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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美娇娘(20)

尤记得她被打后,耷拉着脑袋坐在树墩子上的可怜模样,还有泪唧唧趴在自己肩膀上哭泣的样子。

她到底有什么伤心事,为什么不回她的山林去,是回不去了吗?

萧铁峰想起最开始相遇时,他是对这个女妖精多有堤防的,总以为女妖精或许会吸人阳气,或许会害人性命,总以为,女妖精和人是不一样的。

如今看来,或许妖精界也有妖精界的纷纷扰扰,而这个女妖精,离开了妖精界,来到了人世间,怕是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她甚至可能回不去了。

被人误解,言语不通,被人痛打,把自己折腾得一身是伤,她也只能趴在自己肩头哭一哭。

这么想着的时候,却见女妖精正豪情万丈地挥舞着手臂,嘴里念念有词。

他来到了那块大石头下,伸出了臂膀。

女妖精冲他笑了笑。

这一笑,漫天晚霞失去了颜色,青山绿水不及她的妩媚。

萧铁峰迷失其中,不能自拔,痴痴望着,眼不能移。

女妖精如同一只飞鸟,张开了手臂,从石头上飞下,欢快地落在了他怀里。

他接了一个满怀。

抱紧了这柔软的身躯,他望着那连绵起伏的山脉,微微低首,让自己的下巴抵扣在女妖精发丝间。

风撩动起发丝,发丝在他刚硬的脸庞轻轻拂动。

“回不去没关系,我会照顾好你的,你——”

他顿了下:“在这人世间陪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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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铁峰背着女妖精回到山里,山路崎岖,又是晚上了,路并不好走,不过他想尽快带着女妖精回家,是以除了停留下来喂女妖精吃饭,除此之外都没有停歇片刻。

一直到这晚月亮都上山了,他总算进村。

进村的时候,那条叫旺财的狗叫得很猛。

旺财狗一叫,不知道谁家媳妇出来,见了他,便喊道:“铁峰带着他那会法术的媳妇回来了!”

这媳妇尖锐的一嗓子,简直是震撼全村,很快,全村的人竟然都出来了,大家围在萧铁峰和女妖精身边。

“铁峰,你到底是把你这媳妇找回来了?”牛八斤跺脚,很是无奈,替萧铁峰不值当:“你找了她,这日子可怎么过?”

之前被吓坏的抱着娃的小媳妇窜上前,满脸愤慨:“我家孩子回去后吓得哭了两天两夜,嗓子都哭哑了!铁峰,你是个好人,可你那媳妇,真真是个祸害!”

羞涩的少女春桃瞅着萧铁峰背上的女人,在人群中小声道:“铁峰哥哥,你还是把这媳妇舍了吧?她那模样,一看就不是好人。”

老媒婆赵鸭子听了这话,也跟着叨咕起来:“铁峰,你说你这人,我就说你傻吧,你但凡精神起来,娶个年轻鲜嫩大姑娘不好?非得娶个这玩意儿,模样长得也忒难看,哪里比得上咱春桃一分样貌!”

萧铁峰背着被千人所指的女妖精,而女妖精此时竟然一口一口地舔着他肩膀上的肌肉。

他倒吸一口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咬了咬牙,忍住,之后抬起手,趁着夜色掩护轻捏了下她的腰,示意她不许捣乱。

可是女妖精却不知怎么了,竟然故意把屁股扭了下。

他屏住呼吸,努力地压抑下胸口逐渐闷烧的火。

深吸口气,他仿若平静无波的目光扫视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到了少女春桃身上。

他知道自打他回来,春桃就仿佛对自己有意,每每出去干活,春桃的目光总是似有若无地瞥向他。

他其实也想过,等这小春桃再大一两岁,娶过来做媳妇,再过几年,生几个儿女,这日子也算是不错。

可是他偏偏遇到了女妖精,遇到女妖精,这些曾经的谋划,全都白费了。

“她也许并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她在山下才救了一个孕妇。”萧铁峰解释道:“我相信她并不是有意要伤了哪个,之前的事,或许有误会,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解释。至于她吓到了哪个,伤到了哪个,我会向诸位道歉,并替她赔偿诸位。”

