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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朵朵开(出版书)(116)

作者: 我爱风起云涌 阅读记录

我想到一个小师弟对自己女友说的话,他的女友大约在哭,他在低声的安慰。

那是个晚上,我们到山里拥军,这是一个常规项目,隔月一次,我不知道他的女友为什么会哭,车程不过两小时,实在有大事,完全可以搭车过来,那时我想,动辄哭起来让人心神不宁,这样的女友不如不要。

我在他身后的树荫里打太极,本来顺风顺水,那小师弟忽然说“你别哭了,宝贝,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夜深人静的一挂哭腔,这一声出来,我险些走火入魔。

这男孩子平日里头不错的,接人待物冷静大方颇有将才,怎么夜深人静就撞了邪?我蹲在一边的草堆里暗暗看着他,然后就在想:假设我会对着一个男人哭——这个几率很小——如果他胆敢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会打得他一起哭!

这场面历历在目,而今天看到Z君在哭,我却竟然也想哭,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流泪**望。

看到心爱的人哭泣是这样难过的事情,觉得心脏被挤到小小的角落,血管都快要崩断,喘气都小心翼翼。

我妈说的对,我太善于挑拨是非却不知道如何安慰别人。我想了想,并不知道什么样的语言最能衬托心境,只好拉住他的手轻轻摇晃。

片刻,他勉强笑了,然后把脑袋靠在我肩上,Z君呼吸里的酒气氤氲四散。

我猜他还在哭,我的肩膀开始感到潮气。但我喜欢他靠着我的时候,在我们还是幼儿的时刻,在我们哭泣的时候,任何语言都比不过来自另一个人的拥抱,乃至在成年之后,极为疲惫和难过的时刻里,很多人所渴望的,也不过是另外一副肩膀或者是一副臂弯的力量。

我轻轻拥抱他,拍着他的后背,听到他沉重的呼吸逐渐和缓下来。

Z君的爸爸没念多少书,但很喜欢音乐。各类曲子听一遍就能唱得出,还会编歌写词儿,加之一把好嗓子远近闻名,逢各类节日总被请出去带场(就是我们说的领唱),但那时家里人多穷得要死,他只好出去打石子,不但砸残小手指,常年务工肝火上涌,嗓子也坏掉。于是等到有了资本,就让儿子学提琴,顾大卫唱歌他拉琴,他们两个还真是好朋友。

Z君原来拉过小提琴的,考到ABRSM的8级,终于觉得完成任务,从此不再碰琴。这个他之前从没说过。他还真是个低调的人。

Z君说,我爸爸不是个坏人,人都会犯错,犯了错总该有悔改的机会,你说是不是?

我点点头,表示十分理解。这句话我应该说给我爸听。

Z君喝了酒,话有点多,断断续续,被我套出许多事情。

比如,小时候转了几次学,依然保持打架全校第一的绝对优势。跟大东哥有过节,因为有次要求大东哥协助作弊,大东哥不从,他就带着一伙人威胁他,打篮球的时候推搡倒地,吃饭的时候失手撒汤,骑车回家险些横轧了大东哥的脚背……诸如此类,坏小孩常做的事情,我听着,觉得烦是烦了些,可很有意思。

但大东哥可没有被恶势力吓倒的习惯,他直接告诉了班主任,并且写了严厉的证词控诉校园暴力,收集了各类证词和证人以及证据。跟陈情表一样,声情并茂,血泪控诉。

校方很重视这件事,就找来了Z君的家长谈话,柳阿姨以前只觉得儿子调皮,却没想到做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来,竟然能拉帮结伙威胁同学提供非正义的资助,那时他们夫妇已经离婚,但眼见儿子依旧往老子的方向发展,这是柳阿姨容忍不了的。她没想到**因会是这么伟大的力量,在吃惊之余,她决定把儿子送到丈夫影响不到的地方去。

第75节

主要是,我真忍不住对他**本消息的好奇。到底生日是多少?家住在哪里?什么血型,身份证号码……

这种问题类似鸡肋,问了浪费机会不问又觉得版图欠缺。

而且,Z君自己也说我有问题可以直接问他。他现在睡着了,我问问他的身份证也不算过错吧?

觉得找到合适的理由,顿时也不偷偷摸摸了,我光明正大地摸出他的钱包,这是我第一次摸到Z君的钱包,感觉十分奇妙。类似医科生第一次目睹系解——使命感与恐惧并存,间有少许猎奇,起点并不神圣但理想十分高尚。

从钱包布局里可以看出,这是个十分有条理的人。信用卡和非信用卡分开两侧,人**币们降幂叠在一起,且数量并不是很多,让钱包十分苗条整洁,身份证在照片槽位上安然伫立。

我把那张身份证抽出来,想着用手机拍一张照片拿着当做卖身契使唤,看了看在我身旁睡得跟小绵羊一样的Z君,我奸邪地笑,那一刹那,不是不觉得自己好似一只大尾巴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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