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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朵朵开(出版书)(174)

作者: 我爱风起云涌 阅读记录

等到整座城市都被灯光照凉,我才在静音的电话上发现了Z君的短信。他的短信很短,他说:我会少抽,我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

他知道我担心他。现在,我终于可以好好地揣测他的心理,他一定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发一条无关轻重的短信。

他还是坚定地藏起自己。

他不妥协,我也不。可爱情,总要有一方妥协的吧?

如果最初我能忽略掉那张照片,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他愿意坦诚,又会是什么样子?

只可惜万物都有保质期。妥协得太迟,也不会有效果。

有个女人唱着: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我想到我们初见那天,大概也是这样的时候,我一个兴起,做了一会雷锋。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可以预知现在,我还会不会那么做呢?

我看着Z君的号码很久,悄悄哭起来。这是心理调适的第一阶段,我祈祷,这场哭泣后,我可以真正面对我的失去,然后寻找另外一个希望,可那个希望是什么呢?

电话再次响起来,这一次是老唐。他说:“瓜瓜,明天你来,我有事情想和你说。”

我问:“这样说不可以?”

老唐回答:“我要当面说。”

我看着手里的短信,终于没有删掉,他说:我会少抽,我会好好的。你也好好的。

他明白我在想什么。在最后的时刻,他终于懂了。还是在最后的时刻他终于愿意告诉我他其实是懂的?

毕竟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的回忆。

这算是一个圆满的结局了吧?

不然呢?

第120节

第二日清晨,大东哥先来了,家里没人他就十分肆无忌惮,抽了我被子大喝道:“老唐说你们见到了肖泽镇。”

我脑袋嗡一下险些炸开,还好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一定直接飞方奕东下地狱,我看了他几秒钟说:“是。”

然后爬下床找水喝,大东哥跟着我后头嚷嚷:“你们说什么了?”

我对这样的问题很反感,于是摆摆手说:“不记得了。”

大东哥顿了片刻,又跟上来阴狠地表示:“我不信你不记得。”

我说:“没错,我只是不想说。”说罢要撤退。

谁知脚还没伸出去就被方奕东拉住,痛心疾首地教训 :“你还嫌摔得不够疼是不是?你怎么不开窍呢?你跟他有点儿共同语言没有?”

鉴于我的胳膊跟肢体不能分装销售,我只好回头跟方奕东对眼,顺路仔细观察了那张小白脸,上头的悲愤还真不是假的,窃以为这跟当时把我从北京拽回来的恐怖分子不是一个人。

如今我终于不怕他杀了我,因为这张脸搁不论哪个文明都是一典型的怨妇,古来怨妇最爱干的事除了自杀就是摧残各类花草。

我这么人高马大的灵长类动物,早已超过了他的段数。

我使劲推开他的手说:“我就算开窍,也得洗了脸吃了饭换身衣服才行,你就这么拉着我,我也只能石化了。”

大东哥哼的一声甩手回了客厅。

我躲在洗手间开了水龙头,然后坐在马桶上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洗漱完毕又觉得不过瘾,索**洗了澡,这才觉得五脏六腑也都起床了,终于可以出去跟律师东好好PK一次。

可等我拖拖拉拉出来,方奕东已经不见。不过,这也符合怨妇的一个特质:唧唧歪歪,但本质还是不坚定。其实,怨妇也不是很差劲的职业,你看历史上的名女子,**本也都是怨妇出身。虽然眼神哀怨,但杀伐决断可是流芳百世或者遗臭万年了。

我于是预备去电影院散心。散散心,然后去医院接受最后审判。

这时候发现,心情竟然好了很多,心理学还是很有道理的:有些放不下的事情,要是能哭出来,大概也就快过去了。

可天气实在太好,往街上一走,原本我想拎着啤酒看电影的邪恶**望被这样美好的春天给打扫干净。

海岸线上的桃花已经开了,风一吹就飘进海里,然后被浪头掀翻到海底去,消失不见。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古人都这么称呼这样的情景。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像我一样,信步而行也能走到旧情人的馆子。

这是饭点,停车场虽然满满的,可我依然一眼能够在无数**价不成比例的车群里看到Z君的那辆。

谁说爱情从不了解开始呢?我跟Z君分明是因为无数的不了解才分开的。我绕着他的车子转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在他的车屁股上画了硕大的一个问号。

而我们之间任何一个问号,都比这个问号更为庞大。

画完了问号,我就去医院看老唐。这一路我走在后悔:我不该用指头画问号的,我该找个刀子,给他刮一问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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