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世界之外(38)

“好好好！”曾俊母亲一个劲点头。

在他们起身离开时候，达成这一个决议。

“之湄，送伯母他们出去“”

在送他们去电梯口途中，曾俊偷偷对我说了句:“水之湄！你名字真好听！“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我一怔。想起15岁在杭州车站第一次见到谢子华，他也这么说过。

我有些恍惚起来，连曾俊他们进电梯走了也没感觉。

表姐只在医院住了一晚，第二天退烧了，医生检查没别的问题就直接出院回家了。我一路陪着她，照顾安顿好，下去回去了公司一趟。

赵光走进我的工作室。

“你今天不是该去相亲吗？”赵光似乎有备而来，一进门就这样一句。

我朝他看。看到他就自然地想到谢子华。

“好像不关你的事。”我回句，语气毫不掩饰的冷淡。

“当然不关我的事，不就随便问问嘛。怎么？相亲结果？”

“很好。”我故意说。

“很好？很好怎么这情绪？像谁得罪你似的。”

我长长的呼吸，平静自己的情绪。

“我表姐病了，相亲取消了。”

“你表姐？怎么突然就病了？”

我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表情。

“我觉得子华哥变了，好陌生！”我说，“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绝情冷漠“”

“我明白了“”赵光说，“你表姐是被子华气病了？”

我没回应。

“水之湄“”赵光看着我，说，语气里有些平时里不常有的稳重，“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指责他，误会他，不理解他。但你“水之湄，不可以！”

我有些怔住了。

赵光停了一会儿，像在思索下边的话该不该说。

“你知道这两天他怎么样吗？“从昨天到今天，他醉得一塌糊涂，现在还醉着不省人事！“你瞧我的熊猫眼，都是陪他看着他的结果，不然我还不知道会怎样，说不定就真真醉死了！“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水之湄！“这么多年了，你还一直蒙在鼓里！他总让我不许说，一说就绝交！“可我真是看不过去了！你居然这样说他，认为他！“”

赵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杵在那里，忘了说话。

“一听说你要相亲，要嫁人，他是放下手里一个上百万项目赶回来，他要在你相亲之前把他和你表姐的事解决了。他要对你表明决心！“你难道就不明白？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忍住心里多大的难受才把自己扮演成那个你说的绝情梦陌冷漠的子华哥！“一个天生秉性善良的人怎么就能一下子冷酷无情起来？你怎么就那样判定了他罪过？“”

“够了……”我颤声说道。

“我真替子华叫屈！那么多年……”

“够了！“”我大声喊。

“她是我表姐！明知不可以的！是他蠢！笨！自找的！“”我完全陷入崩溃状态。

赵光有点傻眼了。他没想到我如此激动。面对女人的眼泪，他也一样束手无策。

“水之湄，你别这样。算我说错了！”

好一会儿，还是我自己慢慢平静下来。我不再理会他，动手做事。可这种状况下如何能镇定下来工作？

“谢子华就在他办公室，你过去看看吧？”

这大概是他来找我想对我说的话。却不想引出那么一堆根本不该说的话。

“不去。”我狠着心说。

“你就这么绝情？就因为她是你表姐？”

我又开始稳定不住。我瞪着他，不许他再说。

“我就要说！我想说醒你！“知道你善良，不愿伤害你表姐。可是，他们的婚姻早就名存实亡了，感情早就变质不在了！或者说，他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他现在不过是在纠错，他不能错下去了！“”

“别说了“求你！我不想听“”我把自己扑埋在工作桌上，克制不住的哭泣起来。

赵光没再说，他大概又傻眼，束手无策了。

“赵光“你在做什么？”

那是谢子华的声音。我猛然抬头。谢子华站在赵光身边。

他何时进来的？但很显然他听到了我的哭泣声，他才斥问赵光。

“我说过，不许你管我的事！”

“好好好！是我多管闲事！我不说了，不管了，让你们自己去折腾！”

赵光的语气里有点吃力不讨好的恼怒。

“之湄“”谢子华走近我。

“你也走！我谁也不想看见！“”

谢子华没动。只是看着我，一双眼严重睡眠不足。

“好！你们不走，我走“”

我朝门口方向走，绕过他身边。他抓住我手腕。我甩开他的手。

“之湄“”他喊。

我没停下。我不想让他看见我泪流满面样子。