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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然随风(103)+番外

雷诺是个大高个子,棕色头发,深邃的蓝眼睛,高鼻梁,性感的唇,是个外国帅哥的模子的形象,而且他大约和曹逸然年龄相当,是跑到澳洲来旅行,没有钱了,不知道怎么阴差阳错地去进了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做志愿者,延长了签证,最近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曹逸然说得那么直白了,他便也不好再扭捏不说点什么,就问道,“你和白在一起很久了吗?”

曹逸然耸耸肩,爽快地回答,“是啊。大家都知道的嘛。”

雷诺一笑,“幸好在组织里我不和你们住隔壁。”

曹逸然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就道,“住我们隔壁的米歇尔不是没有意见吗?旅馆的墙壁太薄了而已。”

雷诺还要说什么,白树已经上车来了,看曹逸然和雷诺在说话,就问,“说什么呢?”

曹逸然摇摇头,用中文道,“没什么。”又促狭地笑他,“没有被老板骂吧?”

白树上车后坐在他身边,搂了他肩膀一下,道,“骂什么骂,没什么。”

雷诺从后视镜里看两人含着笑在说什么,但他却根本听不懂,他知道大约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便也不好无趣地要求两人不说他听不懂的中文,只得自己郁闷,其实他酝酿了很久,想问曹逸然可不可以和他玩一次,不过曹逸然在他面前晃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依然没有问出口,而且还被看穿他的心思的米歇尔说,中国人在这方面是非常保守和忠诚的,让他千万不要问,不然会被曹逸然揍,于是,他就至今也没有问出口,倒是天天看着曹逸然和白树亲亲热热甜甜蜜蜜地打情骂俏。

曹逸然和白树说了一阵就开始打瞌睡了,车里空间虽然不小,但是也容不下高个子的曹逸然躺在上面睡,于是就整个上半身趴在白树身上,白树搂着他,又用衣服轻轻盖住他的头遮住光线,在满是白树的味道的世界里,他就这样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曹逸然睡着了,雷诺轻声问白树,“他睡了?”

白树将曹逸然搂紧,道,“睡了吧,他晚上睡不着,只能白天睡。”

雷诺无不沉重和悲伤羡慕地叹道,“你们感情真好。”

白树一笑,“我们很相爱,要这样过一辈子的。”

雷诺只好也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白树对曹逸然那句深情的话,只好说道,“以后我要到中国去旅行,你们会接待我吗?”

白树道,“欢迎你来。中国很多地方很美。”

在机场,雷诺和两人作别,并且要求道,“早点回来,我们很需要你们。”

曹逸然对他挥手,“会的。”

看到两人走了,早离开了视线,雷诺才转身离开了,心想,再过段时间依然可以见到,不必这样留恋不舍,不过,他没想到的是,两人回去了,虽然说了还要来,却没有再来了,而是打了电话过来说了辞职。

于是,他只得计划存了钱又往中国走。

番外之回家

白树和曹逸然离开的时候是初夏,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隔年的秋天了。

一离开就是一年多,其间没有回国过一次,电话倒是几乎每周都给家里打,但是,这样不负责任的洒脱的旅行方式,恐怕是很多家庭都无法接受的,曹白两家的家长当然也是很有话说。

不过,两人的一部分作品被送去参加一国外非常著名的摄影展,还获了特等奖,得到了评论界一致好评,作品原稿之后被曹逸然寄回了家给儿子,赵悦才相信曹逸然的确是在做摄影旅行,而不是在外面野惯了不想回家;白家父母一向比较宽容,但是也是在电话里说了白树好几次,让两人在外多多注意,能回家就早些回家。

下了飞机,从贵宾通道出来,已经是夜灯初上的傍晚,坐了十个小时的飞机,曹逸然觉得全身都是僵的,虽然他在飞机上也是一直在睡,除了吃东西的时候,白树把他叫醒,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吃些东西。

不过飞机餐是西餐,实在不合他胃口。即使这一年多,他跟着白树一直在吃苦耐劳,但他要矜贵的地方依然是执着地矜贵着。东西吃得少,出通道的时候,他一边伸展着身体伸懒腰,一边对白树道,“好饿啊,我们吃什么好,想吃大餐,吃海鲜怎么样?”

