似乎是颇不甘愿,但又抵不住祀风师没什么怜悯软性的反应,只得再用脑袋拱拱鞠尘的手,又朝黄药师威胁性的咆哮几声,方离开。

鞠尘拍拍手,站起身。

“我休息好了,走罢!”鞠尘淡淡的说。

黄药师瞥了她一眼,旋身降落地上,施施然的走在野草蔓生的林中。

鞠尘慢慢跟上,一前一后的两道身影,不紧不慢的走过清幽的树林。

****

天色稍暗,何沅君不得已就近在离太湖不远的一个小镇的客栈住下。

是夜,何沅君熄了灯,和衣而眠,睡至半夜突听见窗外一阵轻悄的“咚咚”剥喙声,何沅君本就没睡着,猛的睁眼屏气凝神,暗暗捏紧身侧的剑。

只听得门栓松动的声音,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摸进来,听声音脚步沉凝,倒不像个武功高强之辈。

难道是师父经常说的那种不入流的采花贼?

何沅君暗惕,在来人伸出手撩开床账之时,猛地翻身坐起,手心凝力一掌将欺进来的人打飞。那人哼也不哼一声就往后仰倒在地上,一会便没了动静。

死了么?

何沅君吓了一跳,赶紧奔去点然桌上的灯。待火光朦朦胧胧的照亮一室时,何沅君这才看清地上的人只是个普通身形的男子,一脸市井之徒的市侩之相。

似乎只是平常那种劫才劫色的肖小之辈,以为她是个小姑娘好欺负。

何沅君伸手放在男人鼻下,感到轻微的呼吸,方松了口气,一时怔怔的坐在床边,半晌无语。

果然,离开了鞠尘,才知道当初离家时义母的担心。自己还是太年轻了又没有什么经验,遇到一点小事也会乱了分寸。没有了师父在旁,一瞬间,心里涌上一股深沉的孤单,无助不安,惶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