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都不管用,就怪当初……
也不对,也不能怪。
……
谢晖去了向京附属第一医院,他找的是常青,可惜医院说没有这个大夫。
“没有?”他念叨着,这人不是该毕业了,没留这里呀。
拉开车门,对着里面说了一句:“好像人不在这里干了,要不问问王辰她去哪里了?”
坐在里面的男人抬眼扫出来一眼:“回吧。”
“那你这腿……”
好不容易所有事都结束了,可以专心治疗了,那个丫头还是挺神的,你说看了这么多医生就她当初开的那个方有用,可惜没有喝到时候,后来也没机会喝,再想喝,现在方子找不到了。
“看哪个医生不是看,不看也没什么。”
谢晖拉上车门,白跑一趟,开车送他回警局,他现在被划到这里来了,一个普通的警察,也没什么光辉的身份,也没有特殊的待遇,甚至上面都不清楚他是谁,没办法说的,还不能露脸。
“我记得你儿子当初说,那个丫头爱他爱的要死,怎么转身就把他给踹了,还踹的一点不留情。”
男人微微眯起来了眼睛。
谢晖举手告饶。
得,当他没说。
上了车,却不着急开车,而是点了根烟:“王辰真争气,不像是我家的那个臭小子。”
坐在后面的男人一愣,看看谢晖的后脑勺。
谢晖的儿子太混了,因为捅人进去了,爷爷奶奶哭的半死,后悔当初不该惯着由着孩子来,可惜已经晚了,他这个做父亲呢,在外面破各种大案要案,回到家头发都要愁白了,还得去看守所去探望儿子,一见面就会吵起来,父子俩谁都不服气谁,当老子的就恨不得抽死那个小的,那个小的呢,对着自己爹直接喊,他爸早就死了。
“我们就别大哥羡慕二哥了,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
“要不我给你挂个其他医生的号吧,据说这家有个牛剑锋也是看的挺好的,我们来都来了。”
“觉得费事。”
谢晖再次开车门下来:“没什么费事的,试试吧。”
是想去挂牛剑锋的号,可惜据说挂不上,想挂牛老号的人太多,根本排不上,放号出来几乎几分钟就都挂完了,好多病人租房子住在附近就是为了找牛老看病,可惜大夫就一个,病人却一堆。
谢晖他是个急性子,来医院挂不上号,这叫什么?
一说排队,他就火大。
还是无功而返。
……
盛明华去医院探望陶御达,盛家的人背地里都说,可终于要死了,他死了盛明安就太平了,不过这人临死之前也是折腾的够呛,手里五套房就给陶青澄留了一套,剩下全部都给了出去,最关键的是,盛明安竟然没拦。
“陈暮呢?”在看着自己姐姐又是扶着又是抱着给陶御达换拉的尿的,明华实在有点坐不住了。
青澄那是个女孩儿,可能侍候不是很方便,那陈暮呢。
今天没记错是周末吧,他周末是休一天假期的。
“他在家呢,我没让他来。”
盛明华见陶御达还在睡,不过他现在都这样了,还能做什么主。
“姐,你就没点打算?”
“嗯?”盛明安看向妹妹。
说话就说话,怎么和对暗号似的。
“我姐夫这要不行了,你就没打算让青澄离婚?”
第204章 户口本改
盛明安沉默半响开口:“当你姐夫面,瞎说什么呢。”
离婚?
过去总是提,因为陶御达的因素才坑了女儿这么多年,可陶御达马上就要死了,让青澄离婚这她完全不敢想。
“我声音这么小他也听不见,你得考虑考虑了,我姐夫走了以后你总得为青澄想想了吧,她拖到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连个孩子也没有……”
盛明安的声音有些低:“……要是陈暮能去看看大夫就好了,就要个小孩儿,这个家挺好的。”
盛明华完全傻掉了。
这是她姐亲口讲出来的,过去最恨陈暮的人是她,到处讲陈暮有问题的也是她,不是她讲,家里这些人哪里会清楚陈暮有这个问题,你都把人说的这不好,多一分钟都过不下去,现在机会来了,你竟然说什么?说要是他能去看病就好了,他是今天不看病的嘛,结婚到现在多少年了,再拖两年,估计青澄都没的生了。
从医院离开,去等公交车回家,突然就想起来了某时常青说过的话,那个时候盛明华正好提起来了陶青澄的婚姻,常青的声音非常平淡。
“……姨妈是不会叫我姐离婚的,除非我姐已经找到了更好的下家,不然的话,难的很。”
盛明华只觉得身上发冷。
眼下的情况似乎就被常青给料到了。
可做母亲的能盼望的不就是孩子的婚姻幸福吗?还有比这个更重要的?
……
常青要从连山县调走,弄的同事还都挺舍不得她的,全医院她最年轻最好相处,和谁都没有红过脸,更重要的是常青很上道,大家有七大姑八大姨的带过来找她看病她也没推过。
现在说人就要走了,怪舍不得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路子?”单位老大姐问。
自己那外甥可惜了,之前说的好好的,外甥也不愿意看,嫌弃常青年纪大,被她给喷了一通,年纪多少不算大?二十一二的小不小,可问题那样的毕业了嘛,所以才讲他剩下是有原因的,就仗着自己长得好点,工作好点就胡乱挑。
好不容易把外甥的工作给做通了,人家要调工作了。
常青说:“我要是有路子,就不是去沉江,而是该道去更好的地方了。”
这话也讲得通。
谁好好的去沉江那破地方,比连山县更不如,那边的医疗条件……想想就想摇头,还是算了吧。
老大姐安慰常青:“你年轻,年轻就是要拼,拼两年就出成绩了,好好加油吧,就是可惜了,我和我外甥都讲好了,还想着介绍你们认识认识,也许就有这样的缘分呢。”
常青突然笑。
“笑什么。”老大姐看她。
这孩子,这又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笑什么呀。
常青一顿。
实在不好将自己的内心解析给人家听。
实在是有点张狂。
“没什么。”好声好气解释。
“来,为欢送小常大夫举杯,祝愿小常大夫高升,干一杯。”
这祝贺词说的不伦不类的,她高升什么呀,她低降才是真。
家里姥姥嘴上不说,饭都吞不进去了,好像是起了一圈的泡。
可她看见也只能当做没瞧见,没办法,不狠心,没有成绩。
感情和事业两头,总得让她占上一头吧,爱情不如意,那事业怎么着也得洋洋得意。
这顿饭总算是在两个小时以后结束掉了,常青回了自己的宿舍,她调走人不麻烦,就是屋子里的书麻烦,真的太多了,这些年买的加上以前的,杂七杂八的,打包了三天都没弄好,还有就是,连山县的宿舍有点小,书都不好摆,希望去了沉江能分配到一个大大的宿舍。
一本不要的书也没有,一点垃圾也不存在。
常青所有的东西打包,亲自上手打包,她怕别人会弄坏她的资料她的书。
搬家用了七天,才是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清理好了,不能带走的就是医院原本就给配的。
最后一天报道,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颇为遗憾,他是觉得常青再留两三年可能就直接升起来了,针灸科那边一直和他要常青,他还没腾出来时间想这事呢,人就要走了,原本是打算现在小常年纪小,再来两年,直接弄到针灸科当主任去。
现在想什么都是白想了。
“援江是你自己申请的吗?”院长不解的问。
其实他没搞明白这个小大夫,人家是人往高处走,水才往低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