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舟也笑不出来了。
他把时翡抱进怀里：“别担心，我能保护你。等比赛结束之后，我找人给你在皮下植入芯片，以后你走到哪我都能找到你。”
秦青舟松开时翡，拿起时翡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我和我哥上幼儿园时就植入了芯片，我们遭遇的绑架太多了。”
时翡勉强笑道：“之前怎么不给我植入芯片？”
秦青舟耷拉着眉毛道：“我担心你不喜欢被人掌控行程。等结局结束之后，我就帮你取出来。”
时翡摇头：“没关系，不用取出来。你保护我一辈子好不好？”
时翡不想这么软弱，但是他真的很害怕。
当“剧情碎片”越来越多，他终于意识到了这个游戏的不对劲。
或许这不是什么游戏，也不是什么剧情。
“当然，我保护你一辈子。”秦青舟仰起头，轻轻亲吻时翡的额头，就像是神灵面前在发下誓言。
时翡低下头，把脸埋在秦青舟颈窝处，无声呜咽。
秦青舟问道：“你是不是又记起一些剧情了？”
“嗯。”时翡闷声道，“我记起了吴绪的事。”
吴绪让他离开韩凌；
他对吴绪说，他和韩凌只是普通朋友；
吴绪回答，但韩凌不会把他当朋友。
后来，他真的离开了，韩凌也默许了。
他以为，他和韩凌就像是两根相交的直线，在某个点交汇之后，就会渐行渐远。
可有一天，他和吴绪一起被绑架了。
“绑架的人不认识我，吴绪也装作我只是他的商业合作伙伴，所以我被放出去找韩凌。”
“我和韩凌找到吴绪的时候，吴绪已经被虐杀了。”
“除了脸还完好，他浑身的皮肤都被切割下来。”
时翡浑身颤抖。
秦青舟将时翡紧紧抱住，手掌轻轻抚摸时翡的背。
“好多血……好可怕……”时翡的眼泪顺着秦青舟的颈窝流下，打湿了秦青舟的衣襟，“他们还把虐杀吴绪的视频发给了韩珊。”
秦青舟的声音很冰冷，就像是无机质的程序音：“韩珊心脏病复发了？”
时翡只是无声哭泣。
秦青舟用陈述语气道：“韩凌疯了。”
时翡带着哭腔道：“韩凌疯了。”
韩凌执拗的不想让他离开，完全变成了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虽然可悲，但无妄之灾的自己难道不可悲吗？
“我想，他可能恨我吧。”时翡哭够之后，声音变得理智，“他可能想，如果那时候绑架的人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死的可能是我，吴绪可能被放走。”
“也可能你和吴绪都会死。”秦青舟冰冷道，“但以他对韩珊和吴绪的感情，就算理智上知道你也是无妄之灾，他也会恨你。”
“当然，他最恨的是自己。他伤害你之后，自己肯定也活不长。”
只要韩凌还有清醒的时候，就一定会自杀。
当然，他肯定会在报仇之后自杀。
时翡松开被子，伸手抱紧秦青舟：“你知道我这段记忆中最可怕的是什么吗？”
秦青舟道：“是……什么？”
他顿了顿，无机质的声音变得沙哑：“是不是……和我有关？”
“嗯。”时翡将头微微抬起，下巴放在秦青舟肩膀上，脸紧紧贴着秦青舟侧脸，“在那段记忆中，我明明不认识你，但我一直记得你。”
“我看见韩凌的时候心想，啊，这个人和秦青舟有点想，就像是全面低配版的你。”
“我对他心生抵触的时候，就是在重复和你相遇的路径时，每次遇到的都是他。”
“就好像有一只手将你从我的人生中赶走，然后塞给我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当然，替身什么也太恶心了，这是侮辱我们三个人，我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即使在那段记忆中，你根本不认识我。”
“喂，秦青舟，我是不是根本不是什么穿越者，我就是游戏里的那个时翡？”
“还是说，这根本不是游戏，而是我经历的人生，我只是重生了？”
我是不是……是不是已经挣扎了三次，仍旧避免不了这个命运？
秦青舟抱着时翡的力道，就像是要把时翡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时翡还是想起来了。
他明明想让时翡一直忽视这一点，更乐观的活下去。
“这三段记忆中，我们俩都没有成为恋人。但是我们现在是恋人。”秦青舟冷静道，“无论你是穿越还是重生，剧情已经完全改变。对了，你记忆中有养熊猫吗？”
时翡道：“怎么可能？”
秦青舟道：“你现在是有熊猫的人。”
时翡愣住了。
这时候统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对他“嗯嗯”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