白树背着大大的旅行包,又拖着一个箱子,曹逸然伸完懒腰要去接过箱子,白树没给他,道,“我来就好。你想吃什么就去吃,不过,我不建议吃海鲜,你又会把你的胃弄糟糕。”

曹逸然挑了挑眉,道,“不吃就算了,那吃火锅吧,太久没吃了,真是想念。”

白树先没有应他,心想他们没让人来接机,大约该没有人来接,打车回家,两人先好好收拾一阵,至少要像个样子了再出门吃饭,然后两人各自回父母家看看,其他事情,第二天再说吧。

他想的要把自己收拾出个样子来,的确是他觉得现在这副模样回家见父母是要被唠叨的,两人进头等舱的时候,漂亮的乘务员小姐盯了走在前面的白树好一阵,也许是觉得他这个样子大约不该坐头等舱贵宾座,而且他背着一个旅行包,乍看真让人怀疑他的身份;曹逸然则是打着哈欠登机,斜斜瞄了比明星还漂亮的空姐一眼,冷冰冰又傲然的眼神把人家看得整个人一激灵。

曹逸然是头发两三个月没有理,主要是从基地到有理发店的地方实在太远,而且曹逸然还嫌理发店太差,他不愿意去,当然更加不愿意基地里的老爷们儿给他随便剪个寸头出来,于是就一直把头发留着了,亏得每次他洗完澡白树都给他擦头发和梳头,不然,他自己也不大爱总是打理,不知道那头头发会变成个什么模样。

两人像是野人一样地坐在了宽敞的头等舱里,曹逸然坐下就开始打瞌睡又要睡,白树让乘务员拿出了毯子来给他搭上,他又嫌弃毯子上的香味过分,挑挑拣拣,白树只好从旅行包里扯出来一件有点脏的大衣给他搭上,他这下才满意了,靠在那里开始睡。

也许是被当成危险人物了,头等舱里的其他旅客也朝两人打望,乘务员小姐开始的时候给看杂志和电视的白树服务的时候,都有点战战兢兢,之后发现白树是个非常和蔼又阳光的人,这才放了心,变得殷勤起来。

送两人离开的是白太太和小唯唯小朋友,来迎接两人回来的,依然是他们。

曹家父母太忙不能来迎接儿子是很自然的事情,白先生也是有事忙,想来迎接没有来成,白太太则是在家闲得太厉害时常会和白先生闹两场,这下有事做,自然是很高兴地来了。

除了两人,还有照顾小唯唯的保姆和奶妈,以及几个保镖,还有跟着白太太的一个非常贴心的老佣人,人数众多,来接机看着也算隆重。

从出口出来,看到抱着个孩子正在听旁边保姆说话的白太太,曹逸然愣了一下,等了白树两步,回头看他,道,“不是说了不让人来接吗?”

白树也看到了,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个样子,让我妈看到了,她以后肯定有的是话要说我们。”

曹逸然这一年多来和白太太通的电话够多了,深知她在生活细节方面的各种挑剔,总是有很多话要交代,于是他非常赞同白树的话,问道,“现在怎么办?”

白树道,“能怎么办,走吧。”

接机的人也看到两人了,白太太看到自家黑黝黝高高大大的儿子,又看到了高挑洒脱只是头发有点长的曹逸然,她也是愣了好一愣,才哭笑不得地迎上来,道,“你们这怎么搞的,不是说一切都好吗?怎么弄得像是从野地里跑回来的。”

两人都心想不就正是从野地里回来的,不过却不敢这么说,两人都没敢和家里说这段时间是在做野生动物保护志愿者,很多时候还要和偷猎者交火,甚至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还牺牲过一个同伴,都只是说过得好好的,让他们不要担心。

白树笑哈哈地说了一阵澳洲强烈的阳光,所以才晒黑了一些。

白太太看孩子们都是受苦了的样子,自然不好在此时就教训两人,便关心地道,“坐飞机累了吧,车就在停车场等,我们赶紧上车,你们回家了好好休息。”

两人如获大赦,保镖接过白树的箱子和旅行包,往停车场走。

白太太怀里抱着的小唯唯已经两岁多了,孩子眼睛黑溜溜地非常漂亮,一直把曹逸然和白树盯着看。

白树一看这个孩子和曹逸然长得一个模子出来的,就知道是小唯唯,白太太抱着有一定分量的小唯唯太久便也吃力,一边走,一边对小唯唯道,“这个是你爸爸,这个是白叔叔。”

小唯唯对两个突然出现的大人并不那么亲近,和曹逸然一样地冷淡和傲然地打量两人,曹逸然看了他几眼,就伸出手道,“来,我抱你。”

他没有动作,依然是扒着白太太的肩膀。

白太太要把孩子给曹逸然,而且说道,“他是你爸爸,你不是会叫爸爸了吗?”

小唯唯撇了一下嘴巴,微微上挑的凤眼里的怀疑都和曹逸然一模一样,他依然是不动声色,没有要曹逸然抱的意思,曹逸然则也故意转开了头不看他,道,“不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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