春桃见铁峰哥哥看了她半响,脸上已泛红,心中砰砰跳个不停,谁曾想,他开口竟然是替他那媳妇说话,当下怔在那里,再看眼铁峰哥哥背上的女人,眼里渐渐泛下泪来,忽而间就转身跑了。

萧铁峰自然看到春桃跑了,不过他并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又扫向了老媒婆赵鸭子。

“她很好看。”

他这么一说,老媒婆无语了:“怎么好看了?你瞧那模样,在咱这魏云山十七个村子里,随便扔出个姑娘都比她强一百倍!”

萧铁峰面无表情地道:“这是我媳妇,我媳妇很好看,谁说她不好看,谁就是和我过不去。”

他这话一出,众人无语了,面面相觑。

丑成这样,还好意思说好看?

萧铁峰见此,再不搭理,往上提了提女妖精的黑皮袋子,越发抱紧了女妖精,准备回自己家去。

谁知道,就在此时,十几个壮丁忽然拦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那个正是赵敬天,八百里魏云山的头猎人,赵富昌的儿子,魏云山大户赵家的当家人。

第15章

十几个壮丁忽然拦在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为首的那个正是赵敬天,八百里魏云山的头猎人,赵富昌的儿子,魏云山大户赵家的当家人。

萧铁峰面色不变,淡声道:“敬天,怎么了,有事?”

他和赵敬天,从光屁股时就在一起摸爬滚打,打过架,喝过酒,也曾一起在山里打过狍子斗过狼,光腚开始的交情,是可以生死与共的朋友。

不过长大后,他离开了魏云山,而赵敬天则继承了祖业当这八百里魏云山的头猎人,从此后,两个人天各一方,再见面,互相拍拍肩膀,喝一壶酒,却好像,再回不到小时候了。

当年他离开时,村里最老的萧老头就说:魏云山是年轻人的天下,一山不容二虎,你离开,也好。

后来他回来了,萧老头已经老得不太会说话了,只拿眼瞅他半响,叹了口气,便耷拉下脑袋了。

月光之下,赤着胸膛的男人,结结实实地立在那里,望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铁峰,都是兄弟,不说那废话,你进村,让这女人走。”

赵敬天的话,犹如他这个人,敦敦实实,一字一顿。

萧铁峰望着赵敬天。

山里的头猎人,吐个唾沫都是钉子,钉在地上,没个商量余头。

赵敬天在这会子,带了十几个壮丁,拦住他,就是不让他进村。

旁边萧家的本家人看不过去了。萧树礼是萧铁峰本院的叔叔,在魏云山说话也有些分量,见此,走出来说公道话。

“铁峰,你那媳妇在村里害了人,你好歹让她说道说道,给大家赔个不是,再立下个誓,以后可不许再闹腾了。”

身后几个萧家人纷纷点头赞同:“是了,铁峰这些年也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个媳妇,你们说赶就赶出去?”

赵敬天石头一般的脸,嘴角动了动,回首,目光扫过身后的众人,却没说话。

反倒是他旁边的一个赵敬云,是赵家的本家人,平日里随着赵敬天跑前跑后的角色。

“立下个誓?那顶个屁用!若真死一个半个的人,他便是把媳妇赔在这里,算个鸡毛?他媳妇值多钱?刚才那话,谁说的,站出来,真出了事,你们和这女人一起赔!”

赵敬云一说话,赵敬天深深皱着眉头,点头,对萧铁峰道:“铁峰,敬云说的,话糙理不糙,你看看这事怎么办吧?”

旁边的牛八斤听到这话,不由冷笑:“这是用屁股眼子说话呢,怎么闻着一股臭味?”

他这话一出,赵敬云急了眼,上前就要拉扯牛八斤:“你他妈的说谁呢?”

牛八斤顿时也来劲了:“谁臭说谁!怎么了你?觉得自己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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