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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未婚夫失忆了(40)

胸口突然涌上一股酸涩之意。

她不理解这种感觉,也不理解有个形容词,叫思念。

她在,思念许久未见的贺轻舟。

被埋葬在这副皮囊之下的贺轻舟。

贺轻舟走后,她终于睡着了。是这么多天来,唯一睡的这么踏实的一个晚上。

她抱着他的外套,闻到熟悉的乌木香。

然后做了一个梦。

梦好像很遥远,可又觉得,就发生在昨天。

江苑被她后母反锁在房间里,不许她出去。

她的房间在二楼,贺轻舟便爬上她家院子里那棵老槐树上陪她,怕她难过,就扮鬼脸逗她开心。

他真的很没有幽默细胞。

扮的鬼脸非但不搞笑,反而还很吓人。

但江苑还是笑了。

她说:“你下去吧,很危险。”

贺轻舟浑然不在意,手撑着树干,坐在上面:“危险什么,才这么点高。”

他是张扬的,如同天上的旭日。

夺目,又耀眼。

那个时候是夏天,他浑身上下都被蚊子叮咬。

气温那么高,他流着汗,冷白的皮肤也被晒的发红。

明明狼狈,却笑的比这阳光还要灿烂。

江苑看着他,他也看着江苑。

和她讲一些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故事。

他说话的时候,江苑若隐若现能看见他那颗小虎牙。

很可爱。

人人都说江苑幸运,高高在上的旭日甘愿坠落她掌心。

只做她的太阳。

---

江苑难得不靠安眠药睡的这么熟。

她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把贺轻舟的外套手洗过后,她拿出去晒在外面。

却正好看见站在外面的宋邵安。

听到动静,他看向这边,松了口气,正要和她打招呼。

却在看到江苑手上的外套时,愣在那里。

江苑不知道他怎么在这,但也没问,点过头便算是打招呼。

把外套晾晒上去。

宋邵安只觉自己的嗓子眼干涩难耐。

昨天贺轻舟找他要江苑家的地址时,已经是深夜。

他想问他要地址的原因,可是却又问不出口。

是习惯了吧,习惯了贺轻舟与江苑的亲近。

他一直都是局外人,第三者。

可还是会在意,一整个晚上他都没睡着。

天一亮便过来了,可是又怕打扰到她,于是只敢等在门外。

直到她醒。

江苑似乎也不意外他的到来。

甚至可以说,她是不在意。

宋邵安还是第一次来江苑家,上一次只是在外面远远的看了一眼。

此刻,身处其中,只觉得更狭窄,但又温馨。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兰花香,江苑身上的。

江苑打开冰箱,问他:“喝什么?”

宋邵安笑容温柔:“白水就行,谢谢。”

她点了点头,关上冰箱。洗了个水杯,倒上温水端给他。

宋邵安接过后,同她道谢。

江苑用摇头代替了她的回答。

她安静坐着,偶尔喝一口手中的酸奶,插着吸管。

她皮肤很白,粉白/粉白的,脸部轮廓流畅,杏眼微微下垂,清冷之中又显出几分天然的无辜。

宋邵安从小就觉得,她像只兔子。

不爱说话的兔子。

犹豫沉默了很久,宋邵安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贺轻舟昨天来过?”

“嗯。”

他面色担忧:“他昨天半夜问我要了你家地址,是出什么事了吗?”

她摇头:“没事。”

连敷衍都不愿意。

宋邵安又喝了一口水,手指触着杯壁。

水是温的,但他却觉得触感很凉。

过了半晌,他像是忍受不了这大片的沉静,问她:“要实习了?”

再次点头:“嗯,下周。”

“注意身体。”

“谢谢。”

便再无话。

宋邵安是法学专业,面对别人从善如流,淡定沉稳的他。

可是在江苑这儿,他却如同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结巴。

他走了,喝完那杯水之后走的。

没有人永远是一个样子。

贺轻舟都能忘了江苑。

所以他相信,只要自己足够真诚,足够坚持,江苑总有一天会被打动。

会有,那么一天吗?

他走后,江苑慢吞吞的站起身,把杯子洗好放回原处。

花瓶里的花也拿去扔了。

那一整天她都在家里看书。

直到晚上做饭的时候,才注意到醋用完了。

有了昨天晚上的经历,她不太敢在夜晚出去。

哪怕知道那个人还在拘留。

指尖泛凉意,她沉默半晌,最终还是戴上帽子和口罩。

外套把自己裹的很严实。

是一种,完全对外界戒备的姿态。

走两步便要回头看一眼,明明这个点人还很多。

有散步的,也有出来约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