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花朵朵开(出版书)(67)
姨夫说,我不要他的号码,我想问你,你有没有跟大东哥一起去找小何姐姐?
我明显感到我爸挪动一下。
靠,祖国哲学真是博大精深得令人发指。
我现在的状况,简直就是典型的乐极生悲,刚刚跟心仪的Z君进行了心得交流,回来就遭遇了家庭纠纷的埋伏战。翅膀没收拢的小心心还在窜来窜去,姨夫就一盆冷水兜头而下。
我有多狼狈,幸好没有镜子告诉我。
我只好真诚地看一眼我妈然后说,什么小何姐姐?
第41节
我妈冷笑一声说,就是你姨夫的外找,跟你哥差不多大的那个女的,卖车的。
我“啊”一声表示恍然大悟,又问,我为什么要去找她?
姨夫竟然对“外找”毫无反应,只是盯着我问,有没有?
我直视他有明显肝阳亢特征的眼睛以及走火入魔的表情,说,姨妈这短时间身体很差,我们全家都在照顾她,没时间找些不相干的人。
我妈说方文奎你该听的也听完了,你自己造孽自己负责,往后别来我家,我家门不是是不是人都可以进,我家里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东西都能欺负的。
说罢老妈华丽而有气魄地拂袖而去,我看主公已然撤退,立刻跟着消失。
老爸在身后招呼着姨夫离开。
然后我躲在房间给大东哥发短信,说你老爸已经走了,他问我有没有和你去找何鸣鸣。
大东哥问,你怎么说的?
我得意地回答道,我根本没正面回答他。
姨夫的来访让我爸遭受了强烈弹劾,我妈对于他半夜随便放陌生人进门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进行了各种展现后,又严厉喝止他在我面前粉饰姨夫的种种罪行的意图,因为这种粉饰严重影响我的看待婚姻视角,这对感情观正在真正成熟的青年人来说是很严重的问题。
这可是大罪名。
我觉得我家人是有律师**因的,从我妈对我爸的教育中完全被体现。
我爸戴着各种罪名,进行了深刻检讨,也没有提审我。
我想不明白姨夫到底怎么回事,半夜跑到我家,词不达意地提问,悻悻然地离开,好像个中邪的傻子。
他问我有没有去找过何鸣鸣,自然是没有的,找她的人是我哥,我不过在车行门外对现代运输业的成就表达了一番慨叹而已。
平静持续了几天,我妈要我去医院找她。
上午。
她说,你过来一趟,我有事情问你。
我说好。
跟Z君的约会就泡了汤,一路奔到医院。
我妈看到我就说,你坐下,我有话问你。然后她继续坐在桌子后面看病历。
片刻才继续说,你到底有没有跟你哥哥去找过那个女的?
那个女的。
我觉得有些玄乎,想了想还是决定诚实地回答,严格意义上没有。
我妈看我一眼。
我立刻说我陪哥哥去过她工作的车行,但是我并没有跟她有过什么接触。
我妈又问,什么时候?
我说大约半个月以前。
我妈想了想,才说,那时候你哥回来不久吧,他怎么那么快知道何鸣鸣在哪里工作的?
Bingo……
我只好坦白,我要过一张何鸣鸣的名片……
老妈就把手里头的笔放下了,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然后说,你就跟你姨夫撒谎了?
她的白袍尚未脱下,铭牌别在袍子口袋角上,迎着白炽灯,闪着悬疑的光。
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有人跟我打架——那是我第一次参与械斗,真是惨不忍睹的一次战役。伤口缝完了针,她就这么坐在我身边,诱导陈述当时的过程。
我说我没撒谎,我压根没回答他我到底有没有找过何鸣鸣。
我妈竟然笑了,但笑不代表快乐。
我觉得坏了事,问,到底怎么了?
我妈说,何鸣鸣,你姨夫的那个情人,昨天自杀了。
我把这个含有插入语的句子的主谓宾提炼出来后,倒一口气,然后被呛到,狠狠咳嗽起来。
何鸣鸣挂了?
我一直想如果何鸣鸣挂掉或者消失,这件事情就会平息,她要是死了对整个社会的稳定会做出巨大贡献。
根本不是这么回事,想到她的死恐怕是我间接造成的……
这个问题我根本没有胆子去想。我才二十几岁,有一个女孩子却因为我死了。
我的天。
上帝想要毁灭谁,就回应他的祈祷。
何鸣鸣自杀了。
上帝想要毁灭我。
作者:我爱风起云涌 回复日期:2009-06-19 10:32:36
她怎么会死?
那个在KFC里头窘迫地忽然站起忽然坐下的女孩子,她尴尬的脸,隔着车行巨大落地窗的落寞的身影。
她想要做一个坏女人,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她做到了,她应该好好享受她的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