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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美娇娘(2)

他盯着这个女人看。

这个女人有着开阔的眉眼,高挺秀气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儿,脸型也不是时下村人们最喜欢的桃子脸,这些平淡到让人忽略的五官组合在一起,配上那双清澈凉淡的眸子,她整个人看上去如此的淡泊漠然,仿佛居高临下地望着周围的一切。

偏偏她的衣着,比他见过的最放浪的流莺还要放浪。

这种置身事外的凉薄淡漠和魅惑人心的雪白肌肤,形成了一种勾人心魄的奇诡蛊惑感,让男人看一眼,便仿佛饮了鹿血酒,吃了虎鞭汤。

这一刻,萧铁峰才知道,原来这个世间,真得有妖精。

原来所谓的妖精,不需要有村里春桃儿那般的娇媚,更不需要有寡妇秀芬那般的风情,她只需要坐在那里,淡漠冷静地望着你,就能让你的心跳为她所牵引,让你的呼吸随着她的动作而停止,让你的血液随着她的气息而沸腾。

萧铁峰轻轻攥住拳头,压抑下那种迅猛来袭的感觉,不让自己陷入那种陌生而灭顶的渴望中。

这是妖精,这是一个妖精,瓜地里害人的妖精,他屏住呼吸,拼命地这么告诉自己,可是身体某一处的变化依然出卖了他。

月光逐渐暗淡,夜色越发浓重,山里的夜晚,格外的宁静,甚至连村里的狗都没有叫一声,而萧铁峰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犹如打鼓一般,贲发的胸膛更是剧烈起伏着。

他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无法控制的边缘,前面是悬崖,往前一步便是尸骨无存,他必须克制住。

就在这时,他看到她轻轻舔了下嘴唇。

平淡无奇的唇,被那轻巧粉润的舌轻轻舔过。

“轰”的一下子,他脑子里有什么爆炸了。

如果说之前他已经被加热,放在锅上烧,已经在冒着蒸腾热气,那么现在,她那个轻轻一舔的动作,就是在灶膛里狠狠地加了一把干柴,扔了一团烈火。

他彻底被点燃了,他身体的血液在奔腾,身体热得仿佛要崩裂开来,他嘶哑的喉咙在发出粗重的呼吸。

他想——

第2章 妖精和人贩子

“我警告你,你不许过来,不然我会和你拼命。只要你不过来,我可以给你钱,我会双倍赔偿你钱,只要你肯放我走。”顾镜看着眼前的男人根本仿佛没听到自己说话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神汹涌灼烫,那样子,仿佛要把自己拆掉吃进肚子里。

这男人得饥渴了多少年,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吧?

顾镜一边小心地提防着眼前这个男人,一边不着痕迹地就要往后退。

她早就听说过,人贩子会拐了妇女卖到偏远落后山村里,那些山村里的人愚昧不开化,会把女人囚禁起来各种凌辱,一直到这个女人生下孩子为止。而且一旦被卖到这种山村,周围的村民也会向外隐瞒真相,帮着这户人家囚禁这个女人。

也就是说,一旦落入虎口,便是插翅难飞。

顾镜当然不允许自己落入这种境地,她看看四周,知道这是一片较为空旷的瓜地。

尽管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粗糙的山村男人会把自己放到瓜地里,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正是她逃跑的最好时机。

只要她能摆脱眼前的男人,她就一定能想办法逃出山村,拯救自己。

而就在她盯着那男人,一步步地往后挪的时候,男人竟然张开口,用嘶哑粗嘎的语音,说出了一番话。

什么?

顾镜微微拧眉,仰脸审视着这个粗糙健壮的男人。

他说的哪国语言,根本听不懂。

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

是了,这一定是个极为偏僻落后的地方,该地的方言浓重,以至于听起来像是外国语言。

这一点她是有经验的,比如当年她上大学时,她的某地舍友给父母打电话,说的话叽里咕噜形同外语。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看来你也没听懂我说话?”顾镜鼓起勇气,仰着脸对这个男人喊话,神态冷漠,语调客气。

“不过没关系,我们依然可以进行良好的沟通。”

顾镜一边说着这安抚敌军的话,一边转过头就要往远处跑去。

她又不傻,自然是知道,这语言不通,智取无望,只能来硬的,跑!

这个男人看上去人高马大体魄强健,只盼着他没有练习长跑的习惯。

顾镜屏住呼吸,撒开脚丫子往前狂奔,风声在耳边呼啸,她充耳不闻,咬着牙往前跑。

这是生与死的较量,只有跑赢了这个男人,她才能活下去。

她甚至不敢去听听后面的动静,闷头就这么往前狂奔。

正跑着,忽然,眼前一黑,她整个人仿佛一个被投掷在地上的沙包,狠狠地栽倒在了那里,摔了个七荤八素。

当她挣扎着撑起浑身散架的身体,试图爬起来的时候,一阵钻心剧痛传来。

心底涌起一阵沮丧,她想,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不幸的人了。

她竟然在逃命的关键时候,穿的是肥大的棉拖鞋,这也就罢了,还在百米竞赛奔跑中,恰好成为了守株待兔故事中的那只傻兔子,就这么直愣愣地撞在了一块木桩子上。

本来撞在木桩子上她可以爬起来继续跑,但不幸的是,她脚崴了。

一个像她这样的伤残人士是跑不过刚才那么一个粗糙健壮的汉子的,看来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智取。

她回过头,望向身后。

一看,不免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根本没追过来啊,他就那么站在原地,望着自己。

弯月如钩,照在这片瓜地上,给这个高大的男人投射下一条长长的影子,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男人像一座小山样站在那里,静默无言。

这是恬静安详的一幕,可是在顾镜看来,却是凶险至极。

这个男人为什么就那么冷静地望着自己,他为什么不追?

他一定是笃定自己逃不掉吧?

他就这么有把握自己逃不掉?

顾镜想到这里,微微勾唇,发出一个冷冷的笑。

她就不信邪了,她顾镜就战胜不了区区一个山里愚昧无知庄稼汉!

于是她伸出手指头,对他招了招手,又冲他笑了笑:“你过来。”

她说完这话,那男人根本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欲擒故纵?你就这么有把握我逃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都扭到脚踝了,怎么逃啊,他一定是看出来了。

想到这里,顾镜再次对着那个男人挥手,再次笑了笑:“你不是想上我吗,可以,来啊~~”

想必是顾镜这么挑逗的话——或者说动作,对那个男人起了作用,那个男人仿佛犹豫了下,终于迈步,向顾镜走过来。

他走起路来缓慢有力,不紧不迫。

这看在顾镜眼里,更加着恼,想着这个男人对待自己,想必是那种耍逗反正逃不掉的兔子的心态,等耍得自己彻底绝望,就磨刀把自己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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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冷漠又狐媚的女人那么一舔唇,萧铁峰整个人都犹如夏日被暴晒的豆角,濒临爆裂的边缘。就在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他听到那个女人说了一句话。

听到那句话,他微愣了下。

这是一句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尽管他走南闯北,足迹也曾经遍布天下,可是他完全听不懂她说的什么话,甚至他并不觉得任何一个地方的方言和她说的话有相似之处。

这是一种和自己目前所知任何方言都不同的语言。

怎么会有人说这种话?

萧铁峰心中泛起疑惑,而最初看到这个女人的那种奇怪直觉再次涌现心头——这该不会不是人,而是一个妖精吧?

深夜,山里,瓜田地,他遭遇了这样一个冷媚的女人,若不是妖精,都说不过去。

更何况,谁家好好的女儿,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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